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账规则,原不过是大家熟烂于心的老法罢了。却没想到这时的人算账记账,却没摸索这些脍炙人的小诀。
只见那陈珪听在耳,竟如醍醐一般,反反复念叨了好几遍,由不得面激赏的打量着二儿,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珪原在当差,整日里惯和账本算盘打的,这么简单明白的一件事儿,他算了这么些年的账,竟然都没理论。今日却叫一个五岁的小孩轻易说来了,怎不叫他称奇绝,越发觉察二儿的不同凡俗来。
复又想起二儿这么个天资聪颖,伶俐通透的人儿,竟然为女儿。倘或是个小,恐怕一二十年后,总能立一番事业。当不免唏嘘叹,搂着二儿怀,不断说:“可惜了了,要是个小,再多读几年书,指不定就能光耀咱们陈家的门楣。”
当又就着“有必有,必相等”这两句话,一一短的询问起二儿。
二儿顾忌着自己年纪还小——方才已经不谨慎行迹来,此刻断不肯再多说什么。毕竟偶尔的一句两句慧言,人家只当她聪明伶俐,留心。倘或她小小的年纪,却生而知之说一篇大论的记账法来,只怕别人不说,家里人也当她妖附了。
&那陈珪只不过是闲聊说话,也没指望二儿再说甚么金科玉律。二儿虽有心藏拙,却也喜舅舅言辞诙谐,谈吐风趣。一时间舅甥两个倒是聊的颇为投契。竟把个旁人别事丢到脑后。
陈氏坐在一旁,见着两人聊个没完没了,由不得火急火燎的打断:“你们一般的也罢了,又不是几年没见过的亲戚,哪里跑这么些说不完的话。好哥哥,你快些给我个主意,如若不然,我可要恼了——那可是小一百两的银。我一年的田地租和铺收益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两多一些罢了。哪里搁得住他这么监守自盗。”
闻听妹妹里竟然说这样文雅的词,陈珪忍不住笑:“妹妹这些日同吴先生读书认字,倒是没白费工夫。见着也能成章了。”
话音未落,只见陈氏柳眉倒竖,满面愠怒的模样,由不得摆手安抚笑:“罢,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有猫儿不偷腥的,你只与我,哥哥必定给你置的妥妥当当,不叫你一心。”
陈氏闻言大喜,忙奉承了陈珪一车的好话。俄而又面犹豫之,向陈珪吞吞吐吐的:“可是老娘那里……”
陈珪因笑:“这琐碎事,很不必告诉她老人家。混过去就完了,何必大家生气。”
陈氏闻言,连连答应着。因想到来时忍不住喝喝骂骂的模样儿,又后悔不迭——光顾着心疼银受委屈了,竟忘了这一回事。虽是在哥哥的院里发作,少不得有人嘴,倘或一句话告到了老太太跟前儿,倒不好了。
陈珪打量着妹的神,便知她心所想。当即笑眯眯的宽:“妹妹放心,我院里的人,原没有多嘴多的。何况东院儿离着老太爷老太太的上房且远,他们必定听不到的——即便是听到了一句半句的,我叫你嫂随便找个由褶过去,也就是了。”
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开劝:“只是你这爆炭似的,少不得要改改——这几日我瞧着,你竟是越发气了。你如今孀居在家,我们怜惜你寡妇失业的,少不得迁就一二。等到来日另嫁人了,况你又是二嫁,人家更不能容你的小。”
陈氏只顾想着那笔嫁妆银,没留神陈珪话的意思。心不在焉地听着哥哥的规劝,唯唯答应。
陈珪见如此,知江山易改,禀难移。倘或真有那么一天,少不得要煞费苦心的调、教一番,才好拧过这来。当却没这工夫,因想到二儿之事,少不得又劝:“世人以女贞静为要,只说女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针黹女红且还罢了,闺阁之,若是太过通于庶务算盘,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声儿。今日之事,要好生告诫一番,很不必外传才是。”
这话倒是正经。陈氏闻言,忙肃容以待。冯氏也忙开:“我即刻便吩咐去,不叫她们说话。”
陈珪了。当又说了些闲话,已至掌灯时分,众人便齐聚着到上房去吃晚饭。
陈氏察言观,果然陈老太爷并陈老太太都不知午东院儿里的一番聒噪,这才放心来。
又过了几日,陈珪家来时,径自转到陈氏所住的厢房,从靴掖掏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陈氏跟前儿,伸手敲了敲银票,笑眯眯说:“我已同何财说过了,这是他补给你的银。虽然同他这么些年贪的银相比,仍不到半数。可至清则无鱼,我们这样的人家,总不好为了几两银,就喊打喊杀的,倒不是积善积福的意思了。况且老太太年岁也大了,那也是立过些功劳的老人儿,不看僧面看佛面罢。”
陈氏见了几张银票,先是一喜。复又听到陈珪的话,又觉不甘。思前想后,只得讪讪说:“真真是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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