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叁年说的灵山在郊区,开车过去大约一小时。山不,海130多米,山有座灵山寺,据说已经有100多年历史,香火旺。
沈屹原在苗叁年来之前,随便煮了碗面条吃。他其实走路有不太舒服,毕竟已经很久没运动过了。不过灵山就是个小山坡,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收拾完桌洗好碗,苗叁年来了电话,说已经到楼。沈屹原拿起钥匙匆匆门。
开车的是苗叁年朋友,他事先说过还有两个人。苗叁年各路朋友多,常常有一起去玩的,沈屹原见过不少。这次来了一辆路虎,苗叁年坐在副驾驶座,指着后面让沈屹原坐后座。
沈屹原心里觉得有怪异,打开车门一看,这尴尬了,后面坐的是康酉初。
“沈老师又见面了。”康酉初先打招呼。
“嗯,又见面了。”沈屹原低着重复了一遍,抬脚上车。吉普车的底盘偏,上车时后面有轻微的撕痛,沈屹原皱了眉,心里骂了句‘混’。
人到齐,司机开车上路。苗叁年扭过调侃:“康老师说你们前天刚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不错嘛!”
哪儿不错了?沈屹原想问。苗叁年大概以为自己媒成功,一副嘚瑟样,看得他疼。
康酉初见沈屹原不说话,接了过去:“那天喝酒碰到沈老师朋友生病,没喝好,有机会改天再请沈老师一次。”
“生病还去喝酒?胆够大,这要万一混着孢喝,不要命了!”苗叁年说。
“是呀,危险的。”
“是谁啊?原儿。”
吉普车碾压过一条减速带,沈屹原脑袋晃了一,没过脑地说:“严盛夏。”说完就后悔了。
苗叁年没几秒就想起了严盛夏是谁,不敢置信:“严家老二?”
“嗯。”
苗叁年当初问沈屹原他和严烺什么关系,这家伙糊其辞,现在居然连严家老二都认识了?有事!
“你怎么认识他的?”苗叁年犹豫了好一会儿,抵不住好奇心问。
沈屹原索代了:“上次车祸是他朋友撞的我,刚好他也在车上。”
这他么也够巧的!听着不是通过严烺认识。但苗叁年总觉得沈屹原和严烺缘分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又说不上来。他想起南记肆的外卖,随说:“难怪给你送南记肆,是看在严总的面吧。”
沈屹原决定不告诉他南记肆是严烺送的,怕苗叁年多想。不过话说回来,苗叁年再怎么想,应该也想不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这要是让他知了……大概会碎三观。
沈屹原想着心事脸上有些冷淡,他眉一直微皱,神略显疲态。苗叁年以为他宿醉没好才不想说话,对康酉初解释说:“他昨晚没睡好,给他发微信视频还一副睡不醒。”很好心的在沈老师相亲对象面前给他留了面,没说他喝醉了。
康酉初笑着说:“难怪早上给沈老师发微信没回音。”
苗叁年瞟了发呆迟钝的沈屹原,接话说:“啊,你给他发了?”
“嗯,想问问他那个朋友怎么样了,顺便约他一起来爬山。不过现在也算约到了。”康酉初很坦诚,似乎也并没有介意沈屹原不回微信。
沈屹原总算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早上看到忘了回你。他烧几天转肺炎了,现在住院,可能要半个月。”
“那还严重。”
“嗯,前天多谢你帮忙。”
“举手之劳的事。”
话聊到这儿又结束了。苗叁年从后视镜里看着康酉初三不五时瞄一沈屹原、沈屹原睑半垂半困不困的样,有愁得慌,连和司机搭话的心思都少了。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苗叁年前几次骗沈屹原去相亲他都没这么敷衍过,今天是怎么了?
苗叁年忍着一肚的问号直到车。趁其他两人去停车场卫生间,他噼里啪啦问来。
“你昨天到底和谁喝酒了,喝成这个样?我看你这不像喝醉了,像是失魂了,想啥呢?一路神游不理人。还有严盛夏肺炎你怎么知的?你去看过他?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不是,你到底是和严盛夏关系好,还是和严烺关系好?”
灵山那段路是乡,泥路面坑坑洼洼破损严重,沈屹原颠得快裂开。他正悄摸摸地着尾椎骨,被苗叁年连击炮一问,眉皱得快打结。
“我和严烺没什么关系,和严盛夏也没什么关系。”沈屹原难得在苗叁年面前局促不安。
“你这样一不像……”苗叁年说了一半停来。他们站在一片空旷的停车场,六月风徐徐,翻了沈屹原的黑衬衫衣角,里面的带logo。
纪梵希?沈屹原从来不买奢侈品,更不可能去买假货。除了带,他上这件黑衬衫和他平时风格也不一样,看着有熟。苗叁年随手翻了朋友圈,小表妹早上发的某个偶像明星上就穿这件衬衫,普拉达的。
“普拉达衬衫、纪梵希带。原儿,你什么时候舍得买这些了?”苗叁年的疑惑越来越。
沈屹原脑里尽想着昨天的事,完全没注意到上穿的衣服是严烺的。他要有半心思注意,早换成自己的了。
疼。反正谎话都说了,只能继续编去。
“不是我的,昨天喝醉脏衣服,借别人的。”
“不是,你喝醉了,住别人家里,还借人家衣服穿?我可真没见过你这样。”
沈屹原自己都没见过。他伸手捋了被山风的发,吁一气,觉憋得慌:“我也没见过,别问了。”
苗叁年还想说什么,其他两人走了过来,他只好收起满肚的疑问。沈屹原今天很不正常,里里外外。表面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浑散发生人勿扰的焦躁和不明所以的张力——康酉初的目光就没怎么离开过他。
已经是末夏初的最好时节。光尚未那么烈,山风也没那么,沿着山路的竹林里,初破芽的翠竹正一节节生。这条山路又叫灵山古,以前山两边的人们都是靠这条小路往来通行。石块铺成的台阶年代有些久远,被数百年来来往往的行人和登山客踩得光。
四人从上山到山了四个多小时,回到市区已经五多。沈屹原忍着各不适,撑着赶上他们的速度。山坐车里,他觉自己要了,浑上无不疼,最难受的还是某个难以言喻的位。
沈屹原现在连腹诽骂严烺的心思都没有,就觉得自己从昨天倒霉到现在,什么错什么。今天躺在家里多好?就算不写论文,看看剧打打游戏都比爬山来的舒服。
但他的霉运还没结束。
回程路上,苗叁年选了家餐厅,说这么晚了一起吃个饭,几人都没意见。餐厅在城西的一座档开放式商业区,四人都没来过,找地车库费了好些时间。停完车后,他们从一个陌生的通来,跟着导航往右走。
前方是一家室尔夫球馆,餐厅再向前200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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