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45

    宋明利回：“就我自己，你要来的话，我叫上杨逸然，我们三排吧。”关雪息：“好。”但宋明利也不是真傻。除非特殊况，关雪息从不主动找他们打游戏，逢年过节都不玩，极其自律。今天怎么回事？他把关雪息拉游戏房间，打开语音问：“今天太打西边来了？关雪息哥哥？”关雪息：“心不太好。”宋明利竖起八卦的耳朵：“怎么了？什么事了？”“……”关雪息一向不对人倾诉，可能因为他以前的确也没遇到过特别需要倾诉的事。但这次他想倾诉却不知如何开。关雪息沉默了几秒，尽量不去想陈迹的脸，和陈迹此时在什么、会有什么心。他近乎于自救地，脑突然冒一个惊人念。“宋哥，我想谈恋。”“？！”宋明利大惊：“你受什么刺激了？不是声声决不早恋吗？”“……”受同恋的刺激了呗，想找回当直男的觉，把自己掰回正轨。关雪息心里不好受，但吻故作轻松，瞎编：“没什么，学习压力太大，我想找个女孩互相鼓励，一起分担。”“行啊。”宋明利完全支持，又酸不溜秋地说，“你想谈恋还不简单？我现在在年级群里发一句‘关雪息征女友’，明天你就能收到八百封书。”关雪息：“那多没意思，我想找一个真心喜的，好好谈。”宋明利反应很快：“也简单啊，你去找段绵。”关雪息：“……” “关雪息，你别刺激我。”关雪息一时心血来，才跟宋明利说自己想谈恋。说完就有后悔，因为宋明利这个大嘴一秒就告诉了刚来的杨逸然。告诉杨逸然倒也没什么，但这两个“大聪明”凑到一起，非得给他支招。更离谱的是，他们看好的人竟然不一样。宋明利的建议是让关雪息找段绵谈，杨逸然的建议是找白琳琳谈，各有各的理由，聊着聊着，他们竟然吵起来了，活像两个搞“党争”的cp粉。关雪息在一旁麻木地听着，仿佛事不关己。周六的夜晚就这样蹉跎过去了，关雪息像个妈宝男一样，去找何韵聊天，试图在母亲大人面前寻求一丝安。何韵是一个小时前回来的，她看起来心很好——最近一直都很好，即使关雪息再迟钝，也察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了。“妈，你最近有什么开心事吗？”她连关靖平都不怎么骂了，好像完全把前夫忘了。想到这儿，不等何韵答话，关雪息心里突然一动：“你是不是……谈恋了？”“……”何韵面一窘，没想到关雪息这么锐又这么直接，张：“你怎么看来的？”“我猜的。”关雪息不敢说，他最近对恋有关的事很，好似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一切以前看不懂的东西现在都能略懂几分。母二人面面相觑，何韵到底是脸薄，不太好意思和自己的儿谈论这件事，但既然他已经知了，就无法再隐瞒去。“是的，妈妈谈恋了。”何韵低，神态难说是尴尬还是羞赧，“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怕你不兴，不要后爸。”“我不会不兴的！”关雪息立刻说。“真的吗？”“真的啊，我早就不是小孩了，怎么会呢？”“……”何韵闻言抬看了他一，心欣。再有一段时间，关雪息就要过十七周岁生日了，的确不是小孩，他大了。其实何韵不知关雪息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境和心，但至少他是向着她的，无论如何都愿意维护她。这就够了。何韵忍不住说：“我真不想跟你说这些事，但咱们家现在就你和我俩人，我不能再像你小时候那样哄着糊你了，儿。”

    关雪息了。何韵：“妈现在才四十，往后还有几十年日要过呢，凭什么给关靖平守活寡？你说对吧？但现在着的这个……也不好说。”她说得委婉，“其实大人谈恋，和你们年轻小孩差不了多少，也有心血来的，不靠谱的，相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不合适的……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也看缘分。”“这个……叔叔，是谁？”关雪息忍不住问。何韵避而不答：“如果我能确定他很合适的话，到时候再告诉你吧。”“……”关雪息什么都问不来，面担忧。何韵见状笑了一声，安他：“别担心，你妈又不是十七岁小姑娘，哪有那么傻？”“你快别cao心了，千万别因为这件事影响学习啊！”她推关雪息回房间，“早休息吧，好宝宝。”关雪息：“……”关雪息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被何韵女士叫过“宝宝”了，既羞耻尴尬又莫名地得到了神安抚。但他洗完澡躺到床上，还是睡不着。失眠对关雪息来说是稀罕事儿。他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饼”，烙了半天，忍不住拿手机来玩。qq和微信都很安静，没有新消息，没看。他意识地划到陈迹的qq像，又盖弥彰地飞快划走，关掉qq，打开某知名视频件。关雪息突然想起那家网红店。他在搜索栏里输沣德市的地名加店名关键词，屏幕上瞬间满满一排探店视频。他播放量顺序依次去，开倍速匆匆扫了几个。有一个视频是一个女生拍的，她说她是被现任男友“骗”这家店的，当时他们正在暧昧期，急需一个契机来确定关系。男友就以“假扮侣探店”为由，哄她来玩，然后他们就在店定了。视频拍得甜，满屏冒粉红泡泡。不知是真事儿，还是店家请人写的营销剧本，反正评论里的观众们很买账，纷纷表示“嗑到了”，打听店铺地址。关雪息刷了好几个视频，终于刷到一个和他们一样走迷的。这个视频解开了他心里的疑惑。原来那个会喊“禁止作弊”的机械音是被提前设定好的程序，无论当时他和陈迹有没有接吻，第一遍倒计时结束，它都会发警告。第二遍才可以通过。换言之，即使他们不接吻，第二遍也是可以通过的。这是一个心理小游戏，本质依然是在给侣或准侣制造亲密机会。“……”关雪息莫名有被耍了的觉，陈迹也完全不知吗？不，他不觉得。但这不重要了。算了。关雪息丢开手机，迫自己闭睡觉。可一闭，午和陈迹接吻的画面就再次浮脑海，没完没了地刺激他。关雪息烦得想骂人，拉被蒙住脑袋，努力又努力，后半夜才终于困意上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周末结束，星期一又要早起上学了。经过昨天一天的沉淀，关雪息到学校时心平静多了。他熟练地掏作业，拿给宋明利抄。——宋明利上回说要好好学习果然是假的，月考排名对他的激励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失效了。宋明利心安理得地抄完，把自己和关雪息的作业一起给课代表，转打听：“菩萨，你想好没？到底是段绵还是白琳琳啊？”关雪息：“……”这气，你以为选妃呢？关雪息无语：“我都严肃地拒绝过她们了，如果现在再把人叫来，把人家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我可不好意思这事。”宋明利：“话不是这么说的。两相悦最要啊，喜就追呗。”说得好，喜就追。问题是关雪息不喜。他和白琳琳相不来，对段绵的好也仅仅停留在觉得她很可的初期阶段，没有更了。关雪息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