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若不嫌弃,我来给大梳妆如何?”
尤家大姑娘听了这话便是一怔。大儿打量着尤家大姑娘的神,因笑说:“大别看我妹小,倒是很会梳妆打扮的。我们家铺上的胭脂粉,泰半都是我妹闲来无事,淘澄来的。平日里妈和舅母,甚至外祖母穿衣梳,也都问了妹的。妹又心灵手巧,专喜在这些事上费心。大若不信,一试便知。”
这世间哪有儿不俏,尤家大姑娘自然也是如此。听了大儿的话,倒是颇为心动。只是看了看外的天时辰,因又说:“一会还得去上房给祖母和老爷太太请安,又要赶着时辰开祠堂祭祖,倒是来不及了。以后再说罢。”
二儿看着尤家大姑娘的神,颇有些言不由衷,便笑着问了去上房请安并开祠堂祭祖的时辰。待得了尤家大姑娘的回应,知至少还有两顿饭的工夫,便笑:“安心,我给人梳化妆,手快着呢。何况还有蓁儿蔚儿帮我。不会耽误时辰的。”
说话间,也不等吃油茶面,起拉着尤家大姑娘的手至妆台前。尤家大姑娘虽在宅,因着父亲尤玉的关系,却也知陈氏嫁妆铺的名声儿的。也就半推半就的跟了过去。
因着上的衣裳是特地了留着今日穿的,并不能换,二儿便将尤家大姑娘的髻拆了,又叫她洗了脸,吩咐蓁儿回房取几盒二儿自制的胭脂膏并香粉来,替尤家大姑娘画了个淡淡的妆。
尤家大姑娘颇为好奇地看着甜白瓷盒的玉簪并殷红如血香气扑鼻的胭脂膏,一时看看这个,一时看看那个,的什么似的。二儿看着尤家大姑娘的举动,便笑:“这些都是我带了来,特地给预备的。既然喜,便不枉我这一份心意了。”
尤家大姑娘闻言诧异,旋即摆手说:“这怎么使得。这些都是太太嫁妆铺上卖的好胭脂香粉。我虽常在宅住着,去也略微知外的行。只这么一来,单说价格也得小十两银,还未必能买得到——”
一句话没说完,大儿笑着接:“什么价钱不价钱的,那都是跟外人说的。同我们分什么彼此。有是宝剑赠英雄,脂粉赠佳人,这原就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要是不收,便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尤家大姑娘听了这话,便也不再推辞,只得笑着谢过。十分稀罕的收了起来。
二儿便吩咐蓁儿蔚儿上前照着她的意思替尤家大姑娘梳了。因着衣裳是大红彩绣的,妆发饰的面便只用了分心,挑心,压鬓簪,并两朵藕荷的绒。这么一番打扮来,虽比先前去了几分富贵气势,倒也平添了许多沉静雍容,愈发显尤家大姑娘的安分随时来。
尤家大姑娘想是很满意自己的装扮,对镜自照了许久,才想起二儿为了替她打扮,连那碗油茶面都没来得及吃。不觉拉着二儿的手,歉然说:“都是我不好,连累的妹妹也没吃东西——”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二儿笑着打断:“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叫当正经事的来赔不是。却原来不过是为着一碗茶面。这会不吃,难以后没机会吃?时辰不早了,还是快去老太太房里请安才是正经。”
说罢,姊妹三人笑着一同至上房给尤老安人请安。门前,二儿明明看到蓁儿偷了个空儿去找陈氏的贴丫鬟兰,两人叽咕了一会。也不多说。
一时上房,尤玉夫妇先给尤老安人敬茶叩,尤家大姑娘,兰姨娘所的庶姑娘并大儿、二儿再给尤老安人并尤玉夫妇敬茶叩。尤老安人看着今日焕然一新的儿并孙女,心十分喜。得知孙女的妆容乃是二儿打扮的,不觉满的盛赞二儿心灵手巧。又嘱咐儿好生对待陈氏母女,尽快给尤家添丁。
说的陈氏满面羞红,尤玉笑不拢嘴。
一时献茶毕,开祠堂上香祭祖,尤家的族老将陈氏并大儿二儿的名字记在尤氏族谱上。只是照尤家的序齿排,大儿成了尤二,二儿便成了尤三。直到此时,二儿方有一松了气却提起了心的觉。好似一直等待的另一只靴终于落了。
祭祖毕,送走了诸位族老,众人再次回至上房。便有尤玉的六七个姨娘来给新太太敬茶叩。这六七个姨娘当,有四个是老太太当年赏的,为图好生养,容只是清秀,这么些年磨耗来,早已是人老珠黄。方姨娘去岁更是承受了丧女之痛,愈发的枯荣槁木,两鬓斑白,瞧着竟如尤老太太一般。实在没有威胁。
另三位姨娘,其一个年近三十,风韵犹存,本姓杨,是尤大人当初去南边办差,人家送的。另一个二十左右,名叫翠烟,原是唱戏的,后来尤玉图她的嗓好,便替她赎纳了来。最后一位便是兰姨娘,据说原是官家之女,后来父亲吃了官司落了罪,差错被尤玉纳了姨娘。据说颇通琴棋,也知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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