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另藏玄机
庐陵王竟然也掺了一脚。
整个案件之并没有太多庐陵王的痕迹,若手毒杀陈元的幕后凶手真是他,恐怕只是为了嫁祸搅浑。崔凝切会到了皇权斗争,人命比草芥不如。
“那游医呢?”崔凝生怕她人命来。
“放了,不过大人不必担心打草惊蛇,我不是一回绑他。”诸葛不离。
原来她与那游医是老相识了,经常给对方毒的那。这回诸葛不离悄悄潜他家将人药倒之后,故意诈他,说得知他最近得到一味稀罕的毒药,让他匀一些给自己。
起初那游医自是不承认,经过一番“友好”过后,万般不舍的分了一小块给她。
诸葛不离便佯装不满,终于从游医骗了来源。
崔凝夸赞,“这佛波毒罕见又极难辨别,哪怕换五哥也未必能这么快查到线索,真是多亏你了。”
诸葛不离抿一笑,并不自谦,这事儿还真得是她才行。谁能想到,全安城唯一知晓“佛波果”的闲散之人,恰好会被派去查这件事?莫说凶手,便是崔凝都没想到。
幕后真凶浮面,可崔凝心丝毫不轻松,“辛苦你了,你今日休息吧,我让平香陪我去。”
诸葛不离摇,“我不累。”
见崔凝一丝怀疑,她笑,“您莫瞧我弱不禁风,翻山越岭不在话。”
诸葛不离瞧着比崔凝见过的闺阁女还要弱几分,仿佛一阵风便能倒,但想起她那晚杀人不眨的样,也就歇了相劝的心思。
“那就走吧。”崔凝。
外天气仍沉沉,雪却早已停了。
崔凝抄手坐在车上,看着外面店家门青翠的竹,明明满是心事,此刻脑海却难得放空,连日来的遭遇犹如汐回卷,令她疲惫不已。
崔况不知在哪里攒的家当,在安置的私宅地段不错,也还大。
他与陈元是朋友关系,无需披麻孝,便只换了素无纹饰的衣服。崔凝见着他,发现短短两日看上去竟瘦了许多,隐隐显少年的姿。
“二。”崔况声音里透疲惫。
想到他与陈元相识不久,原本不需要到如此地步,他却不仅让私宅,还住在这里主持丧事。崔凝哑声,“辛苦你了。”
崔况摇,“可曾查到凶手?”
崔凝迟疑了一,。她以为他会问一问,孰料他只是,喃喃,“那就好。”
崔凝便也没有继续说去,抬脚往屋里去。
礼官吏奉旨协办丧事,见她来,起拱手,“小崔大人。”
崔凝不认得他,只沉默还了一礼,径自取了旁边案上的香燃,冲着棺祭拜。
待完这一切才起站到棺侧。
陈元着一暗蓝织锦袍,白发也被细心束起,修舒展的眉双眸被一条熟悉的黑纱覆盖,透过黑纱隐隐能看见卷翘的白羽似的睫。
“小崔大人节哀。”礼官员捧着札在一旁陪站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声。
崔凝回过神,回眸冲他微微颌首。
“这是陪葬品单,请小崔大人过目。”他。
崔凝表顿了一,这才抬手接过来,草草看完了上面的品。既是奉旨协办,礼自然会尽心持,就连陈元生前各好都摸的一清二楚,莫说叫崔凝一个礼仪规矩虎虎的人来看,便是递到再严苛的世家族前,也必然没什么可挑剔。
崔凝将单还回去,“诸位大人费心了。”
“应当的。”礼官员略显迟疑,“原本是打算从观星台发丧,但崔状元持要从这个宅,我等也不好为此事去请示陛……”
他们自然无所谓,就怕到时候有人挑理。
“陈大人一生囚于方寸,生前便希望来看看,想必也不愿后还在那里。”崔凝。
令让陈元不准踏观星台的人可是陛!这话是在怨怪陛吗?
那官员偷偷瞧了崔凝一,见她面异常平静,心这位小崔大人可真是敢说。
崔凝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心对皇权、皇权斗争腻味极了,只说这句话已是极为克制。况且,她也并非是怨恨谁,麻绳专挑细断,厄运只欺苦命人,陈元这短短一生就像厄运循环,也不知得了几天快乐。
丧事如何,崔凝并不太在乎,陈元想必也不会在乎,他生前拥有的东西太少,就连绘制的各星象图原稿都因要整理成册被拿走,陪葬品里属于他私人的东西竟然只有一些衣,以及崔凝弟送给他的东西。
礼官员见她神恹恹,极有的退了去。
“那些东西,他真能用上吗?”崔凝。
崔况没回答,见礼官员离开才从怀里掏一本书册递给崔凝,“他被害可是因为这個?”
崔凝一脸疑惑地接过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几页容,惊,“你从哪里得来这个?”
这本书记录了陈元每一次卜卦的细节,单看问题不大,但间夹了一张有崔况字迹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
崔况见她没有否认,脸微白,“我第一次找他玩,见他在写从前卜卦的故事,心好奇,便问他写完之后能否借我读几日。”
当时陈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崔况打小就是人,见他犹豫便没再求。
“后来我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他住乐天居后,便说这册书刚刚写完,叫我拿回家自己看,莫要给外人看。”
崔况回想起那日那个少年把书递给自己的模样,平静的表之似乎暗藏波澜,带着一小小惆怅对他,“阿况,这东西看看便罢了,玄学之所称之为玄,盖因飘渺难以琢磨,脚踩玄机登得再也不过是虚无,唯有脚踏实地方才能稳稳当当。”
说罢,他又十分放心的笑了笑,“阿况是天才,是君,必是不屑旁门左的。”
“原来,他什么都懂。”崔凝喃喃。
他们都觉得一个从小被困在方寸之的少年纵使再通透,阅历毕竟有限,能讲一些虚无缥缈的大理罢了,应是不懂那些在尘世里打几遭才能明白的理。
崔凝以己度人,她到崔家之后,只觉得仿佛掉了另外一个世界,因此二师兄骗她会去到方外之地,她一开始是打心底里信了八九分的。
原以为陈元与自己经历相似,应当也是差不多的况,不料傻终究只有她自己。
崔况,“我拿到这册书之后,起初只觉得故事有趣。”
崔况本就对玄学颇有兴趣,注意力自然都放在卜卦解挂之上。
陈元被害之后,崔况心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陈元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少年,那浑天令一职也是白担个名而已,究竟是何人想要治他于死地?
答案并不难想——陈元上能让人图谋的不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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