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32

    听见关雪息和平常无二的吻，傅洋松了气，心想还好他没生气。但该的歉的还是要，傅洋说：“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拦不住李冰嫣。你走之后我跟她吵了一架，分手了。”关雪息诧异：“真分了？不至于吧？”傅洋的模样简直可以用声泪俱来形容：“我这不是怕你不兴吗？唉。如果你以后因为她而疏远我，我会很伤心的。”听见这句话，陈迹瞥来一。他一镜，傅洋很惊讶，问关雪息：“陈迹在你家？”“对啊，昨晚他送我回来的。”关雪息说，“李冰嫣是为段绵才跟我过不去，和你没关系。我不生你的气，别分手了。如果因为我影响你们的，传去不太好。”傅洋煽：“不，她没你重要。”关雪息嗓音一沉：“你的，听不懂人话吗？”傅洋：“……”说好的不生气呢？关雪息冷着脸：“要分以后再分，这锅我不背。”“好吧。”傅洋被训得蔫耷脑。关雪息以前从没冲他发过脾气，这是第一次。现在不用演，傅洋真的“声泪俱”了，又连连了几声歉，在确保关雪息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他绝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挂断视频。他们聊了五分钟，陈迹始终一言不发地听着。结束后，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关雪息，你最好的朋友是谁？杨逸然还是傅洋？”“……”关雪息微微一怔，本能地端：“都很好啊，朋友何必分一二？”陈迹没吭声。他们刚才聊到“减分项”，关雪息顺势说：“你看傅洋这么傻，我都没给他减分，怎么会给你减？”“……”“当然了，如果你还是一‘隐私’都不想向我透，我也拿你没办法。”关雪息已经摸清陈迹的脾气了，踩住他的痛，隐晦地威胁：“这说明我们的只能发展到这里，不能更。你——”他故意不把话说完，停顿来瞥陈迹一。陈迹的脸果然很不好看，说伤心也不为过。但陈迹的伤心和傅洋的“伤心”不一样，后者恨不得用脸盆接泪，哭不满一盆就兑，然后拍照发朋友圈，文：“关雪息好无，我哭死”，让全世界看见他人肺腑的兄弟。但陈迹极力隐藏，双手攥得青直蹦，表绷得寒冰裂，他似乎意识得到关雪息是在故意拿他，但他没有办法。他越是这样不反抗，关雪息越想再使劲，把他扁，搓圆，再扁。关雪息忍不住靠近他，很亲密地说：“陈迹，你是第一个来我家客的同学。小区里和我一起大的小朋友们不算。”他的胳膊挨着陈迹的胳膊，“当然，你送我回家是个意外，不是被邀请来的。但今天早上你要离开的时候，我主动挽留你了。知为什么吗？”“……”他想吊陈迹的胃都不需要抛饵，陈迹什么钩都咬，目光从电视屏幕转到他上，底有藏不住的光亮，那是极力克制也不禁摇晃的心神。“当然不是因为你可怜。”关雪息忽然将垫在陈迹的右肩上，极近的距离盯着他的侧脸，正对他的耳朵说：“是因为你听话，陈迹。你和我的每一个朋友都不一样，他们和我是平等的，你不是。”“……”陈迹愣了，关雪息轻声说：“你想和我朋友，喜我又怕我，天天跟着我，打不还手骂不还，主动给我饭，洗碗，被我刁难也不生气——你看看你，像什么样？”这是夸奖还是责骂，陈迹竟然分辨不来。关雪息说话时的气全扑在他耳朵上，得他注意力难以集，听觉时不时地失灵。关雪息很自然地把这表现也当他怕自己——总是颤抖，躲避，躲完再重新贴上来，周而复始。“你这样对我，上赶着被我搓，都把我带坏了。”关雪息倒打一耙，很严肃地说，“就算我欺负你，也都怪你。”“……”陈迹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他惯于用来威慑旁人的冷漠在关雪息面前毫无作用。他明摆着只有一个诉求：和关雪息在一起。除此以外，怎样都没关系。关雪息看穿了他，却又不太懂他。以至于他们本没法真正及彼此的心，坐来好好，只能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关雪息既要当东风，也要西风。他很记仇，忽然抬手住陈迹的脖，像陈迹对待他那样，扼住对方的咽，轻轻挲了片刻。陈迹果然反应很大，浑肌绷，连发丝都在颤抖。

    关雪息贴在他耳边：“你不是我的朋友，陈迹。没有朋友会像你这样没有底线地给人当跟虫，小狗，隶。”“……”“没错，你是我的隶。”关雪息发现自己说得非常对，这个词完符合陈迹在他面前的形象。最重要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陈迹的心态，和对待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了。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丧失风度和礼貌，故意为难陈迹——即使只是上的为难。看陈迹不得不顺从的表，哄他开心的事，他就心舒畅，觉自己赢了。他的快乐建立在陈迹的不快乐之上。就像一个恶劣的隶主。这样不好。可陈迹偏要待在他边，赶又赶不走，他有什么办法呢？关雪息陈迹的脖颈，猛地把人倒在沙发上。他没有一反省的意图，要将拿行到底。他俯贴近陈迹的脸，佯装给后者选择：“我这么说是不是很难听？你生气吗？生气现在就离开，你走吧。”“……”陈迹没动。他地凝视关雪息，哑声：“我不生气，不走。”“好。”关雪息得逞了，如愿以偿地放开他，“那你就乖乖当我的隶，我让你什么，你就什么，听见没？”他回自己房间拿一叠草稿纸，一支笔，递给陈迹。命令：“我要对你有同等的了解，你不许隐瞒我。说不的话就写在纸上——比如你家住哪里，初在哪上学，什么时候 讨一好迫于“隶主”的y威，陈迹不得不拿起笔，乖乖写待。他埋写字的时候，关雪息去台上接了一个电话，何韵女士打来的。陈迹一心二用，竖起耳朵听关雪息打电话的声音。“我在家，写作业呢。”“早上吃的面条。”“对……昨晚我去和同学聚会了。”“哎呀，我很早就回来了，你放心吧妈妈。”“好，你和张姨她们玩得开心啊，拜拜！”关雪息连哄带骗，应付完亲妈的查岗，还没放手机，第二通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宋明利打来的，找他借试卷，说是要和他对一答案。——名为对答案，实则抄答案。关雪息走台，路过陈迹，回房间翻自己写完的作业，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清照片，一脑发给宋明利。隔着手机，陈迹都听见了宋明利在那大叫“谢谢男菩萨”的声音。打发完宋明利，关雪息走回陈迹面前，居临地瞄了一草稿纸。“写完了吗？”“没有。”“好吧，你继续。”关雪息闲着没事，监工似的坐在陈迹边，刷qq动态和微信朋友圈。今天是白琳琳的生日，这位公主发了一条九格拼图晒礼，照片里堆满名牌，有很多关雪息都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上百个赞，几十条评论，都在阿谀奉承她。关雪息扫一就划过去了，继续往翻。没什么新鲜的，他好友列表里百分之九十是同学，发的容也大同小异，吃喝拉撒写作业，国庆旅游游客照，还有早恋人士发分组可见悄悄秀恩的，关雪息给他们了个赞。再往翻，关雪息冷不丁刷到一个不常见的像，陈迹的。这可真稀罕，自从加上好友，关雪息从没见陈迹发过朋友圈。这次陈迹也没说什么，只分享了一首歌。竟然是九十年代的老歌，《st dance》。关雪息顺手开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