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后跟着的丫鬟婆们也都掌不住笑声来。
笑过一回,大儿伸纤纤玉指戳了戳二儿的脸颊,笑眯眯的:“二妹妹不听戏,如今倒是觉着戏本更有意思呢!”
妍儿因方才同大儿说了一回闲话,也知吴先生那一遭事迹。只是碍于此乃陈府私密之事,倒不好多说,只得一笑了之。
三人说笑着回至上房。早有小丫合力在当地竖了一架雕底座画山画的大屏风,大人们都在正堂上闲聊听戏。陈老太太、张家太太、冯氏并陈氏一席——然今日有外客在,冯氏却并不就坐,只站在一旁伺候着,让茶布菜;陈老太爷、陈珪、陈桡并张家父隔着屏风又一席;剩的四个女孩儿一席。便在陈老太太这一席之后。此刻席上却只有陈婉一个人坐着。
陈老太太因见三个姑娘小脸儿都冻得红扑扑的,却仍旧笑意盈腮,不觉喜的一手揽住大儿,一手揽住二儿,笑问:“方才在外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笑的那样兴,连我们里都听见了,快说来也叫我们乐一回。”
闻听陈老太太垂问,大儿不待旁人开,便笑着将方才二儿打趣昆弋唱腔那一句话娓娓来。一句话未落,堂上众人早已掌不住哄堂而笑。陈珪便说:“果然二儿平素话虽不多,却是最伶俐不过的。你们且听听,方才她打趣昆弋唱腔那些话,虽是玩笑,细细回味一番,可不就是那个意思。”
陈氏闻言,便笑:“哥哥快别赞她了。越发纵的她卖,来日连亲戚辈也要打趣了呢。”
说罢,招手儿叫过三位姑娘,在陈婉那席一溜儿空着的三张椅上坐。陈婉看着上寒风还未褪尽的大儿三人,皱着鼻哼了一声,压低了嗓音向大儿:“好啊,亏我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了你们,你们方才去玩笑却不带我,留着我一个人在这里白等着。可见是有了张便忘了亲,真真是白疼你们了。”
 p;大儿闻言,忙笑着搂过陈婉的脖,猴儿在陈婉的上赔罪:“好,我们方才不过是吃多了茶,去走走就来。又想着外天冷,才没叫的。竟是我想的不周了,就饶了我这一遭罢。”
陈婉扯了扯嘴角,轻轻侧过,并不理会大儿。
二儿想了想,知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是纤细。何况陈婉平素对她们确实不错,这会小姑娘吃醋了,到底该哄两句才是。也在旁笑:“知婉平日里对我们最好了,怎么舍得跟我们认真生气。”
陈婉似笑非笑的看了二儿一,:“可见你也是个有良心的,才知我疼你。既这么着,快快说两个笑话儿给我听——必定要比方才你们外说的更招人笑,我就不恼了。”
二儿闻言莞尔,却:“这可要难死我了呢。”
说罢,沉片刻,将后世听过的几则笑话儿默默添换些字儿,开说:“就说一个人赶着车去集市上卖菜,却不想半路撞到了一位老汉。这个人吓的了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周旁看闹的人却越来越多。这个人想了想,突地跪一把抱住那个老汉,声泪俱的了一声‘爹,你莫怕,儿这便去找郎来’。说罢这一句话,这人起便赶着车跑了。那老汉只能扎挣着起来冲着那人怒喊‘撞了老还想跑,快给老回来’。周旁围观的人见了,只能纷纷慨说‘那当儿的可真孝顺’。”
陈婉听了二儿这一篇话,早已趴在桌上笑了。没成想手臂不心碰了桌上的茶盏,那茶盏摔在地上“豁啷”一声碎了两半,茶茶叶溅了陈婉和大儿新穿的棉绫裙。
堂上众人不妨,倒是吓了好一,忙开问“是怎么了”。陈婉一着,一断断续续的将二儿方才一篇话说了来。众人众人见此形景,又觉好气又觉好笑,忙吩咐一旁伺候的丫鬟带着两个儿去更衣。陈氏则指着二儿笑骂:“都是你闹的。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话多,今儿倒是人来疯。”
二儿一脸无辜的看着陈氏,她虽知这会的人笑低,却没想到能低到这步田地。亏她还把爆笑的那些掩了没说,倘或真说几则来,恐怕这会儿竟不是摔茶污衣裙了。
陈老太太在旁,看着冯氏张罗着小丫将碎裂的茶盏残收拾了,一笑向陈氏:“你别说她。我平日里倒觉着二儿太沉默了不好。竟不像这个年纪该说该闹的样。这会想是有熟人在,所以她倒比先活泼了好些,这是好事儿。你倘若说她,再吓坏了倒不好。”
说罢,又笑向张家众人:“只是叫你们见笑了。”
张允忙赔笑:“老太太这是哪里话。小孩家玩玩闹闹说说笑笑是极寻常不过的。只是我们家人丁稀少,平日里想这么闹还不能够。今儿在老太太这里,倒是享受了一回。”
陈老太太闻言便是一笑,因说:“既是姻亲,便该多走动些儿才是。你们要是不弃,平日里常来常往,也省的我这小女儿在家里也没个说话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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