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怎么不去说话。站在这风,白冻坏了你。”
冯氏回,见着陈氏一左一右拉着大儿和二儿的手袅袅婷婷的走来。因尚在孝的缘故,母女三人穿都很素净。藕荷的袄儿,白棉绫裙,样式且都差不多,远远看过去,不似母女,倒似姊妹似的。
冯氏不妨,反倒吓了一。忙开问:“蕙儿怎么打扮的和大儿和二儿差不多?倒叫我差儿没认来。”
陈氏勾了勾嘴角,笑眯眯说:“嫂觉着怎么样?这都是二儿的主意。我昨儿晚上正犯愁,不知该穿甚么衣裳好。还是二儿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说姊妹之间原有穿差不多的,人家都知那是一家的姊妹。如今我们娘儿们三个穿一样,外人瞧了,也都知我们是一家了。我思忖着,这话倒也有几分理。昨儿晚上特特地翻箱倒柜,好容易从箱底儿找到了这么衣裳。”
冯氏闻言,一时无语。因又细细的打量了一回。只见除陈氏上应景儿的带了几白玉簪外,两个女娃乌压压的双环髻上只簪了两朵天碧的纱堆的儿。母女三人俏生生立在当地,都生的容月貌,粉雕玉琢,一望过去,果然赏心悦目。只是映衬着院里的残雪,倒是愈显单薄了。
冯氏便皱眉说:“这份穿着打扮倒还新巧有趣,只是这样的天气穿这样颜的衣裳,倒是越发显冷了。早知如此,当初衣裳的时候便该选莲青,或者湖蓝才好。”
陈氏摆了摆手,因说:“嫂也是知我的,我是最不喜什么莲青、湖蓝、松柏绿的,好好儿的女孩,何必打扮的那般老气横秋的。”
说罢又笑:“我如今要替那死鬼守制,不能穿颜衣裳,已经十分委屈了。家常穿,嫂好歹容我选个喜的罢。”
冯氏闻言,便不再多说。回打发了厨房里来讨示的家媳妇,笑向陈氏:“外冷,姑太太带着两个儿屋罢。”
陈氏便笑:“嫂只说我。你方才还在廊檐底站了半日呢。”
冯氏因说:“我是刚走到这儿,就被陈武家的拦了。也不过是讨一句话的事儿。否则大冷的天儿,谁耐烦站在风地里同她们说闲话儿。”
说罢,揽过二儿的手同陈氏相携上房。陈珪歪歪斜斜的坐在首右边一张太师椅上,听儿陈桡背文章。陈婉则搂着陈珪的脖撒儿说话。
冯氏见状,便嗔着女儿陈婉:“越大越没了规矩,还不从你父亲上来。”
陈婉嘟着嘴放开手,陈珪不以为然的:“她才多大了,过了年才十岁,还是个小姑娘呢。”
说罢,又向陈桡:“你过了年就十二了,也是大小了。功课上也该越发留心才是。就背这么一小段儿文章,还说错了两,还不如你老我。要这么着,我还怎么指望你将来能考士,翰林。”
陈桡束手立在当地,只能唯唯应是。
陈珪转过脸儿来,视线扫过陈氏母女三人,见娘儿三个穿的十分相似,并排站在一,倒像是三把葱似的。不觉乐了,笑说:“这个模样儿倒好,打儿一瞧就知你们是一家。改日有暇了,咱们也几一样的来。去会亲访友穿上了,倒也新奇。”
陈氏便笑:“哥哥也觉着好?往日间只瞧见一家的姊妹有这么穿的。我先前倒也没想到,是二儿无意间说了一嘴。我想着也着实有趣,便吩咐针线上的人将我的冬衣也改成这个式样儿。”
陈珪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儿,因说:“二儿如今不大说话,行事倒越发有了章程。这么好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二儿便是低一笑,因说:“我不过是随一说,妈就当真了。”
陈珪便:“怎么不当真,这么有意思的事儿,连我也要当真了呢。”
冯氏见陈珪越聊越有兴致,生怕他心血来吩咐针线上的人裁衣裳,忙开打断:“老太爷和老太太怎么不见?”
陈珪笑的颇有促狭之意。用手指着后说:“还没起呢。”
冯氏bsp;冯氏狐疑不解。一旁伺候的大丫鬟见陈珪语焉不详,忙上前解释。
原是陈老太爷因昨儿晚饭时多吃了几肘,夜里不克化,闹腾了大半宿,连带着老太太也不曾好睡。因而早上便起晚了。众人过来请安这会,还没醒呢。
冯氏见状,便笑着同上房伺候的丫们:“既这么着,也不必叫醒老太爷和老太太。左右这会且无事,叫他们睡个早觉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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