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以拳抵咳了一声,也不看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崔凝想了想,“五哥陪我去乐天居吧,我收拾收拾先去小弟私宅。”
陈元的遗停放在那边。
哪怕魏潜知晓她已多日没有好好休息,又带了一伤痛,亦并未多劝。
崔凝带着这一伤病回家,说不得就要被父亲母亲扣在家里休息,再加上想看看诸葛不离那边有没有什么展,思忖之后觉着还是去乐天居最好,不料等二人到了,却发现诸葛不离并不在。
询问掌柜才得知她带着崔凝的信过来,直接去了厨房,把所有的梅糕连盘都一并带走了,后来便不知去了何。
其实乐天居问题的可能不大,店生意本就没有多忙,因此人手并不算多,且都是知知底的人。
这潜毒的手段,诸葛不离亦能到。
复杂巧妙的作案手法在多智的魏潜看来并不棘手,毕竟有时候的越多留的蛛丝迹便越多,反而是这不隶属于任何人、了无牵挂的杀手、刺客,仗着一武功来去自如,偷偷潜一刀抹人脖或撒一把毒药,事了拂衣去,找个无人的山老林猫着,很难抓到人。
崔凝也曾听闻过,好奇,“既然他们以此为生,旁人总要有办法联系他吧?”
第415章 我与你同眠
魏潜笑而不语。
崔凝立刻明白了,“五哥知如何找人?!”
魏潜,“倘若买卖不便面,自然便有人。我尚在查,日后再与你说。”
许多雇凶杀人悬案都是这些人造成,魏潜怎么可能放任?他已经暗查数年,如今尚未摸清全貌,所以才未急着动手。
崔凝,并未追问。
“好好休息一日吧,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忙,你也要顾惜自己的。”魏潜劝。
“好。”崔凝只迟疑了一瞬便快应来,此时此刻,她的心平静的近乎冷酷。
与魏潜说着话的时候,崔凝觉得陈元之死、师门血案重见天日都丝毫未曾动她心神,可是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些绪如刺骨的寒悄然漫上来,并不汹涌,却令她不过气。
崔凝坐起,了一气,伸手摸了摸背后被冷汗浸的衣,忽然想起监察二折磨犯人的牢和不见天日的黑窖。
分明不是激烈的手段,却连受过训练的死士都很难熬过。
久久不能睡,她便想着若是累极了说不定能昏睡过去,可惜因着一只手臂前不久脱臼过,还不能吃力,也不能练功,取了本书也看不半个字,只觉脑壳发胀,额角一一的疼。
崔凝叹了气,裹上大氅,去了魏潜的屋。
门没有守门的小厮,她抬手敲门,忽然动作一顿,试着推门,发现门没拴,她便直接抬脚了屋。
檀香冉冉,那人歪坐在一盘棋前,正一手支着脑袋竟是睡着了。半挽的发,顺着脊背垂落,瞧着眉目间比平时柔和许多。
听见开门的动静,魏潜睁开睛,带着迷蒙的睡意看过来,像是一都不意外,“睡不着?”
他是洗漱过的,整个人清清。崔凝见他衣着整齐,面前棋盘上黑白已厮杀成一片,显然是一直坐着呢。
“我想与你一待着。”崔凝站在香炉旁,瞅着他,“我想和你一起睡。”
魏潜默了几息,“好。”
他虽在她执着的目光败阵来,但真站到了床榻边上,看着上面仅有的一床被竟罕见的踟蹰起来。
崔凝却飞快的拱被窝,冲他招手,“五哥快来休息吧!”
“我去拿……”
魏潜话说一半,却被她抓住手腕往榻上拽。他心里糟糟的,只惦记她上有伤,不敢用力,因此被猛地一拽便顺着力向榻上倒去。
他手支在榻上,整个人伏在上方,发顺着肩垂落,在崔凝脸侧晃。
突然放大的俊脸在前,崔凝抓着他手腕的力不由又了几分,她忽然不敢看那幽的眸。
“手臂有伤,不要躁躁的!”魏潜动了动手示意她放开,“我再去取一床被。”
崔凝讪讪松手,“喔。”
听着他脚步声远去,崔凝怅然若失。
安多得是奔放的小娘,何况她打小就与师兄们形影不离,与魏潜相起来自然亲近,安心远远大于羞涩,异样的觉不过稍纵即逝。
魏潜把被铺好将将躺去,便惊觉侧一凉,接着一個温的了来,不等他张,那人居然得寸尺像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缠了上来。
魏潜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崔凝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靠在他颈窝,末了,居然还像个了气的妖一般舒服的喟叹一声。
“阿凝。”魏潜无奈。
不过几个呼的功夫,崔凝的声音竟然带了几分迷糊,“昂。”
他微微侧首垂眸,见她果然似有了睡意。
魏潜微微侧,听见她均匀的呼声,认命的叹了气。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不过两刻,竟然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魏潜连轴转了几日,拢共也没睡多会,崔凝虽见针的休息,但一伤毒,需要修复,两人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魏潜才清醒过来。
魏潜清了清嗓,“何事?”
外小厮,“诸葛姑娘回来了,想是有事禀报,便使小的来通禀一声。”
“什么时辰了?”魏潜问。
小厮,“已过巳时。”
“让她先去茶厅……”魏潜话说了一半,便察觉崔凝动了动,声音戛然而止。
小厮等了一会,没再听见别的话,便,“那小的这就去了。”
崔凝挣扎着坐起来,着一蓬蓬的发,着睛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魏潜,“过了巳时。”
“啊!”崔凝一骨碌爬起来,一面飞快穿衣服,一面惊讶,“竟然睡了这么久!”
魏潜见她动作毫无顾忌,不由蹙眉,“手臂还需养着,你当心些!”
“都已经没事了。”崔凝嘴上说着,动作却是慢了来。
冬季燥,崔凝那本就绒细的发此时炸像个海胆,魏潜盯着她的脑袋,忍不住笑起来。
崔凝愣了一,抬手了一把发,顿时恍然,冲他龇牙,“不许笑!”
崔凝看向魏潜,这人的发又黑又亮,关键是十分服帖,同样是刚刚起床,他的发却铺散开从枕上泻而,宛如上好的丝缎。
崔凝伸手朝他脑袋使劲了两把,发丝却也只是微,叫她心里颇为不平。
床上的人还是那两个人,却分毫没有睡前那片刻的旖旎气氛。
崔凝床,见他起,“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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