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冯家打发来的人叫来。就说你太太有话要问。快去!”
碧溪答应着一径去了。少时便引着冯家的婆来。那婆细细回禀过。众人才得知,原是大年节,冯家老太太因和儿媳妇小孙氏角了几句,怒上心,一气没提上来竟昏厥过去。
众人闻言,少不得面面相觑。冯氏只觉脸上烧,又是羞惭又是急切的问:“如何就角了?母亲如今到底怎么样?可请了太医去瞧了?”
那婆见问,只是支支吾吾、糊糊地,说:“婢也不敢说。还请姑太太和姑爷穿了过去瞧瞧罢。”
因着冯家了这样的事儿,冯氏再无心思盘算别的,登时起看向陈老太爷并陈老太太。陈老太太忙开说:“既了这样的事儿,想必冯家这会得,你快去罢。且不要带桡儿和婉儿,以免糟糟的看顾不到。”
又命冯氏给他们两个带好儿,因说:“天冷路,我们两个老天地的就不过去了。也省的给亲家添。有什么消息及时遣人回来告诉。”
又向陈珪:“原还想着打发过张家人,须得好生款待徐家以表谢意。谁成想偏又遇见这事儿。我记得前年我因得了风寒,吃了好些药却总是不好。还是徐家给荐了一位老先生,不过吃两剂药便好了。你要不要再写封手书去徐家,央他们府上再请那位先生来,给亲家好生瞧瞧,莫要耽误了才好。”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冯氏,忙儿地看着陈珪。
陈珪皱眉:“那位先生原是川兄幼时从学的西席,后来川兄金榜题名,那位先生早就辞了馆回江南了。前年也不过是因缘际会,碰上那位先生给他儿求官找门路,这会又去哪里找人。”
陈老太太听的心焦,又见冯氏坐立不安,忙摆手打发他夫妻二人回房换衣裳。又叫外预备好车,仍不忘吩咐:“天冷路,慢些儿赶车。稳稳妥妥的最要。”
陈氏在旁,少不得安父母,只说些“冯老太太素昔结壮,又是个有福气的,必定有惊无险”云云。
少时,陈桡并几位姑娘吃过了粘豆包,又在后园里赏了一回雪,二儿忖度着时候不早,想必大人们想说什么,这会也都说完了,便张罗着要回房歇息。
婉儿和大儿也冻得满面通红,忙搓手搓耳的笑:“合该回去了。我都冷了。”
陈桡仍站在雪地里来回踱步,摇晃脑的。二儿看他这形景,一呵手取,一笑着打趣:“桡表哥原说要赏雪诌诗,这雪也赏了,诗呢?”
陈桡便摇笑:“不然,不然。有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哪里就这么容易了。”
众姊妹闻言,更是大笑不已。二儿便立在当地,指着陈桡笑:“我倒是有了一首诗,专给桡表哥的。”
众人听着稀奇,陈婉忙笑问:“什么诗,快念来我们听听?”
二儿便摇晃脑的:“书呆本名桡,学人作诗骄。凛凛雪地里,沉复徘徊。不思腹空,反推文章少。且看今朝雪,不比往来俏。”
二儿尤未念完,众人早已是捧腹大笑,一并连周旁伺候的丫鬟婆们也都笑的东倒西歪的。陈桡看着众人取笑,也哭笑不得的指着二儿:“这是什么狗不通的诗。你饶骂人,还说是作诗。越发刁钻了,我要告诉给姑母去。”
说罢,作势就要走。二儿还犹可,陈婉并大儿忙上前拦住,大儿语温声赔不是,陈婉却笑:“亏你还是个读书识字的爷儿们。论作诗比不过二妹妹也还罢了,如今怎么还小气起来,竟要学人告状去了?可别叫我看不起你,大啐你。”
二儿则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冲着陈桡欠赔罪:“好表哥,我原不过是说笑打趣的话。你可别认真恼了。我现给您赔个不是。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了我这遭罢。”
陈桡原也是嬉笑之意,并不是认真着恼。今见二儿又来赔不是,忙笑:“瞧瞧,当真了不是?难只许你们作诗打趣我,就不许我作相儿吓唬你们不成?”
说罢,又赞叹二儿有捷才,仍笑:“没想到二妹妹小小年纪,且没读过几天书,竟然也能诗来。真该好生习学一番,莫辜负了这份才是。”
二儿闻言,便笑:“桡表哥这是认真打趣我,也不该玷污了诗词文章。倘若我方才那一首也叫作诗,明儿大都能去考状元了。”
大儿听二儿把话儿引到自个儿上来,不由得笑着捶了二儿一。说:“我把你个轻狂没儿的小蹄,还没完没了了。打趣了桡表哥,又来招我。”
陈桡则笑说:“并非是说二妹妹方才那诗的好,只说你有这份灵,合该好生习学才是。”
众人听了这话,都嘻嘻笑笑的,并未放在心上。一路说笑着回至上房,却见除陈氏外,冯氏与陈珪皆不再。不觉狐疑。陈老太太因说:“冯家差人来请,你老爷太太都坐车去了。我因外天冷路,便没叫你们过去。”
陈氏不想几个小的刨问底,也笑着问:“粘豆包好吃么?你们在外这么久,都什么呢?”
陈nbsp;陈婉便笑:“二妹妹作诗打趣大哥哥。大哥哥还说二妹妹的诗得好。”
陈老太爷等人闻言惊奇,忙笑问:“是么,了什么诗,也叫我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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