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70

    “嗯，无所谓。”宋哥手不拘小节，袖一挽，大度地一挥手：“你是新手，你先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陈迹伸手蹭了一球杆，俯伏在台球案上，“砰——！”他杆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无形之一大力沿球杆传导，白球贴桌面速击，将十五颗编号球撞得天散！宋明利盯着主球停住的位置，观察了一局势——虽然胜负未分，但他心已经涌起不祥的预，后悔：“我能不能……不赌了？”隔两桌的人全都望了过来。关雪息问：“你俩赌什么呢？——宋哥别太过分啊，陈迹不会玩，你让着他。”宋明利心里一声“卧槽”，委屈得表都快扭曲了：“他让着我才对吧！”陈迹仿佛听不懂，疑惑地问：“怎么了？我打得很好吗？”宋明利：“……”如果世界上的“大怨”有排名，宋明利自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和陈迹打了三局，三局三败，毫无还手之力。前两局他们三桌各打各的，第三局左右两桌都散了，大家围上来当观众。宋哥是个秀的，人多就想亮一手，可惜他越打越手抖，输得惨不忍睹。反观陈迹，从始至终没有太大的表波动，赢了也不骄，只在最后收杆时提醒：“别忘记我们的赌注，开学调座位，你主动跟老师提吧。”宋明利：“……”关雪息：“？”关雪息明白了，心里暗暗发笑，但不能往宋哥的伤上撒盐。他忍了忍，搂住宋明利的肩膀，虚伪地安：“算了同桌，无论你以后坐哪儿，我都借你抄作业。”这一针安剂作用不大，直到午吃饭，宋明利还在郁闷，声声说自己被陈迹路了，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饭也是杨逸然请的，七个男生坐一桌，没喝酒，开了几瓶饮料。宋明利一边哭诉一边狂喝山楂，喝了一借酒浇愁的悲壮气势。他戏瘾十足，没完没了，吐槽陈迹是心机小三，又骂关雪息渣男，见异思迁，都不知帮着自己。关雪息笑得前仰后合，陈迹却一声不吭，低眉顺地帮关雪息给面前那盆煮鱼挑刺。挑鱼刺，剥虾，夹菜，倒饮料……陈迹贴微，仿佛是在合宋明利演戏，把“心机小三”的角演活了，照顾关雪息时，隐隐透一宣示主权般的占有意味。席间气氛很好，大家都在笑。只有傅洋神略显复杂，多瞄了他们好几，但最终也没说什么，让这良好的气氛维持到了最后。如此一来，算是一笑泯恩仇了。饭后大家作鸟兽散，关雪息和陈迹一起走，他们没乘车，沿着冬季的街边漫无目的地闲逛。已是落日时分，今天没风，气温适宜散步。前些天了几场雪，街面上的已清扫一空，的仍遥遥挂着，东铺一片，西落一堆，是开前最后一抹冬日的景。关雪息心好，脸颊冻得发红仍然在笑，他对今天的一切都满意，语气轻快地对陈迹：“是不是发现，来也没那么难？”“嗯，不难。我顺便明白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心了。”陈迹说，“他们都好弱智啊。”关雪息：“……”“是你太会坑人了！”关雪息想严肃地教训男朋友两句，可他实在严肃不起来，角忍住的笑意一脑转移到角，亮晶晶的瞳孔映远的雪光，和陈迹凝视他的脸。关雪息心发，主动牵起陈迹的手，问他：“你练过台球？”陈迹：“以前在台球厅过兼职。”“怪不得。”关雪息问，“你还会什么？都待来。”陈迹笑了声：“没了。我的课余生活很单调，没你们玩得多。”“其实我也不常玩，一学期聚几次会屈指可数。”寒假快结束了，关雪息又忍不住展望即将到来的学期：“一学期过得好快啊，等我们升上三，能玩的时间更少……对了，陈迹，你想过考什么大学吗？”“想过。”陈迹说，“我觉得考什么都不难，到时候和你一起填志愿。”他的吻轻描淡写，理所应当。显然“和关雪息在一起”这件事，比任何选择都重要。关雪息却偏要角度刁钻地问他：“如果我们没谈恋呢，你的第一志愿是哪里？”

    陈迹又笑了一，反问：“你觉得呢？”关雪息思索片刻，从他的表里得到了答案：“你还是会和我报同一所大学？”“对。”“……”关雪息笑得更生动了，眉梢角都被恋特有的甜浸透，却装模作样地指责：“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人家不是你男朋友，你也要跟着？变态跟踪狂吗你？”“对，我是。”陈迹反牵住关雪息的手，抬扫了街边广告牌，忽然带他往某个确定的方向走。“去哪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什么？”“变态该的事。”“……”这条街已经很陌生了，他们没来过。越往前走，景越难辨认。陈迹牵着关雪息，受到彼此的掌温都在升，忽然断了，对方心的所思所想却不言而喻。生尚纯的年纪，但一旦开了“不纯”的，望也来得格外猛烈。关雪息发育得好，陈迹比在温室大的他发育得更好，虽然才十七岁，但早就成熟，有了大人模样。甚至比一般的大人更加“成熟”。陈迹事有一不不顾的势，关雪息每每被他勾引，都觉得自己在走向堕落。但很刺激。他们走了四五分钟，关雪息看见陈迹的目标了：一家酒店。两人在门外停，陈迹征求他的意见：“要去吗？”“不……不了吧。”平时亲密相，怎么亲和抱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但突然去开房，似乎有……太格。关雪息理智想往后退，手指却被陈迹勾着。借着天黑，他们光明正大地牵手也不怕被人瞧见。同样借着天黑，关雪息脑一，心里蠢蠢动：去又怎样？也不会死。但他太矜持，只犹犹豫豫地盯着陈迹，不言不语。陈迹也看着他，一番神完毕，委婉地安抚：“别担心，你不喜的事我不会。”“……”话一，陈迹就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了。关雪息要的是台阶，不是安抚。他改：“过年几天见不着面，我都好久没亲你了。”街边半明半暗的光线，关雪息耳尖诡异地泛红：“是吗？”“嗯……想得不行。”这是实话。但短短几个字，远远抒发不了陈迹心里半分的汹涌。他低垂着睛，颌线条绷，言又止。到了这时候，他反而不敢说太多引诱的话，否则显得急，有辱他们之间的。可关雪息活脱脱是个雪人，摆在原地半步都挪不动，必须要陈迹烈地扑上来，才肯为他化。陈迹到底是没忍住，攥“雪人”的手，低声：“吧，关雪息，别作我了。”“好吧，”关雪息微微撇开脸，“最多两个小时，晚上我得回家。”--------------------成绩：两小时不够，但也够了。 你今晚好能撒两个小时说不，说短也不短，足够很多事了。走酒店房间的时候，关雪息故作冷静地看了一手机时间，心里其实在打鼓。他不傻，陈迹说想亲他，但走这门，就不只是“亲”的事了。关雪息并不抗拒，但消除不了慌张——小孩坏事难免心虚，虽然他自认为是大人。陈迹比他镇定一些，门好房卡，打开灯，坐到床边把外衣脱了。这个房间不算大，但五脏俱全，电视，衣柜，沙发，宽敞的卫生间，浴室……床也很大。关雪息的目光一一扫过，走到陈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