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朝廷严令禁止,罔顾法纪的重罪。更有一两件事即便陈氏看了,也觉目惊心。暗暗嗟叹这些个才秧果然胆大妄为,不但尤家的名声都叫他们给败坏了,此以往,连尤玉都恐陷牢狱之灾。
陈氏本为宅妇人,原不大懂得其的厉害。争奈三儿平日里最喜研读律法,又经常同她舅舅议论世,陈氏听了几耳朵,也算有了些许印象。何况陈氏虽然泼辣难缠,却有些赤之心。十分看不惯那些个才们自己尚且是卑贱之躯,就敢仗着主家的势力欺负良家百姓。因此向尤玉言:“老爷是朝廷的官儿,平日里最重名誉,这些个事倘若叨登不来,也还罢了。倘或哪一日老爷遭了旁人算计,那些个言官多嘴多弹劾一折,就够老爷喝一壶的。莫若趁此机会了结此事,一来可以追回被他们贪的银钱东西,二来也无后顾之忧了。”
尤玉听了陈氏的话,心以为然。只是尚且有些犹豫。盖因那些个才们办的坏事,有些是打着他的名号自行其是,有些确实是得了他的吩咐才去办的。如今却要这些个才们一脑的了罪,尤玉也有些不忍。
陈氏却不知尤玉心的这一笔账。她自幼耳濡目染,旁当官儿的只有哥哥陈珪并嫂娘家的亲戚们。旁人家的事儿陈氏且不知,可自家哥哥手段圆,行事谨慎,平日里哪怕是办坏事儿也从不肯漏把柄于人。陈氏以此推之,只当尤玉了陈珪这么些年的上峰,行事举止必定要周全过陈珪才是。如今且见尤玉面不忍之,遂笑言问:“老爷乃重之人,必定是舍不得这些个才,不忍将其送官发落,这也是常。只是老爷心有怜恤之意,也该叫他们明白知才是。别的也还罢了,好歹贪墨公的银该还了,还有那些个打着老爷名号儿放印钱的,也该一把火烧了那些个条,就算给尤家积积鸷罢。至于那些个包揽诉讼的事儿,老爷何不着人打听打听那些个苦主儿的消息。倘或是罪有应得也还罢了,倘或真的受了冤枉,也该给人家儿一个代才是。”
陈氏所言所想,皆是三儿当日看了陪房何财家的送来的罪证后一一想来的应对之法。照三儿的主意,这些个目无法纪的才最好送去见官。只是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尤玉未必同意,才又想到了后面的迂回手段。更嘱咐陈氏该如何劝说尤玉——务必要声声都落在官声前途之上,唯有如此方能引得尤玉重视。
陈氏到了尤玉跟前儿便照本宣科。果然这一席话合尤玉的意思,当拉着陈氏的手笑:“世人都说妻贤夫祸少,我能娶夫人为妻,实在是一大幸事也。”
从前还以为陈氏光有貌家世,如今看来,陈氏不拘人品容貌,都是很好的。有这样一位夫人替他打理宅,尤玉再无后顾之忧。
过后几日,尤玉果然照着陈氏所言置了家贪墨枉法的事买办。因着不忍将这些家送官发落,只挑拣了其罪大恶极的逐尤家,又打发了一众饱私之辈,之后抄没的银钱田地商铺买卖,一半儿收归公,一半儿则拿来补贴曾受尤家人迫害的百姓们,尤玉更是带着几个随从亲自到了几人家,不但送金送银送药材,更放低段儿赔不是,只说自己家不善,竟让这些个人打着主家的名号鱼乡里,着实不该。
总之一番折腾来,尤玉果然将上不好的名声罪过皆推到底人的上,那些个受了尤府人们欺压的大都是无依无靠的平百姓,心最是懦弱良善。见尤玉贵为朝廷命官,竟然能不顾份同他们低赔不是,又送了好些银钱东西,心的怨气不满早就烟消云散,反而受若惊起来。
纵使尤玉竭尽全力的机密行事,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个言官御史早已闻风而奏。且陈氏并三儿早同舅舅陈珪里应外合,这儿尤玉刚刚动,那儿陈珪已经央了好友徐川再写一个话本儿,写的就是某某京官铁面无私,大义灭,有过即改的故事。
消息一经传散开来,京顿时引为谈。最后连圣人都惊动了,不免在御书房同几位皇闲聊时,提到了此事。
因着陈珪八面玲珑,办事伶俐,太殿早已将其引为心腹。更知陈珪的胞妹便嫁给了尤玉。闻听圣人垂问,不免笑了笑,看似公允的评价:“谁人无过,改了便是好的。”
三皇向来喜同太殿打擂台,他因着时常关注太,也知陈珪的行事手段。闻听太殿如此说,倒也没说旁的,只是看似不经意的笑了笑,向众人说:“他们家倒是同戏台结缘。时不时的便一些新闻来,引得京百姓相传。皆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一句话倒是引起了圣人的注意,不免饶有兴味的看了过来。
三皇便将陈珪央求同僚好友徐川写了两回戏折话本儿,又有一次上元节智斗匪类,被众人传唱的事原原本本来。
一句话落,殿年纪最小的十二皇倒是恍然大悟,仍然记得那个随携带“防狼粉”的小姑娘,不免开说了一句“原来是他们家的人,果然好果然好闹。”
又追问圣人:“父皇还记得那个说话伶牙俐齿的小大儿么?”
那么些年前的事儿,圣人早忘了。不过经由十二皇一提,倒是有了些许印象,不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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