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好看。”
尤老安人听了这话,便笑:“我这么大年纪了,你也忍心看着我劳。你如今才是玉的太太,尤家的正经主。正所谓男主外,女主,这尤家院的事儿还是你该才是。你可不准躲懒。”
说罢,又向兰姨娘:“我早便吩咐了,叫你准备妥当了,待太太门后,便将家的事儿还给太太。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日便了罢。”
兰姨娘早知新太太门,必定要有一番针锋相对。她也早早好了准备,意会一会这位名声难缠的新太太。兰姨娘自诩饱读诗书,又与尤玉多年,替尤家生儿育女,且这么多年理家事,就算新太太是明媒正娶,尤玉是一时新鲜,可新太太初来乍到,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
兰姨娘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料到陈氏竟然如此掐架要,本不与她多纠缠,径自摆了陈家的威势,便吓得老太太六神无主,竟然替她当枪,一番连消带打,不但撵了书香墨香给她没脸,一并连尤老安人和尤玉的气势都弱了许多。
不过付对牌账册家之权都是题应有之意,兰姨娘倒也没太失措。何况她早已布好了局,只待陈氏接家事,便要闹得她灰土脸,焦烂额,届时也好叫陈氏知知,她兰姨娘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现陈氏发作了书香墨香一回,倒不知府还有多少墙草似的家媳妇们,要去讨这位新太太的好儿了。
兰姨娘想着,面上却是滴不漏,仍旧满面哀怨委屈的看了尤玉一,开说:“妾早已准备妥当了。只待新太太门,立刻付的。”
陈氏从前嫁到赵家时,便是房媳的家太太,她家世好,父母疼哥哥肯撑腰,因而纵然同婆婆不睦,相公不合,却也从来不将那些个姨娘侍妾放在里。在她而言,所谓的姨娘通房不过是略有些面的婢丫罢了。若喜时,给个笑脸闲话儿两句,若不喜了,要打要罚要立规矩,折腾人的法多得是,很不必认真放在心上。从前如此,而今依然。
因而陈氏见兰姨娘脉脉地看着尤玉,也顺着兰姨娘的目光看了过来,只见尤玉默默不语若有所失,不觉似笑非笑的瞪了尤玉一,看似拈酸吃醋的说:“我如今才老爷的门儿,便发作了老爷的妾,老爷可是心疼了?”
尤玉回过神来,见着陈氏粉面嗔的俏泼辣模样,愈发衬那明眸善睐,粉光脂艳,不觉心神一,忙开笑:“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书香墨香怠慢了二儿三儿,便是怠慢了我的女儿,我却是心疼生气,却为的是咱们的女儿。”
陈氏听了这话,颇为自得的看向兰姨娘。还没说话,只见兰姨娘旁站着的四姑娘突地跑上前来推了陈氏一把,随手将茶几上的一碗新茶泼在陈氏的裙上,说:“你欺负我娘,你是坏人。我不喜你了。我不要你住在我家。”
陈氏见了这形,不怒反笑,仍向尤老安人并尤玉说:“看来这位兰姨娘,不光是婢的规矩调、教不好,连自己女儿的规矩,也是教不明白的。”
说罢,伸手摸了摸已经透的石榴红裙,陈氏向兰姨娘满面风的笑了笑,好整以暇的说:“既是这么着,不妨我这个当主母和嫡母的一心,帮你调、教一闺女,如何?”
一句话未尽,兰姨娘面大变。纵使不甘心,然慈母心女心切,只得跪在当地,向陈氏赔罪讨饶:“太太开恩,是妾教导不当,还请太太看在姑娘年纪尚小的份儿上,饶恕些个儿。”
陈氏目光厌恶的看了兰姨娘。都说慈母心女心切,兰姨娘知心疼自己的女儿,却能狠心来教唆两个贱婢来为难她的女儿。可见读书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连最基本的“己所不,勿施于人”的理都不懂。
不过陈氏厌恶兰姨娘,却不想跟个五岁的孩计较,当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因说:“罢了,大喜的日,我不喜你们这么哭哭啼啼地,没得人霉。今日这事儿也还罢了。不过姑娘家的教养很重要,兰姨娘也该多上儿心。免得将来姑娘们去际走动时,叫人笑话我们尤家的女儿没有教养——虽说她是姨娘边养大的,可总归要叫我一声嫡母。我们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句话说的兰姨娘满脸通红,却不得不对陈氏恩德。又压着四姑娘给陈氏磕赔罪。四姑娘面上仍旧是一片愤愤不平之,待要说什么,却被兰姨娘死死拽住了,这才罢了。
正说话间,四姑娘泼在陈氏上的茶早已濡了小衣儿,膝,这石榴红绫最不经染,何况这浑的衣裳哒哒的黏在上,也觉难受。陈氏便意兴阑珊的叹了气,只说要回房换衣裳。众人见如此,只得起相送。尤老安人仍拉着陈氏的手儿笑赞:“果然媳妇儿是好儿的人,将这个家给你,我再没不放心的。”
又命尤玉陪着陈氏回房去换衣裳。至于夫妻两人又在房叙了何幽,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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