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面暗黄的年轻医生挨个摸了摸玩家们的颅,用尺测量记录了围度,遇到脑袋有些大的,便耐心叮嘱:“你的脑袋太大,患‘颅胀症’的风险很,回去最好找些布把包来,再用绳绑住,使劲收一收……”
“能用吗?”那名玩家早上恰好目睹了痦男的惨状,闻言怕得面无人,颤着声问。
医生故作思状,过了好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多多少少是个心理安吧。”
祝真:“……”
医生又打开明亮的检查灯,让每个人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念念有词:“小伙不错,肤比较黑,对比度很……姑娘你有儿白啊,回去喝柠檬,多晒晒太,实在不行去激光科照一紫灯……”
这项检查很快,走完过场,刚好是午十二钟。
玩家们一哄而散,转间只剩他们几个。
祝真跟着封绍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停来,若有所思。
抱着笔记本的杨玄明没看路,一撞在她上,两个人都差儿摔倒。
走在最后面的江天策疾手快地拎住他的后颈,封绍则把祝真接了个满怀。
“真真,怎么了?”封绍察觉到不对,耐心问。
“今天的检查项目有儿奇怪。”祝真一脸严肃,自言自语了两句,重新折回去,拉住准备班的医生,“医生,请问你们每个人,只负责筛查一疾病吗?”
医生看了看她,不答反问:“小姑娘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我们昨天接受的那两项检查,对应的分别是‘多症’和‘眠症’;刚才去消化科的时候,医生着重询问了胃消化的况,我想他应该是在评估每个人患上‘脏腐烂症’的风险,这些都没有问题,可您刚才检查时,多了一个项目。”
颅发育得太大,照这个世界的奇怪逻辑,确实有可能罹患“胀症”,可是……
检测肤的对比度,目的在于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被病历上显示的四怪病误导,陷了思维盲区,而“疾病之源”所能传播的病症,远远不止这些呢?
再往层去想,苏瑛的消失,到底是真正的消失,还是染上了某未知的疾病?
毕竟,苏瑛的肤十分白皙,照方才的检查标准,完全可以划归到风险人群。
封绍最先明白过来,睛亮了亮,不动声地往门边走了两步,封住医生的去路。
杨玄明也转过弯,表涌现狂喜,三两步扑上去,揪住医生的衣领,问:“还有一病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会让人凭空消失?有办法治疗吗?”
医生看他们几个这阵势都不像善类,冷漠骁悍的江天策又坐在他旁边,将刀横于膝上,慢条斯理地拭雪亮的刀锋,岳峙渊渟,暗藏杀气,不知怎么的膀胱有些憋胀,举手投降姿势,赔笑:“别……别这样,有话好说,好说……”
他了额角的汗,一五一十地招供:“我负责的另外一疾病,叫透明症,患者的会完全消失在空气,没有办法碰人和品,也不可能被别人碰,更不能像常人一样说话,但是这个过程,他的意识是十分清醒的。打个比方,染病的人就像变成幽灵一样,不为人知地飘在这个世界,可以四走动,可以看到亲人朋友们因为他的失踪而心急如焚,却无法告诉他们自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因为饥渴而死,才能宣告终结。”
“至于我为什么负责筛查两病症,原因很简单,染上透明症的患者,我们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所以,这个检查项目只是走走过场,不了多时间。不过,你们要是觉得患透明症的概率很低,那可就大错特错,毕竟,一个人突然消失,谁也没有办法判断他是不是得了透明症,病人又不能和医生沟通,所以大概率会被当失踪案件理,不会行任何抢救作。我来医院的时间比较久,也只是从院听说过一例确诊病例,没有亲见过……”医生的话音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形,“我记得院好像发明了一染剂,可以让透明症患者显形,还能让对方恢复说话能力,但那个病人服药之后现了很严重的排异反应,没多久就去世了……”
听着医生的篇大论,杨玄明的脸变了几变,到最后转为惨白。
苏瑛十有八九患上了透明症,这会儿说不定就飘在他们后,安静地听着医生的解释。
可那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染剂,用还是不用?
“怎么,你们有朋友得了透明症吗?”医生的脸上浮现跃跃试的兴奋,“我现在就可以去药房取药,测试在患者上的药效。不瞒你们说,我们医院在这疾病方面的研究还于初级阶段,如果你们的朋友能够成功存活,对于科研方面的意义简直是里程碑式的……”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实现和透明症患者之间的简单?”祝真忧心忡忡,意识回过看了看后的空气,“这生死攸关的事,我们想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医生摇了摇:“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没有。”
气氛变得无比沉重,沉甸甸的石压在每个人心间。
过了好一会儿,封绍:“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各位也别太担心,苏瑛的素质不错,即使不吃不喝,持两三天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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