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了六七分醉意。
“不能再喝,再喝要醉了……”虞师白手支着额角,酒气上涌,那叫一个横秋,脸泛桃。
方副官不依不饶:“再喝一杯,就一杯。”
“寿星公最大!”众副官与参谋起哄。
虞师只得顺应民意地又了一杯,站起,脚底有些虚浮,小孙赶忙过来扶住。
“你们接着,我去透透气。”
方才走了几步,门来一伙匪气十足的汉,与他迎面对上。为首那人三十来岁,材魁梧,眉大,络腮胡遮去半张脸,一草莽剽悍之气。
虞师眯起,朦朦胧胧地端详片刻,开:“哼,王胡。”
王胡门第一就看见了虞师,还真是全须全羽,一油也没蹭破,依旧光白得像剥了壳的煮。
只是这回白透桃似的粉,合着微微的气来,直把人熏得神魂飘,骨都酥了。王胡想起自己发的那个愿,百爪挠心地起来:果然是该我得的!
——可他毕竟是个师,手好几个团呢,要真翻起脸来,疼的还是老。不能偷不成反蚀把米,得好好盘算一……能赚得他心甘愿,那是千好万好,他要死活不肯,老就用,不过,得想清楚怎么善后……
王胡一面翻江倒海地意着,一面火辣辣地盯着虞师看。
虞师被他看得有些起,皱眉:“你,你到这里来什么?”
“来酒楼,当然是喝酒吃饭,还能什么。”王胡心不在焉地说。
虞师推开小孙,酝酿绪似的,筒靴在地板上踩了两圈,而后指着王胡的鼻骂起来:“这是我的地盘,是你们这些盗土匪想来就来的地方?狗胆包天的混帐!野蛮无礼的东西!”
由于前几天倒过嗓,又刚喝了酒,虞师放不开声,气势方面自然有所欠缺,但胜在用词刻薄。狮寨的目们当惯了太岁,一横气,听着脸就变了,碍于虞师手的近万人与救国军这座大山,是敢怒不敢言。
王胡倒没生气,非但不生气,还觉得虞师这么温柔地发火,很有些打骂俏的意思,心一激动,就上前几步挨近,“虞师嗳,你县城门的布告栏上,又没贴着禁止土匪吃饭。再说,狮寨很快就要投军了,到时咱就是一家人,这么说话多伤人呐。”
“谁跟你一家人!”虞师横眉怒目,醉醺醺地说,“王胡,你个墙草,两边倒,老在山脚跟卫民军拼命,你他妈的在山看闹,还有脸说什么一家人?”
他恨极了似的磨磨牙,陡然从腰间手枪,拨开保险,抵住王胡的太——这一连串动作可称得上是迅雷不及掩耳,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着白手的手指已压在扳机上,随时可能扣去!
王胡冷汗噌地就来了。他想虞师这是喝醉了,撒酒风呢!要是他脑里一没转过来,或者手指一个打——自己这大好颅就跟洒了红糖的豆似的,白的红的一起来了!
他僵着不敢动,手的大小土匪不敢动,连副官与参谋们也屏息不动,就怕一个不小心,刺激虞师的酒加速发挥效用,敌我不分、一枪一个地把在场的人全崩了。
虞师歪着,嘴角带了微笑的影:“大当家的,”他一字一字说,“你是打算投救国军呢,还是投卫民军?”
王胡有懵,这虞师究竟是醉了呢,还是醒着的?
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虞师很没耐,动了动手指:“还是我来替你拿主意吧——”
一瞬间,王胡像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浑的都炸了:“救国军!当然是救国军!”
虞师斜睨他,“你说话算数不?”
“算数!这么多人证,赖都赖不掉,你放心!”
虞师环视一圈,好像真放心了似的,枪慢慢垂落,整个人就这么去了。
王胡这回反应快了,一把抱住腰,说:“师喝醉啦,扶他去躺会儿。”
扶虞师去躺会儿的任务,王胡是一百个愿意承担的,可惜勤务兵和副官们都在,怎么也不到他。
在方副官的大力怂恿,虞师没被送回家,而是安置在酒楼最好的客房里。他的话说,今儿这日,喝一半就散场不吉利,要折寿的。寿星公开了,其他人也不好推辞,筵席又重新开了张。
王胡因为当众表明了立场,兵匪之间很自然拉起,借着讨杯寿酒喝的名,两半就混到一桌去了。
方副官喝得打结,一个劲地吁短叹:“唉,这左手斟右手喝,没意思,真他妈的没意思!”
陈军师听他话之意,笑眯眯地说:“要不,找几个儿来陪陪酒?”
提议立刻全票通过,并迅速实施,不多时,来一群打扮得枝招展的窑,屋顿时调和起来。
王胡把个丰满的搂在大上,噙酒就要接杯,忽然听方副官叹息:“咱们只顾自己快活,把师座一个人孤零零丢在冷床板上,太不够义气了吧?”那酒猛地岔在咙,噗的一声咳来。
众人附和起来,王胡说:“虞师都醉成那样了,还能玩女人?”
方副官手揣在儿怀里,不以为然:“会揪着棉被叽叽咕咕地抱怨,又嫌褥不够,可见还没醉透呢,怎么玩不了?那个,就你——”他着酒气,指了个年纪小的秀气姑娘,“上去房间里伺候,多使功夫,要是把我们师座伺候舒服了,说不定给你个姨太太当,那你可就熬啦!”
哄堂大笑,小姑娘忸忸怩怩地上楼。王胡盯着她款摆的细腰,心里很不是滋味:老还没睡过呢,倒叫你给先睡了!他窝着邪火,手没了轻重,得儿哎哟叫着捶。
也就过了十来分钟,那姑娘衣衫不整,噔噔地冲楼,方副官吓了一:“完事了?这么快?”
小姑娘没理他,一扎另一个窑怀里,委屈地哭起来:“阿,他打我……”
王胡起把她扯来一看,脸果然红了。“你啥啦,惹师这么生气?”
小姑娘噎噎地说:“没啥呀,就先帮他脱衣服,人都已经上了,不知怎的,忽然睁问我是谁,然后就甩了一掌把我攘开,还骂我脏……”
方副官被她哭得心烦,摆摆手说:“算啦算啦,你个没福气的,还是伺候我们吧。”
王胡笑嘻嘻地把她拉过来:“可怜的小东西,师不疼你,老疼你,啊。”
其时酒宴也喝到尾声,在座的兵大爷与匪大爷各自揽了窑找地方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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