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东西打妥当了。等过几日,我亲自带了人去库房接。咱们先把这一块清楚了,也免得将来说不清甚么打饥荒。”
那些个事嬷嬷们皆已领会到陈氏的厉害,闻听此言,只得唯唯应是。
陈氏当着尤玉、兰姨娘及众家媳妇的面儿说的冠冕堂皇,稳稳当当,背了人却抱着账本问尤三儿,能否瞧甚么猫腻来。
尤三儿心知肚明,这家太太同后世的那些个经理都差不多,新官儿上任时也须得先烧上三把火,挑两只蹦跶的杀给猴看,如此方能钤束众人。如若不然,这怕这尤家宅今后却难呆了。
思及此,尤三儿不免想到成婚之日兰姨娘调唆丫来使威的举动,不觉一阵腻歪,随手翻了两页账,心已有成算,便向陈氏笑:“妈请放心,这里的端倪多着呢。只看妈想查到甚么程度罢了。”
陈氏闻言,不觉睛一亮,挨着尤三儿坐,开问:“这话怎么说?”
尤三儿略微沉片刻,整了整思绪,因说:“历来家理事,最难缠的莫过于账目不清,人浮于事,家人豪纵,仗着主的颜面不服钤束,更压着底人不敢敬忠职守。尤家的问题大抵也是如此。只不过有些人的明些,有些人的手段就拙劣了些。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再明,也是有迹可循的。”
尤三儿说着,用手敲了敲账本,指着其一条说:“别的且不说,妈只看这一条。我竟不知,咱们都哪一年的年景这么不好,连都涨到五文钱一个了?”
陈氏闻言不觉一愣,旋即顺着三儿的手看了看,因笑:“果然还是我闺女伶俐聪慧,你先前那一篇大论,我是不懂。不过看着的价钱,我便明白了。”
说罢,跃跃试的:“这些个老货,也不知从贪墨了多少去。待我三朝回门,得了空儿,先拿她立威。”
一句话未落,却被尤三儿制止:“这却不好。妈可知,这个人是谁?”
陈氏接便:“凭她是谁,难她为婢的犯了错,我这当主的还不能追究?”
尤三儿笑:“妈倘或认真追究,才是合了兰姨娘的心意了。”
陈氏闻言,又是一愣。只听尤三儿继续解释:“要说起这个人,我是不知的。不过她贪墨的手段如此暴简单,先那位太太并兰姨娘家的时候却都不理论,妈难不觉得奇怪?”
陈氏到底不是鲁钝之人,听了尤三儿这话,不觉灵光一闪,忙开问:“你的意思,这个事嬷嬷乃是老太太边的人?”
尤三儿因笑:“是不是,一问便是。”
当又吩咐丫鬟蓁儿去叫荳儿和芍药来。一时荳儿芍药来了,尤三儿便问她可知“曾武家的”是谁。那荳儿想了想,因笑回:“姑娘说的这个嫂是咱们家厨房的儿,原是老太太的陪房潘的闺女,后来老太太主,与外的曾事结了亲——曾事便是外的买办,现如今着咱们府上采买的事儿。”
闻听此言,陈氏意识的看了尤三儿,心暗赞不绝。一时又恨兰姨娘猾狡诈,摆明是挖坑让她。
她如今才嫁到尤家来,立不稳,急需两件事来立威。可倘或因此发作了老太太的人,哪怕她不是安心的,既扫了老太太的颜面,再加上有心人从挑拨,只怕老太太也要心生芥,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要远了她的。
本来婆媳便是天敌,陈氏纵然仗着陈家的势力不怕老太太为难,可夫妻之间,一家人相,总不好一直打仗似的。有时看似在上峰却未必是赢了。比如这一件事,倘或陈氏真由着发作了,便落了兰姨娘的算计。
还好三儿心明白,一就看穿了那贱人的诡计。陈氏这么想着,愈发自得的看着三儿。
尤三儿浑然不觉,吩咐蓁儿搬了两个小杌在脚,命荳儿芍药坐了,又上了两杯茶,笑向两个小丫:“有些事儿,我们才来,都不大清楚。须得问明白了才好行事。”
因又问到今儿随着兰姨娘去正房接的那几位事嬷嬷,“家里还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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