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了。张家的妍儿同母亲邱氏低声说了句话,因笑向赵家大儿:“才吃过了饭,又吃了一回茶,我想去走走。你陪我罢?”
大儿会意,自然答应。趁着堂众人都不在意,且揽着二儿的手一同来。
一时更衣毕,早有跟着的小丫们端来温的清和桂熏的绿豆面,三个女孩儿净了手。大儿便以才吃过饭,须得走动走动克化为借,叫周遭伺候的丫们暂且散了,或远远的跟着。
妍儿这才悄悄的握住大儿的手,因说:“还没跟你恼呢。去岁里你们家里办丧,我因病了,倒不曾去的。原还寻思着过后给你恼,竟想不到后接接连连又生了那么些事儿,倒叫咱们姊妹大半年都没得相见。我本想央求母亲接你们到庄上散淡散淡,母亲又说你和二儿要守孝,不能外走动。叫我不要主意,带累了你们的名声反倒不好,我这才放了。好容易到了年见你一回。你如今可好?这里住着还习惯么?”
当年赵家与张家是通家之好,赵琛与张允更是相莫逆,这才有了大儿与张华的娃娃亲。张家妍儿虽然比大儿年些个,两人关系却好。向日里也是无话不说的,大儿便握着妍儿的手回:“我很好。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待我们都好,表哥表也很好,从来不欺负我和二儿的,也不说那些歪话混账话。今年冬天家里冬衣,舅母还特特吩咐针线上的人了我和二儿的,比在赵家时好多了。”
大儿跟二儿在赵家时,因赵老太太重男轻女,且素昔厌恶大房一家,每常想借克扣大房的用度,更不肯轻易在两个儿上钱。还好陈氏掐尖儿要,从不肯忍气吞声吃闷亏。每每闹得阖家飞狗,总能讨回大房应得的东西。饶是如此,陈氏母女也少不得要听赵老太太和赵家二房,甚至是大房那些姨娘们指桑骂槐的话。
彼时二儿年纪小,尚且不记事,大儿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人的嘴脸。她秉柔弱,逆来顺受,却也知好歹。如今听闻妍儿追问,自然不肯说陈家人的坏话。反而不断为其表白描补。
见大儿如此真意切,负重任的妍儿且算放了心。因笑:“如今且好了。咱们两家又有了往来。今后无事,我便常来看你。你有甚么想吃的,想玩的,不好跟陈家人说的,便告诉我。我回叫华哥儿央求爹娘搜寻了来,再转给你。”
原本妍儿是想说自己央求父母的。可不知怎地,神差鬼使,竟话语拉扯张华来。果然大儿听了这一篇话,不觉面上绯红,低了摆衣带,一声儿不言语。
妍儿窃笑,视线扫过一旁不言不语也偷笑不已的二儿,因说:“二儿也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又不好同旁人说的,只告诉我。”
顿了顿,妍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唏嘘的:“这回瞧见二儿,倒是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妍儿一说着,一伸手揽过二儿,上上打量了一回,笑向大儿:“量了,人也瘦了,也不似从前那般说闹的。还记着咱们先时一玩闹,二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吵的人疼。如今倒是安静了好些。”
一句话未落,大儿亦笑着接:“却不知,如今二儿虽不大说话,行事却比是人都有主意。连妈都肯听她的。我虽年了几岁,倒是不如了。”
说罢,又将母女三人回到陈家后,二儿如何佛前抄经如何要读书识字陈家又如何请了女先生等事详详细细的当面告诉。妍儿细细听了一回,不觉诧异的看着二儿,因说:“果然是大姑娘了。”
二儿站在一旁,默默瞧着一个十二三岁脸上仍有些婴儿的小姑娘拉着另一个转过年后才过八岁的小姑娘,正正经经的讨论着另外一个四岁的小女娃“果然落成大姑娘了”,只觉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好笑。
不独二儿,就连刚刚在上房伺候茶饭,侵且被陈氏打发来寻人的大丫鬟碧溪听了,都忍不住笑:“张姑娘好,大表姑娘好,二表姑娘好,姑太太见三位姑娘这会还没来,急的了不得,叫婢来寻人呢。只说外天冷,姑娘们略走走就回罢,莫要在雪地里站久了。仔细着了风,回又该饿着吵吃的了。”
大儿听了这话便笑:“这话很是。方才同妍说话时还不觉怎样,这会倒是觉风里寒浸浸的。既这么着,我们也回罢?”
正说话间,只听上房正院儿现搭的小戏台上传锣鼓铿锵之声。大儿不觉睛一亮,因笑:“开始唱戏了。听说这一班小戏儿唱腔段儿都很好。我们也过去瞧瞧罢。”
妍儿笑应,二儿因笑问:“不知前都了什么戏?”
碧溪便回:“老太太了一《大闹天》,张家太太了一《荆钗记》,老太爷、老爷和张家老爷都没戏,只说老太太和张家太太的便很好。“
二儿听了一回,回笑向妍儿:“我记得妍听《西厢记》和《游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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