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么老天地的了,哪里还好穿那么名贵的料。还是你自己留着穿罢。”
陈氏闻言,心暗笑尤老安人词穷话少,翻来覆去只会那么两句,可见敷衍至极。面上却丝毫不绪的奉承了一车的好话儿,直哄得尤老安人眉开笑,看着陈氏愈发顺。就连方才看不过陈氏拽着两个女儿饶尤家亲友们的东西,这会也变成了陈氏打细算,会过日的好事儿。
陈氏见着尤见着尤老安人被她一番甜言语笼络住了,心也是喜。只觉这个婆婆倒是比当年那位赵老太太好糊多了。当然,这也是陈家如今比尤家风光的缘故。
不过不拘怎么说,当务之急仍是笼住尤玉这个正主儿才是正经。
是夜家宴自是尽而散,且不必说房烛是如何的缱绻风。
只说二儿被尤家的丫鬟引着回了卧房,梳洗已毕,也不觉困乏,正拉着尤家服侍她的两个丫一一短的问话。一问年纪姓名,答曰一个名叫荳儿,一个名叫芍药,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二问是家生还是外买来的,都说是家生儿;再问她们两个当了几年的差事,父母都在哪个行当上,尤家一共有多少个人,老爷一共有几个姨娘,几个姨娘都是什么品,哪几个姨娘生了庶小,哪几个姨娘在老爷老太太跟前儿说的上话,如今尤家且是谁在家……
一问话,一使儿与蓁儿,蓁儿明白,登时开了箱笼,将早在家里便包好的糖果心拿来,摆了几个小碟,放在桌上与她们吃。
那两个小丫见有糖有心吃,喜得无可不可。蓁儿又搬了两个小杌在二儿塌,那两个小丫便坐在小杌上一吃糖果一桩桩件件的都回明白了。又说:“如今老太太年岁大了,力不济,除外际送礼的事外,府里都是兰姨娘当家。兰姨娘是老爷当年在外带回来的,听说原是甚么官家小,后来家里吃了官司败落了,不知怎么便给老爷当了姨娘。我们府上的两个庶小,一个是方姨娘生的,一个便是兰姨娘生的。方姨娘生的二姑娘一年前冬里得了风寒,吃了好些汤药只可惜……”
底的话那小丫荳儿没敢说,只因今儿是主家大喜的好日,她们且不敢说败兴的话,叫主家知了,恐怕打板。
那芍药便接着荳儿的话说:“如今府上只有大姑娘和三姑娘在。三姑娘今年还不到五岁,是兰姨娘生的,也是读书识字,模样儿也好,就跟姑娘似的,说话也伶俐,很得老太太和老爷的喜……”
正说话时,大儿捧着枕推门而,只说一时换了地方恐睡不着,来寻二儿说话。二儿见问的都差不多了,便推说上乏了,明儿还得早起,打发两个小丫去了。
这里大儿待人散尽,方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拉着二儿的手说想家了。
二儿知,大儿向来心思细腻,温柔腼腆,安分随时。既这么说,恐怕是担忧自己个儿名不正言不顺,在尤家住的不舒坦,比不得住在舅家好。便拉着大儿的手笑:“今后这便是咱们家。有妈在,你还怕别人给脸瞧怎么着?”
大儿见二儿将自己的心思一语破,不觉面上一红。沉默半日,低了说:“咱们总归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如今这么住着,只怕她们说闲话。”
二儿闻言,心便是一动,忙开问:“她们是谁,难有人这么胆大,敢在你跟前儿说三四不成?”
大儿听了这话,也不答言,只是低了一味用手指缠绞手帕。
二儿不耐烦跟大儿打这个哑谜,便向大儿的丫岸芷汀兰:“才刚在那屋里,可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那两个丫见问,忙开回:“倒是没说旁的,只是打听儿从前在赵家的事儿,甚么姑太太在赵家可是过的不好,赵家有几位姨,姑太太对赵家的几位姨可好,赵家老太太对姑娘们可好不好。又说连亲生的祖母都不好生对待,何况是别家认的……儿不想听她们言三语四,便带着婢们来寻姑娘了。”
二儿虽是人小,心思却是不小。登时明白这两个丫必是尤玉的姨娘派来话儿的,恐怕也有别的意思。否则便如二儿一般,只在小丫上使力气也还罢了,很不必问到姑娘上,更不必询问赵家那些陈谷烂芝麻的事儿。然后沙影,指桑骂槐的说了那么一席话。显见的是欺负她们年纪小,又是继母带来的拖油瓶,只怕要给威的意思呢!
二儿也不自己是不是多疑多想,登时便是一阵冷笑,向大儿说:“听话听音儿,这一番话倒不像是说给咱们听的。”
顿了顿,又向大儿的小丫汀兰吩咐:“方才同说话的那两个丫是谁,你叫过来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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