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46

    ——喜他的女生那么多，可他却连一个恋对象都找不到。“要不我们换个目标？”宋明利说，“你知十班的张嘉瑜吧？很漂亮，格也好，听说她家是开店的，上总是香香的，特有气质。是那典型的文艺范儿女——文艺范儿，你懂不？”关雪息：“……”关雪息想说“我不懂”，还没开，宋明利突然用力戳了他一。“？”关雪息被提示回，冷不丁发现教室后门的玻璃窗外站了个人，陈迹。门没关严，陈迹明显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了，表相当不善，但原地站着不动，也没吭声。宋明利被门外散发来的寒气冻得抖了抖，忍不住跟关雪息咬耳朵，声音超小地说：“cao，他那表好像你老公啊，当场抓。”关雪息：“……”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两句。耍贫嘴的时候宋明利这个弱智倒是不恐同了。关雪息着起门。正是早自习时间，走廊里静悄悄的。陈迹见他来，转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关雪息意会，跟了上去。从周六午分开，到现在，他们一直没联系过。陈迹攒了一肚话想跟他当面讲，但一过来就听见宋明利在给关雪息介绍对象。“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他们走三楼东侧最偏僻的卫生间，隔间门都开着，没人。陈迹的表沉带着一丝苦气，近乎责问：“关雪息，你想和别人谈恋？”“……”如果刚才不被陈迹打断，关雪息想跟宋明利说“算了”，又不是非谈不可，周六那天晚上只是心血来随一说罢了。但一见到陈迹，被他用这语气质问，关雪息顿时不想服了，心里百滋味相煎熬，吻却很：“是啊，怎么了？”关雪息说：“我想谈恋，他们都很支持，你不会反对吧？”“我不能反对吗？”陈迹低声问。“当然不能。”关雪息想也不想，脱而，“凭什么反对？你又不是我老公。”“……”陈迹一愣，关雪息也愣住了。“老公”这个词实在奇怪，换成“老婆”都不至于这么尴尬。……都怪宋明利那个傻，刚才讲话把他洗脑了。关雪息在心里骂了宋哥一万遍，脸上有挂不住。陈迹却很没，不仅不给他台阶，还一直盯着他看，用和平常一样的，有些暧昧又伤的目光，仿佛在祈求他心。关雪息撇开脸：“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得回去上早读呢。”陈迹突然来抓他的手腕：“关雪息，不要和别人谈恋，好不好？”“……”他的手掌惊人，关雪息电般甩开，躲也似的：“不好，你没话说就算了！我回去了！”没能走远，陈迹把他拽回来，脸比刚才又冷几分，隐怒意：“不答应我就不许走。”这次陈迹手和以往不一样，不注意分寸，把他得很疼。关雪息火了：“你有病啊！”“对，我有病。”陈迹说，“我被你冷落一天，心里就难受一天。不敢奢望你会主动来找我说话，我自己上赶着向你低求和，可你本懒得搭理我。”“又来了，装可怜是吧？”关雪息低，故意把语气放得很冷淡。陈迹一把将他压到墙上，垂首盯住他：“装？你觉得我是在装？”陈迹不是在装，他是有装不住了。越发难藏的渴望激得他手指都在发抖，在关雪息的手臂上一排红痕。关雪息不敢直视他。他靠得那么近，濒临失控，好像一个动作就是吻来，狠狠地咬死自己。“……”关雪息被这个想象吓得心脏狂，涨红了脸，几乎冷静不来。越是如此，他越想远离陈迹。躲得远远的，快走，快逃，千万别被拖悬崖。否则再也没有回路了。陈迹似乎看穿了他，一改卑微之态，竟然恐吓：“关雪息，你别刺激我。”

    “……你什么意思？”“你说呢？”陈迹忽然放开手。真正的疯都是冷静的，他面无表地说：“想谈恋？有本事你就去谈。”“……” 陈迹是特别的存在陈迹丢一句意味不明的威胁就走了。关雪息呆愣半天，说实话，的确有被恐吓到。但关雪息是一个很有包袱的人，他不愿意承认也不能容忍自己竟然被陈迹吓到了——什么叫“有本事你就去谈？”陈迹想什么？他能什么？瞎吓唬谁呢？关雪息又不是三岁小孩，岂能被他三言两句震慑住？关雪息从怔忪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后悔刚才没第一时间回怼陈迹几句，竟然让他功成退，装酷成功了。关雪息回到教室，摆着一张冷酷的扑克脸，活像被陈迹传染了。宋明利冲在吃瓜第一线，好奇地问他：“陈迹找你什么？”“没什么。”关雪息一丝风不漏，“他发神经，不用。”“……”宋明利很茫然。他隐隐觉得关雪息的态度不对劲，事实证明他的觉是对的。整整一个上午，关雪息一也没笑过，不用猜也知是被陈迹惹生气了。宋明利以为，以陈迹平时那殷勤争的劲儿，不两节课就得来歉，但他竟然预料错了，直到午休开始，陈迹也没来。宋明利为了吃瓜，连学校的“难吃饭菜”都能忍受。他破天荒地来到堂，拉着杨逸然，跟在关雪息pi后面排队打饭。三人寻位置坐，宋明利憋不住问：“陈迹今天不和你一起吃？”关雪息也不抬，没好气：“怎么？没他我还不能吃饭了？”“……”哎呀，攻击怎么这么，看来是真的被惹了。宋明利和杨逸然对视一，后者轻咳一声：“关雪息，我和老宋都憋得慌，其实……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说。”关雪息心里猜到了一半。果然，杨逸然说：“没别的，就是陈迹。这件事我俩都提过好几回了，但你可能当玩笑，没往心里去。严肃地说，我俩真的觉得陈迹不对劲……你懂吗？”“……”关雪息了：“嗯。”他应了，杨逸然更放开一些，直接：“上届就有同恋退学，闹得怪吓人。我不知陈迹是不是，不能确定哈，可能有误会。但反正……你心里有个数吧。也别嫌我多嘴，兄弟只是给你提个醒。我和老宋都怕你沾上事儿，不好办。”“我知。”关雪息面微微一沉，心里不大舒服。他没说第二句话，闷吃饭。杨逸然和宋明利也不说话，他们三个凑到一起的时候，鲜少有这沉默。关雪息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也是同恋，你俩会疏远我吗？”两人齐齐一愣，宋明利没吭声，杨逸然尴尬一笑：“怎么会呢？咱们什么关系啊。其实我不歧视同恋。但我不歧视，有人歧视啊，家老师都不能接受，同学也会在背后议论你，妥妥的污。”“……”污。关雪息细嚼慢咽地吃了饭，不愿意再谈了，敷衍：“我开玩笑的。”这个不好笑的玩笑把宋明利和杨逸然都吓得不轻。他们嘴上说着不歧视，其实恐同的症状一个比一个严重。为活跃气氛，宋明利转移话题，重提早上介绍对象的事：“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觉得十班的张嘉瑜怎么样？”话题才开，旁边忽然一人影经过，邻桌的空座上坐个人。无声无息，冷气十足，不是陈迹还有谁？宋明利话音一顿，看了一关雪息边的空座——明明有位置，陈迹却不加他们，他俩果然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