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还是跟着哪个团继续勤务兵,都随便你。”
“别,师,我哪儿也不去,就伺候你!”小孙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意识到失礼,上扑通一声跪,哀求:“师,我得不好,你打我骂我都成,可千万别赶我走。我这辈就认定师一个,谁也不跟。”
他心里清楚得很,在虞师边其实是最轻松的。师发起脾气来固然骇人,但最多也只是摔摔东西、鞭,平日里还是比较温和的,要是跟着那些团,恐怕要不了几天,就要被折腾得褪层。
虞师看着他蜷缩在地上,十六岁的半大小,单薄瘦小得像是只有十二三,跟不大的猫崽似的,又觉得有可怜,就记起他的好来,发现到目前为止,把自己伺候得还算满意的,也就只有他了。于是松了,说:“起来吧。去洗洗净,脏死了。”
小孙获得了赦免,乖的神又回到,起躬着腰:“师,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你,绝不偷懒,不然你拿鞭把我到芝麻开。”
“就你这芦柴杆儿,还想节节不成?”虞师笑骂,“。”
小孙迅速把地板上的碎瓷片收拾起来,用衣摆一兜,很听话地去了。
虞师看着他的小板儿,越发觉得他像那大人家厨房里养的土猫,杂,品贱,兴时丢块腌鱼,不兴就一脚踢飞,狠砸在墙,翻着骨碌掉来,还能连带爬地逃走,第二天又挨挨蹭蹭地过来讨吃的。
——虽然赖,却也不十分惹人厌,算了,随便养着吧。
第二天,从各团调的两百好汉就集到了师,个别团本着拍上峰的宗旨,还额外附赠了些名额。虞师叫副官齐人,共有九百二十七,加上原警卫营残留的几十个,凑成整千,达到一个团的标准了。
虞师暗自满意,将原定的警卫加营改为警卫团,训过话之后,好好犒劳了一番,把这些大兵吃得心怒放,觉得上峰从团变成师,自己也随之升了一级,就算再叫他们回去也不乐意了。
虞师的酒自然不是白给的,他要把这些人训练成亲卫与尖兵,要到指哪打哪,绝对服从命令,且风严密。为了鼓舞士气,虞师甚至亲训练场,给他们示范枪法。
一群大兵睁睁见他百步穿杨,连枝蹦达的麻雀也一枪打了来,又惊叹又敬佩,瞅他的神都变了——幸而这位师示范的不是搏,否则随便哪个兵都能把他掀翻在地。
警卫团忙着练,各个团忙着招兵,虞师反而变得无所事事。但闲的只是他的人,心却始终被复仇的念驱使,连带着表也郁郁寡起来。
副官方金看不去了,拼命撺掇着虞师去大街上逛逛。
方副官个不,四肢匀称,稍大的脑袋上,五官生得圆讨喜,两片薄嘴能说会,科打诨更是拿手。他是个过不了清净日的,对吃酒楼、淘商铺和溜窑充满无与比的。当然,在上峰面前还是要收敛一,借过生日请客之名,合着其他副官与参谋一起,把虞师拉到县城最豪华的裕丰酒楼里去了。
时甫冬,狮山寨开始大规模地活跃起来。
其实土匪们开差是不分季节的,但王胡于一动本能,总觉得要多打储备粮过冬,于是整了三四千人,把方圆百里好好翻筛了一遍。
有驻兵的县城,像岚和梓平他是不会去碰的,其他的大村庄与小县城就在劫难逃了。
照惯例,穷人家不抢——也没什么可抢,还坏名声,有能力与职业德的土匪一般只砸响窑。所有大毫无遗漏地被他们光顾过,钱粮一车一车地运回山,还缴获不少县警与地主护院的枪械弹。
半个多月的频繁扫,最后在邵宁县画圆满句号。县跑得快没逮着,就绑了老婆孩,叫人通知限期钱赎票。
这一趟算是满载而归,王胡押着几十辆大车,心满意足地班师回山。途路过梓平县,他忽然想起件事,心底咯噔响了一,叫来刘鹞问:“你上次说,姓虞的坐吉普车冲去了,没死?”
刘鹞回答:“是啊,是冲去了,不过人有没死可不好说,我看弹尽追着那车跑呐。”
王胡自言自语:“要还活着,怎么最近救国军那边没声了?田司令送来的信里,不是说收编一事由他负责?”
刘鹞搔了搔发,“这个……大概是贴金挂彩了,忙着治——”
“治个治!”王胡打断他的话,破大骂,“乌鸦嘴!不吭声你会死啊!”
刘鹞很委屈,不是你问的我嘛!
乌鸦不叫了,王胡的火气却上来了,黑着张脸,横挑鼻竖挑嘴,瞧谁都不顺。
刘鹞见势不妙,就去找“翻垛的”搬救兵:“军师,大当家的不知在闹什么脾气,我是应付不了啦,你去给哄哄?”
翻垛的叫陈良义,原本是个风先生,寨里有什么动作之前,都要找他卜个黄吉日,平日还写写文书、主意,算是参谋一级的人。
陈良义也看王胡这是魂不守舍、借题发挥了,就凑过去说:“大当家的,有心事呢吧?说来,让鄙人为你分分忧?”
王胡声气:“什么心事?老能有什么心事!”
“我看来了,大当家的这是心里不痛快呢,有疙瘩。有疙瘩就要解呀,老憋着,还不把人给憋病来?”
王胡心里一动,也觉得自己是憋着了,上次睡女人是大半个月前的事,这积多了不及时撒去,难怪全都不得劲。
想到这里,他勒住缰,转去眺梓平县的城墙。
陈军师不知是揣了当家的心意,还是自己起了兴,一脸笑嘻嘻地谋划策:“要不,让儿郎们先押车回山,咱几个去县城里开开荤,乐和乐和?”
王胡想了想,说:“成。”
县城相逢
4
方副官上了大街,睃着两侧琳琅的店铺招牌,嗅着姑娘上的桂油味儿,简直是如鱼得,快活得直想撒野。
但他不敢真的撒野,虞师还在边上坐镇呢。
方副官知虞师在某些方面,是相当洁自好的——要是能想法,将他也拉去,有了一起天胡地的,以后寻乐就方便多了。
方副官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趁酒酣耳之际,用丰的糖衣炮弹,把虞师这座山堡垒给攻克咯,因而筵席之上,格外殷勤地劝起酒来。
虞师酒量再好,也禁不起几个人推杯换盏、番上阵,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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