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恶毒的事。况且有家在天之灵庇佑,那投毒之人迟早不得好死,皇公主必定平安无事,娘娘不必为此太过忧心。”
昭妃面不改,淡泊而笑:“正是。”
夏云姒着笑落坐回去,刚端起茶来要喝,外面忽一声“圣旨到——”乍然而至。
一息之间,满殿嫔妃被突然而至的圣旨砸得面面相觑,一瞬又都匆忙离席,跪地恭迎。
片刻工夫,便见樊应德直着一卷明黄了殿来,站稳脚跟,四平八稳:“夏才人接旨。”
夏云姒不由一滞,遂搭着莺时的手起,行上前几步复又跪地拜。
樊应德展开卷轴,朗朗念:“上谕:才人夏氏秉德柔嘉,持躬淑慎,风姿雅悦,雍和粹纯,着晋正五品宣仪,钦此——”
旨意念罢,满座寂然,连夏云姒也大意外。
嫔妃尚未侍寝便行晋封,在大肃朝少之又少。况且还是自正六品才人直接晋至正五品宣仪,越过人,晋了足足一品?
不过静神思,她对个原因倒也了然。
并不是为她引荐玉,
是为那碗腊八粥。
第13章 勾魂(作说附后品秩表)
腊八时各都要粥,但夏云姒那碗腊八粥不是随便熬的。
建德十八年,尚是慕王的贺玄时与夏云妁初见,就是腊八。
那时贺玄时与夏云妁都只有十五岁,夏云姒才六岁。先帝病重,夏家刚决定扶持贺玄时。
以夏家的积威之重,这样一位年轻皇登门拜访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家国大事原也与府女眷们无关,泰半家眷甚至不知他来拜访之事,依旧闹闹地照常过着腊八节。
着惯例,腊八粥由府的女孩们一起熬。其实在这样的门大院里,女孩没什么去厨房里沾染油烟的必要,能在人料理好材后动手熬一粥、几心,便已是可以引得称赞的贤惠了。所谓的让她们熬制腊八粥,也不过是寻个由让大家图个闹。
夏云妁是,也是当时府唯一嫡系嫡的女孩。她带着一串庶妹堂妹熬了大半日的粥,傍晚时才都备妥当。大分的粥都有人送去各屋让大家品尝,夏云妁听闻父亲与几位叔叔整日都在厅里没来,便跟一众妹妹说:“我去给父亲和叔叔们送粥,也好劝她们吃些,你们各自回去歇着吧。”
女孩们一哄而散,唯独夏云姒留了来。
当时正是她最黏这个大的时候,不假思索地仰就说:“我和一起去!”
夏云妁没有拒绝,将几碗粥在盒里装好,拉着她一并了门。
穿过后宅的亭台楼阁,了前宅专供男人们走动的地方。这地方夏云姒从来没来过,夏云妁这嫡大小却显然轻车熟路。又走了小半刻的工夫,她们就到了一方小厅前,夏云妁说明来意,仆人就推开了门,屋的谈话声一停,人人都看过来。
夏云妁目不斜视,提着盒走到正,笑地向父亲福:“腊八粥熬好了,听闻父亲议了一天的事,不如吃一些再忙?”
夏蓼笑起来。他对这个女很满意,看她的时候总是在笑。
便见他向坐在右首的年轻人一引:“这位是慕王殿。”接着又对慕王说,“这是小女云妁。”也指了指夏云姒,“这是云姒。”
夏云姒当时只顾着打量前这位容貌清隽的公了,夏云妁不卑不亢地福了福:“殿安好。”
过了很久,才听到慕王如梦初醒地回话:“……夏姑娘。”
夏云姒被他的反应得好奇,歪又看了他好久。
直至三两年后,她才懵懵懂懂地明白,那大约就是书里说的“一见钟”。
当日的腊八粥,慕王也尝了。后来两个人订了亲、成了亲,先帝驾崩、他很快继位为帝,夏云妁成了皇后,依旧每年都会亲手给他熬一碗腊八粥。
夏云妁是所有辈都会喜的天之骄女,凡事都尽善尽,熬制的腊八粥也味极佳,而且每年的滋味与都如一辙。
所以这个味,贺玄时一定记得。
夏云姒在决意之后,曾将自己闷在厨房十几日,依着回忆细细地研究各样粮的多少,这才将这如一辙的粥了来。
可她虽有意以此邀,却也没想到只为了这么一碗粥,就能晋足足一品的位份。
呵,真是似海的男人。
.
紫宸殿,樊应德见皇帝心不在焉,一副不愿有人搅扰的模样,便识趣地退到了外殿。
两个徒弟在门外窃窃私语,说昨晚侍寝的那玉采女可真有本事,把皇上勾得魂儿都没了。樊应德听得好笑,也迈殿门:“瞎说什么呢!”
两个徒弟忙回,瑟缩着一躬,抬眸又发觉他似乎没有怒,胆大些的那个便压音笑:“您也瞧见了,今儿又没什么旁的大事,咱皇上魂不守舍的,可不是为那玉采女么?”
樊应德遥遥地回看一殿阖的殿门,又转回来:“呵,玉采女?师父我刚去给夏宣仪宣了旨,你们还觉着是玉采女?”
两个徒弟相视一望,适才没说话的那个:“师父,您这就说笑了。昨儿个侍驾的是玉采女,夏宣仪连殿门都没。如今她是晋了一品不假,可那是为着……”
这徒弟故玄虚地指了指天。
为着在天之灵的佳惠皇后。
御前许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当真合皇帝意的是玉采女,只是皇帝顾及佳惠皇后,便也多顾几分夏氏的颜面,想着夏氏之后没晋过位份,便在晋玉采女一例之后晋她一品。
这样想也不无理,毕竟夏宣仪昨日确是连紫宸殿的大门都没迈一步,非说是她昨日有何过人之让皇上记挂了,他樊应德也说不个所以然。
可他仍觉得,定是因为夏宣仪,不是玉采女。
——玉采女若真有这样的本事,当年又何至于被贵妃那样说打发走就打发走了呢?
啧,这夏宣仪,有趣儿啊!
樊应德细作回忆,似是在撞见她弹琵琶之后,皇上就时常念着她了。这事她自己都未必知,但他这近前侍奉的人瞧得一清二楚。
只是因着那层夫和妻妹的关系,皇上至今未有表,十分克制。但这般一来二去的,皇上还能克制到几时可不好说。
樊应德看闹不嫌事大,心里真想瞧瞧,若皇上迈过了那一步,里会是怎样的光景。
“樊应德。”师徒三个各怀心思间,殿里唤了人。
樊应德赶忙转去,推开殿殿门,躬行至御案前:“皇上。”
皇帝手指着眉心:“看折看得累了,传乐伎来,听两曲琵琶。”
樊应德心念一动,立即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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