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断然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尤三儿才想复式记账法和绩效考的主意来。一则是想更好的理陈氏的嫁妆铺和生意买卖,二来也是从邸报得知如今朝廷的弊病甚多,当今圣人已经年迈事,不复当年的雄心壮志,兴许能忍了。可不今后哪位皇上位,恐怕都忍不了国库空虚却了世家官宦们。如果舅舅能在朝或太跟前提这些法,哪怕太不以为然,兴许还能了另外一个人的。
届时,也算有得一拼之力。
只是受于年龄所限,尤三儿仍是不敢说太奥老的东西来,不过是借着这些年理嫁妆铺的便宜,推脱因此想到了一些办法,“我也不知成不成,生怕因此了铺上的生意,反倒不好。恰好妈这回要接尤家的事儿,我便试试。好不好的,也就知了。”
便是不好,反正坏了也不是自家的买卖,她不心疼。
陈珪自然听了尤三儿的潜在之意,不觉一笑。暗一声“小”。
舅甥两个躲在厢房里说了好一会的话,一时竟忘了时辰。还是陈老太太瞧着不像,打发蜡过来叫人,因说:“大喜的日,咱们一坐着聊天岂不好。偏你们两个躲到一鬼鬼唧唧的,也不知成日家哪来那么些话。”
舅甥两个听了,不觉相对着了个鬼脸,陈珪因笑:“是外甥女儿托常友贵搜罗的那些海外番的风俗轶事,上一回商队返京分红利,常友贵连着红利一齐派人送了来。我因这两日事多,忙忘了。这会想起来了,便给外甥女儿送过来。”
冯氏听了,笑着打趣:“还好咱们家的二儿是个丫,这要是个小,这么个心气儿野儿,指不定将来跑到爪哇国去了。”
说的众人都笑了。陈氏则嘱咐:“昨儿尤家祭祖,也给两个儿排了序齿。今后可不能称呼大儿、二儿了。要叫二儿、三儿才好。”
众人也都明白的,当即应了。只是一时忘了,仍旧改不了。陈老太太懒得理论这些琐事,仍旧拉着陈氏的手一一短的打听尤家宅的事。又问婆婆可好相,相公可疼敬重,姨娘们可捣鬼不曾,尤家的几个儿可服嫡母教。
陈氏不想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反倒替她担忧,一味的挑拣好的说。尤其说了家宴认亲时带着两个儿偏尤家亲戚东西的事。听得陈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指着陈氏骂了几声“促狭鬼”。
冯氏在旁笑说:“老太太尽放心。咱们家的姑太太端得厉害脾气,她不欺负人也还罢了,哪里能叫旁人欺负了去。”
一句话说的众人又是哄堂而笑。陈老太太见陈珪仍在底坐着听笑话儿,不免开他:“你也该前去陪陪客。新姑爷一天上门,你这当大舅的,总不好全托给你父亲一个人,没的叫人以为咱们是不满姑爷,故意冷落人似的。”
陈珪闻言,不觉笑:“老太□□心罢。父亲是有话问玉兄。我呆在那里,玉兄反倒不自在。莫若等他们爷儿两个聊完了,我再过去陪着吃酒便是了。”
陈老太太因想着陈珪事八面玲珑,与人结往来从不差错的,也就不再多说。
陈珪又坐了一会,见时辰不早,快吃午饭了,方起抬脚往前去。
一时吃过了午饭,又吃过一回茶,赶着日还没山,尤玉方带着恋恋不舍的陈氏并两个儿家去。也不知陈老太爷同尤玉说了什么话,那尤玉满面红光笑的合不拢嘴,瞧上去连骨都轻了两斤似的。一双睛不住的溜着陈氏,若不是碍着车里还有两个儿,只怕这会整个人都靠在陈氏上了。
一时归至尤家,众人且回房换了衣裳,方才到上房给尤老安人请安。尤老安人少不得问了些陈家的形,又问陈老太爷并陈老太太的安。陈氏一一答应了。
尤老安人又提及陈氏家的事儿,陈氏早同三儿定了主意,因笑:“我是新门的媳妇。家里的规矩也不大懂,昨儿账时,我只收了账本儿,想着先瞧个明白,再说其他。”
尤老安人听了,便笑:“这话很是。不过你如今是当家太太,有些事倒不必由着她们糊你。虽说乡随俗的理是好的,但也该你自己的主意家才是。那起刁钻懒贼,我也是知厉害的。甚么引风火,借剑杀人,坐山观虎斗……不过是这些年我上了年岁,又力不大好,懒得同她们理论罢了。你如今起家来,倒是很不必在意甚么分脸面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论理儿,咱们家的那些人,也须得个好人儿整治整治,都忒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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