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在这个时候用孩童般的语气和我说话么?是还想让娘来哄哄你?」
白风烈听完噗嗤的笑了来。
「有么?」他轻笑了两声又恢复了平静,「可能是成了习惯,军神,武圣,
呵,每听一句都会去思考背后的意,每说一句都彷佛藏了千句万句,是真是假,
是虚是实。呼……」
白风烈说完用力吐气。
「累了?」他的这句话似乎也碰了沐妘荷的心弦,疆场上虚虚实实,皇
尔虞我诈,确实是不堪其累……
「嗯,累了,虽然仅仅才不到两年,我还真是不适合这个统帅。」白风烈
说完扭过看着沐妘荷,「若是我们彼此之间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意,喜便
是喜,忧便是忧,你的我的耳,你心里如何想,我便会如何听到。心喜则
笑,心烦则闹,心怨则怒,心疼则泣。互无秘密也无猜忌,就如同……」白风烈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仰着支吾了半天。
沐妘荷轻启檀,低声帮他补上,「如同一人……」
白风烈双曈泛起光但很快光芒便逃逸了眶。
「对,如同一人……却是很难吧,此生怕是没有机会了。」
「是啊,很难……」沐妘荷附和,但很快便察觉到了白风烈语气的低落,
她抬起玉指摸索上肩牵住了他的手掌。
「娘许你,若有来生,若你我还有缘相见,若我……」
「来生定会相见!」白风烈凝着眉略显激动的说。
「呵呵,孩气……无论如何,娘许你,来生再不会对你说一句虚言。若是
不能说便不说,但凡所说必为实言。」
白风烈听完依旧有些不满足,「那此生……」
沐妘荷扭过,将他的轻轻拉了来,随后将前额贴了上去。
「睡吧……」
——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白风烈才醒了过来。他了有些发涨的双,随后便
在榻上摸索起来,旁的位置已然是冰凉一片,他不顾伤的隐痛赶忙爬起,
一张布绢安静的躺在沐妘荷的枕上。
白风烈无力的垂,随后狠狠砸了一床榻。
「烈儿,想必你已然猜到了。可算起来,你已骗了娘多次,而娘此生却只骗
你这一次。此月余在这山间野地,虽布衣蔬,却是娘此生最难舍之日,即便你
至今也未喊过我一声娘。娘也好,妻也罢,我沐妘荷都依了也认了。虽然只有月
余,但于你我已然胜过一生,我儿当知足。你定然明白娘为何不辞而别,此生已
然罪孽重,恕娘不能再害无辜。娘此生只求过大沄陛一次,那便是求他收回
成命勿让我们母分离,可他让娘失望了。如今娘再求你一次,待你伤好之后,
勿要再回大坜,你大仇已报,世间再无牵挂,外人你生死不明,借此机会便
回九牢去吧。至于娘,若是上天垂怜,一切平定后,娘定会去九牢寻你,娘此生
只求你这一次,切勿再让为娘失望……」
白风烈看着手的布绢,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之声,默不作声的坐了许
久许久……
云朝堂之上,白锦之面沉似,众官依旧如排排的坟
默不作声。已然月
余,沐妘荷依旧毫无消息,他的耐心早已被耗尽了。这些时日收到的噩耗让他彷
佛瞬时便老了十岁,上的白发一的都冒了来。
「明日午时,先斩周……」
「陛!」司隶校尉周蒙从后排站起来,与往常不同,此刻他的声线却是
极其的沉稳。
白锦之侧目瞅了一,有些厌恶的摆了摆手,「休要多言,我现只杀周慕青
一人已是开了天恩,她不是誓死不愿供述一句么,那朕便随了她的意。」
「陛三思!周将军乃是武英候将,如今武英候落不明,若是待她归来
之日,周将军死,岂不再造嫌隙!」周蒙红着,脑的影却是挥之不去。
「更何况,坜还未除便杀大将,倘若敌军来犯,如何应对!」
白锦之瞪大了双,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一直唯唯诺诺的周蒙今日居然句句
都铿锵有力的在他的肋之上。
「我大沄就非得要这几个女人去护?」龙颜大怒之际,除了周蒙,所有人都
不禁往后又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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