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 - 第三十三章

，陈珪方才作辞。

    回至家来，只觉夏日，上穿着的绸衫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汗津津的，贴在上，好不难受。

    陈珪一换衣衫，一叫。只见发妻冯氏袅袅婷婷地端着一个黑漆填金海棠式的小茶盘。盘放着一只青瓷的粉白官窑盖碗，碗盛着小半碗胭脂一般的，凑近前来，但觉甜香扑鼻。

    陈珪不免纳罕，因问：“这是个甚么东西，不像酒，也不像酸梅汤，胭脂一般，倒是好颜。”

    冯氏便笑着卖了个关，因：“你先尝尝，觉着怎么样？我再告诉你。”

    陈珪便是一笑。他恰好在外走了，当也不多说。伸手接过盖碗一饮而尽。霎时间，只觉心一畅，目清凉。脱便赞：“好痛快。”

    说罢，又笑：“这究竟是个什么，还有么，再来一碗。”

    冯氏便笑：“还是二儿鼓捣来的。说这叫玫瑰。将晾的玫瑰放在砂锅里熬煮，再放冰糖，熬来的兑糖桂搅拌均匀，封在小瓷翁里用井灞着。想吃时，舀半盏来和兑了，吃一碗去，满清甜不说，连心里都畅快起来。”

    说罢，招手儿叫过一旁伺候的小丫，吩咐：“再给老爷兑一碗来。”

    那小丫躬应是，捧着茶盘盖碗走了。

    陈珪便笑：“好个二丫，也没见咱们家有谁这么图享用的。也难为她怎么想的来。”

    顿了顿，若有所思的：“我尝听闻外有上的清，端的致香妙。是用西洋的小玻璃瓶儿装着。那么掌大的一个小瓶儿，金贵着呢。待要吃时，不过舀一茶匙儿来兑一碗。也不知比之二儿的玫瑰，又如何？”

    冯氏便笑：“你太肯多想了。不过是小孩家家的玩意儿，哪里能比得上上的东西。”

    陈珪闻言，也是哂笑。仍说：“不拘怎么说，都是好东西。我真是没想到，二儿能有这个天分。”

    因说到这里，少不得又提及家女孩儿们的功课来。陈珪仍对吴先生的某些举措心有余悸，不断嘱咐着冯氏，“你可瞧着些，读书认字不怕，别学那女先生的呆气。”

    冯氏便笑：“这还用你提醒，我们早防着了。”

    当便将陈氏提议吴先生教她们看账本儿，冯氏又教导家务之事说了。

    陈珪向来只留心陈桡的学问益，听如此说，便也罢了。

    夫妻二人又说笑了一回，便听外忽的吵嚷起来。不免住了。起看时，却原来是陈氏带着两个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仍是喝骂不休。

    因查账目便端倪，陈珪苦心两牵红线

    冯氏见状，少不得迎上前去，细细问了一回。方才得知，原来是陈氏的嫁妆铺了问题——

    事还要从陈氏苦思冥想，央求吴先生教姑娘们看账本儿说起。

    既学了看账，总得先找几本账来瞧瞧，才好熟能生巧，学以致用。吴先生教看账时，用的便是陈府账房里废弃不用的旧账本。且命姑娘们堂上抄录了，不时温习。

    至于打算盘算账之事，吴先生也不大通，何况她本就是目无尘，清自诩，不理俗务之人。碍着主家的央请教姑娘们看账已属不易，剩的掂斤播两，家务人等事，她也着实不能了。

    陈氏见状，只得吩咐家账房的家媳妇教几个儿打算盘。其后心血来，又将自己的嫁妆账给大儿和二儿——这样的举动，原不是为查账，不过是想两个儿学以致用，多加练习罢了。却没想到一本账通算来，竟叫二儿查了账目来往不清的猫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