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可没留意到陈氏的苦闷。她虽因穿越之事,比寻常女儿们显得成熟稳重,大人们凡有些事拿不定主意,也愿意同她唠叨几句。可正因如此,三儿上少不得有些从上一世的耳濡目染带来的,浸透到骨里的独、立恣意,这些经历让她没有办法完全站在古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比如陈氏所恼之事,在三儿看来,便不觉如何。
如今陈氏嫁尤家才半年,虽是新婚燕尔,着年龄算也是“老夫老妻”了,何况尤玉因着先前放纵恣意,上或有些亏虚不好的症状。即便是经了太医的调理,就好比贫匮的土地想要早朝夕间变成良田一般,哪有那么容易。
再者说来,嗣一事亦不好求。越是心急切的,反而越不能如意。便是那些个十七八岁的小夫妻,成婚之后三年五载也没有消息的,大有人在。更不必说陈氏与尤玉了。因而在三儿,只觉着母亲很不必如此焦躁。
只可惜陈氏并不这么想,那些在背地里觊觎着尤家家财甚至是觊觎着陈氏嫁妆的人也容不得她如此想。
当且不言陈氏如何焦急嗣之事。只说尤氏母将将辰时便领宴归来,却是带回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只因饮宴之时,太皇太后突发急症昏厥,当今以孝治天,见太皇太后不好,立即散了筵席,带领太并诸多皇于寿康亲自守着太皇太后。各级妃嫔亦皆减膳谢妆,于寿康侍疾。朝大臣心系太皇太后之安危,皆无心宴乐。故回家皆散了诸般戏酒。尤玉为主事,亦得效仿上峰如此行事。故家来后一件事便是吩咐家潘佑梁带着家小厮们拆了戏台,又叫陈氏退了小戏儿。
一应安排妥当了,这才有心带领阖家大小男丁女眷开祠堂祭祖。
想是尤家女眷们家去后同各家爷儿们学了陈氏那一番胁迫拿,这一日开祠堂祭祖时,尤家族人一直偃旗息鼓,安分随时。并未如先前同尤玉所言的“务必要在老祖宗跟前儿敲打敲打你媳妇”。陈氏见状,也懒得主动生事。
一时礼毕,众族人退祠堂便至上房。吃了一回茶,又闲话儿几句。众族人皆散去。陈氏便扶着尤老安人亲送至二门外。一时转回来,归了正坐。早有两个上房伺候的小丫当地摆了蒲团又献上茶。
尤玉便携着陈氏给尤老安人磕敬茶,尤老安人笑着与了压岁钱荷包银锞,尤玉并陈氏再次磕谢过,起归坐。
其后便是大姑娘带着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给尤老安人磕敬茶,接了老太太的压岁钱后,再次磕拜谢。起至尤玉并陈氏跟前儿磕敬茶,尤玉并陈氏也给了荷包,里皆装着押岁锞。
再后便是尤玉的几个侍妾姨娘上前磕敬茶,一一拜过了尤老安人、尤玉并陈氏。
最后是阖府的事、嬷嬷、小厮、丫鬟们,亦差役上行礼毕。接了押岁锞。这才正式摆了合宴。因今年并无戏酒可赏玩,这一顿席面也不过略了些就散了。尤老安人年事已,又经受了领宴这一番折腾,上便有些不好,暂且回房歇着。只等着晚上守岁。
次日乃是大年初一,因着太皇太后抱恙,当今已免了这一日的饮宴。尤府众人五鼓起,不过至祠堂祭拜了先祖。次后回至上房受了众晚辈的礼。因着之事,也无饮宴之乐,不过是自家消遣而已。
次日乃是大年初二,陈氏携夫带女的回了娘家。拜了父母得了空儿,打发了小一辈儿的自去玩耍,便将一桩心事详详细细的告诉母亲和嫂。
冯氏当年嫁陈家的时候,也是过了第三年才怀了桡哥儿。三年的心浮气躁,忐忑不安,即便是后顺顺利利的生儿育女了,也是刻在骨里的。这会叫陈氏叨叨的,全都翻了来。以己度人,倒是愈发心疼起小姑来。
更何况陈氏嫁到尤家,那景原比她当年嫁陈家是麻烦多了。她那会再是不安焦躁,公公婆婆都是明理儿的人,并未像旁人家,因着她怀不上就给儿赐姨娘赐通房的。陈珪也并没有打着为嗣艰难的借儿,往房里划拉人。
只因bsp;只因这一条儿,冯氏一辈都记着公婆相公的恩德。所以后来陈氏调三窝四的与她斗气,冯氏就算背地里埋怨几句,当面也未同陈氏一样的。对待两个外甥女儿更是如同己。
何况自陈氏和离回家,姑嫂之间相了几年,也不似年轻时节的不能相与。如今见陈氏如此焦躁,冯氏别的忙帮不上,唯有央求陈珪从东请来的教导嬷嬷,来瞧一瞧陈氏的脉象,或许能给些妃嫔娘娘们生的秘方儿。
陈老太太亦如此作想。
一时严嬷嬷被碧溪引了来,陈老太太如此这般娓娓来。严嬷嬷虽伺候过主,亦熟知药理,终久不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对陈氏的现状也无可如何。只得将从前伺候主时,太医常给主们开的调理的方与了陈氏。因又笑着安抚了几句,只说“太太也不要太过心急了,儿女之缘皆由天定,竟是求不得,莫若顺其自然的好。何况太太与姑爷成亲不过半载,以后的日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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