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天上难得散落着几颗星星,来来往往的警察们时不时瞥一背着书包的宋諆昧,那些打探的神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去哪里呢?宋諆昧摸了摸袋,除了手机外就是一两百块零钱,连个酒店都住不起,看来只能去市郊的旅店碰碰运气了。他垂着往前走,刚踏警局,就被一辆车拦了来。
车窗摇,一张熟悉的脸印帘,许琗烆笑着说:“上车吧。”
宋諆昧好像了邪一样,双手不受控制地拉开了车门,坐到了许琗烆的边。
“你打算去哪儿?”许琗烆没有问任何多余的废话,他从车门边的屉里拿一瓶矿泉,贴心地帮宋諆昧拧开了瓶盖。
宋諆昧沉默地接过,咙里确实很。他两只睛盯着前面的座位,许琗烆也不促他,静静地看着他的五官。少年比两年前开了一,脸上的婴儿消去了,如同刀削一般的双里没有任何的光彩。
许琗烆没有见过单却这么耐看的人,他正盯得神,男孩突然抬起,语气平静地说:“我没有地方可去。”
“我知啊。”
宋諆昧咬住了嘴,他坐得很直,一只手仍然握着矿泉瓶,“我父亲欠你的钱……”
“我不会和死人计较的,”许琗烆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离开的人,那一切都理应跟着他离开才对。”
宋諆昧觉得他说的有理,可又不知该回些什么,半天才憋一句:“谢谢你。”
“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也可以跟着我。”许琗烆突然提议。
宋諆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第一次望向许琗烆的睛。那双睛实在是太了,他不得不承认。得叫人没有办法躲闪。
“我说,你可以跟着我,”许琗烆拍了宋諆昧的肩膀,“你父亲的死,多多少少也和我有牵连吧。要不是我当初心,给他借了那笔钱,他也不可能走上这条路。说到底,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呢。”
许琗烆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愧疚自责,但宋諆昧却听不去了,他没有过多地思考,回答:“我……和您走。”
“好啊。”许琗烆摸了摸宋諆昧的发,很柔顺,像刚生的小兽似的。
当然,这只小兽,现在彻彻底底地归他所有了。
宋諆昧安静地坐在一边,脑里空空如也,意外的宁静祥和。他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夏夜里路边随可见的烧烤摊,穿着凉快儿的人们举着啤酒瓶有说有笑,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样的世界离他是如此的遥远。
还有一不是很好的预,这样的世界会离他越来越远。
轿车停在级公寓的大门,许琗烆叫停了赵玚崖,他今天的心难得的不错,想走走路。
宋諆昧亦步亦趋地跟在许琗烆后,听见男人淡淡地问:“有什么行李需要拿吗?我让玚崖帮你带过来。”
“带些衣服吧,”宋諆昧顿了顿,他还想说那架陪着他大的钢琴,不过转念一想,那个厚重的乐早在一年前就被父亲转手卖掉了,“其他的,没什么了。”
许琗烆回了个嗯,两人之后都没再说话。许琗烆的公寓在楼,和电影里演的一样,屋里四面都是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最的景。许琗烆领着宋諆昧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就让他自己去卧室里待着了。
只有一让宋諆昧到说不的诡异:许琗烆给他安排的卧室看上去像是心布置过的,甚至连房间的颜都是他喜的蓝灰。如果外面的传闻是真的,许琗烆是单状态,那他家里的备用卧室完全不需要摆放一个很明显是学习办公用的书桌啊。更何况那个书桌看起来很新,像是才买来不久的。
人家愿意收留自己,没把老的债往自己上加都不错了,还有时间想这些。宋諆昧忍不住嘲笑。
他洗了个澡,洗完后才想起来没有睡衣,脆赤地躺了铺好的被褥里。连床单被都是他喜的样式,不真实一渗透宋諆昧的四肢躯。
天板上贴着星空图案的夜光贴,宋諆昧忽然没了睡意,发起呆来。过往的一幕幕如走灯般浮现,他真的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想起母亲说过的那句,“会好起来的,妈妈和你保证”,宋諆昧的眶开始起来。
“嗯,就这样。明早之前把东西送过来就好,辛苦了。”许琗烆挂了电话,从茶几面拿一盒烟,燃后猛地了几,让烟雾充满整个肺,再重新吐。
那孩去后就没再来过,估计是睡着了吧。许琗烆给魏潭发了条短信,一切顺利。多亏了警局里有自己的人帮衬,不然光是许琗烆一个人犯的那些事,就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两年前决定给宋成盛借钱的时候,许琗烆就料到他一定还不上。许琗烆往外放的是/利/贷,没基础,或者没被上绝路的人,没几个有胆量朝他开的。一般这样的生意许琗烆是不会的,虽说他犯过的法、钻过的空不少,但也不至于没事儿找事儿。
只可惜许琗烆看上了宋家的独,那天在宋成盛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宋諆昧。单的少年着一张冰山脸,笑起来时却偏偏有一对酒窝。许琗烆见过的空有一副好看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宋諆昧真正打动他的地方,是他躲躲闪闪的神和与其并不相匹的落落大方的表现。
宋諆昧明明很害怕,可还是走上前来和他打招呼;他明明被自己的外貌震慑到了,可还是装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这就是许琗烆一直在找的,好控制的恋人。没有人能拒绝许琗烆的脸和材,他自己很清楚这一。但要把一个人驯服成自己的所有,那个人的资质和驯服的手段是同等的重要。
宋諆昧就是拥有这资质的人,许琗烆看见他的第一就觉察到了。
指尖的烟不知不觉燃完了,许琗烆又了一,会有意思的,以后和宋諆昧的生活,肯定会很有意思的。
宋諆昧醒来后有些分不清时间,卧室里的遮光窗帘质量很好,狡猾的太也找不到可以穿过的隙。他看了床柜上的手机,居然睡到了午。
洗漱完毕,心又一次变得沉重起来。宋諆昧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从卧室去,卧室门外放着一个行李箱,应该是他的衣服。其实许琗烆只要推开门去就行,宋諆昧没有锁门的习惯,在家里的时候,父母常常是不敲门就直接,到十八岁,宋諆昧第一次明白被人尊重是一多么愉快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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