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冯氏得了消息,连忙带着丫鬟婆们迎至二门上将人扶将回来。陈珪踉跄着脚步,有意将自己半片压在冯氏上,两人七扭八扭的回至房,冯氏将陈珪氏将陈珪缓缓地扶到床上,一替他脱靴褪衣,一扬声叫。
陈珪整个人呈大字型的倒在床榻上,笑眯眯的:“昨儿商议那事儿,我已经托给川兄了。他说今儿晚上回去便写将来,不过三两日就能给我。”
说罢,又涎赖脸的坐起来,凑到冯氏跟前儿笑着讨赏:“的吩咐我都照办了,可怎么赏我才好?”
冯氏只觉扑面一酒臭气,不觉厌恶的皱了皱眉,一用手在面前扇风,一说:“又不知喝了几坛酒,攮丧多少才肯回来。等明儿早上嚷着疼,我可不你。”
说着,却又吩咐小丫去端早已预备好的醒酒汤来。哄着陈珪吃过一大碗。又有使的丫鬟婆送了与洗漱之。冯氏便打发两个有力量的丫,扶起陈珪至里间净房洗澡。
陈珪一半是醉,一半是故意,仍旧赖在冯氏的上不动弹。眯着睛说:“未却簪环,想必也还没梳洗,咱们两个一块儿洗罢。”
又向房伺候的丫鬟们:“你们去,很不必你们跟前儿伺候。等我和你叫时再来。”
众丫鬟答应着,却拿睛看冯氏。冯氏又羞又臊,面上如涂了胭脂一般,仍旧叫小丫们都退了。自己扶着陈珪跌跌撞撞至净房。
也不知两人都在里了些甚么。足足洗了两三个时辰,冯氏方扶着陈珪来至床上躺,又扬声吩咐外伺候的小丫们去收拾。
一夜无话。
次日乃是沐休,一大清早儿陈珪便神清气的起,一更衣梳洗,一笑向没打采的冯氏:“果然还是的醒酒汤最好。早些年我宿醉醒来,只觉痛裂,什么都没神。如今倒好了,再不疼了。”
冯氏从鼻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陈珪,因说:“我当初就不该从我嫂那讨要醒酒汤的方。纵得你如今越发没了算计。倘若一时醉了,老老实实睡你的也还罢了。偏你醉了又装疯,总是来闹我。”
陈珪瞧着冯氏粉面嗔怒,风婉转的模样儿,不觉神魂驰。当即都酥了半边似的,一把搂过冯氏,因笑:“别不知足罢。不信去瞧瞧,别说像我这般年纪的,便是再年轻些儿的,哪个没有姨娘通房的。我如今全都没有,只一个。再不任我施为,憋死我了你可怎么办。”
说着,便搂着冯氏要亲香。
冯氏又羞又气,忙的一把推开陈珪,脸通红通红的斥:“你可消停些儿罢。外那么些丫婆们瞧着,你也不知羞。”
陈珪不以为然,嗤笑:“我搂着我媳妇要亲香,与她们什么相。倘若羡慕了,也回去找自家男人不就完了。”
冯氏啐:“越说越往、走。”
说罢,也不理陈珪,径自摔手了房门,顺着抄手游廊逶迤至上房。陈珪便笑嘻嘻地跟在后,负着双手缓步慢踱。
一时到了上房,陈氏并两个儿,以及陈桡和陈婉都在正堂陪着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说话。因瞧见冯氏和陈珪一前一后的了门儿,陈老太太便:“既是昨儿吃了酒,又回来的那么晚,何必今儿又早起。合该好生睡一觉才是。”
陈珪便笑着上前请过安,说:“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起,我若不起来,岂不辜负了这大好韶光?也得给桡儿个样才是。”
说罢,又同儿陈桡笑:“将来你科举仕,必少不了这些吃酒应酬。可要记着,不论夜里睡得多晚,到了时辰必得起来。就算一时困极,待到午间小憩一回即可。莫要以醉酒为名,镇日懒散度日,虚度韶光。”
陈桡闻言,只得唯唯应诺。一旁陈婉与大儿、二儿偷笑不语。
陈氏打量了冯氏半日,突地笑问:“嫂脸上作烧,该不会是风寒了罢?”
冯氏闻言,见陈氏面显促狭之。便知她是猜着了甚么来打趣自己。又见堂上众人亦都关切的看了过来,陈珪则在旁似笑非笑,不觉面上一发红将起来,反手摸了摸脸颊,笑:“并不是风寒,想必是这几日天寒风,一时臊了风也是有的。”
陈氏故作大雾,拉了声调笑:“哦,原来是风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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