,就想着嫁人啦。你放心,有你老娘我在呢,那傻小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不揭了他的。不过我冷瞧着,那傻小小小年纪,却是个知冷知会疼人的,比你那死鬼老还些!”
大儿眨了眨睛,到底年纪尚年纪尚小,不太明白母亲的话之意。不过她向来温顺听话,也并不多问,只乖乖颔首应是。
一旁的赵家二儿看在,也不觉跟着轻叹声。
陈氏转过来,看着面显唏嘘的小女儿,纤纤十指戳了戳小包光饱满的额,笑眯眯说:“人小鬼大,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酸腐习气。竟然还哄着你陪你抄佛经。”
陈氏说着,又伸手拽过二儿的胳膊一阵打量,见二儿的小手儿因抄写经文累的红红的,不觉心疼的:“抄了这么久的佛经,可是累了?要我说你也死脑,为着别人几句不疼不的好话累坏了自己,值得不值得?暂且喝儿歇歇罢。真要是想孝顺你那死鬼老,竟不必可这一天工夫。天日久,每日闲来无事写几篇字,攒够了我便送到庵里求大师傅在佛前诵读,也算是你们的一孝心。”
言外之意,究竟不想闷声事。既然两个小的死脑,那就叫外人也明白明白她这一双女儿的孝顺。免得总有一黑心的烂鬼背地里言三语四,议论是非。
见陈氏将两个女儿抄的竭力工整却仍旧歪歪扭扭的佛经收攒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到妆台上的一只小锦匣里。一收拾,一嘴里叨叨不停,满心满的都在心疼两个女儿酸腐愚孝,不懂得好生照顾自己。
“你们那死鬼老爹但凡有一儿心,得知你们如此孝顺,也要好生保佑你们顺遂康泰。否则活着的时候没享着他的好儿,死了也不用惦记……”
赵家二儿默默叹了气,没想到自己穿越一世,竟然被个古人大骂酸腐愚孝。
还好没过盏茶功夫,便有正房的婢传老太太的话儿,只说摆晚饭了,叫姑带着姑娘们去正堂吃饭。
陈氏这才停了满的唠叨,带着一双女儿至正堂用膳。
时值掌灯十分,家家生火饭,炊烟袅袅。三人一路逶迤了正房屋里,却见冯氏正张罗着几个小丫在厅安设桌椅,摆箸布菜。因家人少,且小门小不比公侯之府的规矩大。一家几人都团团坐在一张饭桌前,笑语闲谈。
瞧见陈氏带着两个女儿走到跟前,坐在上首的陈老爹并陈老太太连忙开:“忙活了一整日了,快坐吃饭。”
陈氏笑着答应,见桌上菜馔有鱼有,尤其有一大碗味鲜的人参炖汤,不觉满意的笑声来。
清脆的笑声霎时间溢满堂屋。冯氏见小姑为着一锅汤笑的枝颤,不觉鄙夷的撇了撇嘴。旋即回过神来,立刻换上得笑容。
陈老太太有些无奈的替女儿描补:“我见蕙儿整日礼佛辛苦,且她在赵家遭受那么多年的磋磨,难保没留暗疾。这会替她补一补,也免得亏虚了。”
陈蕙便是陈氏没嫁时的芳名。陈老爹和陈老太太为闺女起这么个名字,自然是希望女儿蕙质兰心,贤惠温婉。只可惜这两样陈氏哪个都没到。如今邻里邻居,方圆百里,谁不知陈家有个姑泼辣,半儿不容人?
陈家父与冯氏皆明白陈蕙的秉,倒也不说破。
陈老爹启筷,夹了鱼分别放到两个外孙女儿的碗里,开说:“小儿家家的正,若不吃些保养,将来生病了如何是好?倒是蕙儿结壮,多喝几碗汤补补就是了。”
言毕,也不理会陈氏瞠目结,满面薄怒。径自说:“开饭。”
陈珪夫妇忍不住相视一笑。冯氏忍笑意,夹了两块排骨分别给儿陈桡和女儿陈婉,低声说:“别发呆,快吃饭。”
陈氏气呼呼的看着陈老爹,怔然半日,终究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思,只能恨恨的盛了好几碗汤一饮而尽。
却没想到汤喝多了半夜要如厕。如此反复折腾几回,至天明方才渐渐歇息。次日一早,便有些神思倦怠,面容惨淡。即便敷了一层脂粉,也无法掩盖黑青。
因陈氏归家后生言蜚语,便总有一些心藏想要看笑话,或真心关切陈家的亲戚旧友登门拜访。见陈氏如此形容,旁人不知究竟,反倒认为陈氏是骤然丧夫又遭遇这般诋毁,心力瘁之故。
因而心更多了几分怜悯同。
陈氏看在,也不辩解。到了后来,索连脂粉也懒得拭,只这般素面朝天的应对众人。或着重孝浅施脂粉,到京各佛寺庵堂三跪九叩,礼佛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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