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69

    “比如？”“杨哥和宋哥呗，傅洋也算一个。”陈迹眉一皱，关雪息了他的手：“哎呀，你别老是盯着他了。没别的意思，他每次送我的生日礼都贵的，礼尚往来，我也不好敷衍人家。”“普通朋友，送太贵的不好吧？”“我也觉得。”关雪息赞同，又有苦恼，“但如果我特意让他送便宜的东西，又显得我小。没办法，只能还礼。”陈迹了，心里基本有数了。关雪息的朋友虽多，乍一看都玩得好，他从不主动区分远近亲疏，但其实亲疏都摆在明面上。他嫌傅洋送的礼太贵，却不嫌宋明利送的五层糕贵，况且除了拿来吃的糕，宋明利还送了他另外的礼。陈迹角度清奇地问：“宋明利和杨逸然，你和谁更好？”“……”这个问题简直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关雪息忍不住笑了：“你什么呀？旁敲侧击地打听什么呢？”“当然是打听我男朋友边谁最受。”陈迹怪气。关雪息糊：“你最受，别打听了。”“除我以外呢？”陈迹回想了一自己上学期的观察：“宋明利是你同桌，杨逸然经常陪你吃饭。我觉得杨逸然比宋明利稍微聪明一，你应该更喜聪明人，对吗？”“不对。”关雪息瞥陈迹一，本来不大想直说，但一想到他那些剖尽肺腑的日记，便觉得直面自己的坏心思也没什么大不了，坦诚：“我更喜宋明利，他比杨哥笨，臭病多，好拿，也更依赖我。”陈迹：“……”看陈迹脸一沉，又要吃飞醋，关雪息戳了戳他：“是你问的啊，我说了你又不听。”“其实呢，”关雪息突然说，“有些人我不怎么喜，但不影响我和他们一起玩。我不在乎他是谁，只是需要‘朋友’。”陈迹微困惑。关雪息低，用一自言自语般的微小音量说：“你觉得好朋友应该是知己吗？但我无所谓，我没打算从朋友那里得到什么刻的东西，我只是喜闹的觉。嗯……也可能是虚荣？自恋？想被捧着？我不知。”话说回宋明利上，关雪息说：“我不对人诉苦。”诉苦基本等同于示弱，“但我听别人对我诉苦。宋哥有时会夜给我打电话，哭诉自己没用，只会家里钱，赖在一班不走被人瞧不起之类的……我觉得有烦，但又很愿意保持这关系。”关雪息说得不清不楚，大概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心态的层逻辑是什么，只知并不光彩，很颠覆他平日里表现的友善的万人迷形象。所以他只对陈迹说。说完还有后悔。陈迹地看了他一，完全明白了。“你喜我也是因为这个吧？关雪息。”陈迹不加掩饰地说，“我在你面前是一个完全的弱者，让你有优越和安全——越甩不掉的人，你越喜。”所以一开始，关雪息就对他那么恶劣，只冲他发脾气。是潜意识里早早心动，想把他赶走，还是想试探他的忠诚度呢？或许兼而有之。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微妙，究竟从哪个瞬间开始生，还真难讲。陈迹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战斗，就已经赢了。刚才关雪息说那么多，兜着圈讲自己不光彩的缺，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他要被。在这方面，陈迹简直是天生的专家，没有谁能比他更关雪息。那群朋友算什么？全都威胁不到他的地位。抛开恋这一层，他也的确是关雪息最好的朋友，货真价实。陈迹已经完全不把傅洋放在里了，只有宋明利暂且值得他多看一。不为别的，只因为，陈迹觊觎关雪息同桌的位置很久了。两人在车上聊了一路，一开始是谈社和友，后来话题就歪到学期升班上了。闲扯一会儿，到了台球厅，门一看，旁人都已经在等了。这家台球厅是杨逸然小叔开的，据说节期间试运营，没几个客人，都是亲朋好友来随便玩玩，场，不收费。关雪息以为杨逸然会约很多人，结果并不算多。除他和陈迹以外，只有宋明利，傅洋，伍睿源，还有一个二班的男生，叫张星豪。杨哥八成是想当和事佬，把他们几个刚闹过矛盾的凑一起，意图很明显。但他并不直说，当事人们也都没主动提起上回打架的事，气氛有些许沉默。关雪息一门就把外脱了，不等他动作，陈迹就亲昵地接到手里，帮他挂到了衣架上。几双睛都盯着他俩，陈迹泰然自若，一也不看别人，只在杨逸然问他“会不会打台球”的时候答了句“不会”。他说：“我看关雪息玩就好。”

    “哎呦喂，那你就没啥可看的了。”杨逸然噗嗤笑声，“我们校草哥哥台球打得稀烂，光会摆pose。”关雪息闻言白了他一：“说谁呢？那是以前，现在我可厉害了。”“扯，你都多久没玩了？”关雪息不听，他挽起衣袖，从墙边竖立的架里一支球杆，叫杨逸然：“不服是吧？来比一把啊。”七个人，开了三台桌，注定有一个人要当观众。看样陈迹就是这个观众。他本来也不想玩，陪关雪息罢了。但有过前车之鉴，关雪息在这方面有了一定的度，不想让陈迹晒着。他招呼宋明利：“宋哥，你和陈迹打一局怎么样？他不会玩，你菜，正好。”“靠，瞧不起谁呢？”宋明利躺着了一枪，立袖上阵，证明自己。陈迹瞥关雪息一，垂睛，慢吞吞地挑了支球杆，走到宋明利那台球桌前。“赌什么？”陈迹怂恿。宋明利有些莫名：“这也要赌吗？”“要的。”陈迹说，“有赌注输赢才有意思啊。”“ok。”宋哥人傻钱多，已经准备掏钱押上了，陈迹却：“不赌这个，我们玩新鲜的。”“？”“赢的人，学期当关雪息的同桌。”“……” 好久没亲你了其实，关于关雪息和陈迹的关系，“卧龙凤”二人组私有过讨论。他们早就怀疑过陈迹的取向，但没证据的事不能瞎掰，两个男生走得近又不犯法，没理非得往那方面想。况且两个学霸，一起学习很正常。但取向可以不怀疑，陈迹的狼野心却昭然若揭。他终于走到这一步，要抢关雪息同桌的位置了，简直欺人太甚！——宋明利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每天早上抄作业的黄座位！“你真不会玩？”隔桌的关雪息和杨逸然已经开打了，时不时有清脆的砰砰击球声响起。宋明利盯着陈迹，狐疑：“你不会是在路我吧？”“不是啊。”陈迹说，“我第一次来台球厅，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比赛。”宋明利顿时自信起来：“懂规则吗？”陈迹不耻问：“你帮我讲讲。”宋明利端起手风范，动作娴熟地着球杆说：“比赛基本都是斯诺克，跟我们玩的不一样。我们玩式八球，简单易懂。”陈迹，示意自己在听。宋明利拿起两颗样式不同的台球，介绍：“一到七号是这，全球。九到十五号是另一，球。就跟五棋似的，你选一颜，我选一颜，我们只把自己的球打。”“然后呢？”宋明利拿起八号球，说：“八号是黑球，必须最后一个。谁打黑八，谁就是赢家。”“可以。”规则的确很简单，但陈迹面无表，不说懂了，也不说不懂，乍一看比假装手的宋明利更像手。隔桌的关雪息好奇地瞥来一：“你俩还没开始？”陈迹：“上就开。”说完，他动手摆球。——台球在开球之前的摆法也是讲究规则的。陈迹没问任何人，将台桌上除白主球外的十五颗编号球聚拢到一，熟练地穿，摆成一个整齐的大三角。宋明利看得一愣，隐隐觉得不对劲。陈迹坦地回视他的目光：“我摆错了吗？”宋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