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33

    “所以暂时将你睛闭了起来，黑暗之漂浮我的期待……”关雪息笑了，这条朋友圈的发布时间是凌晨一，他忍不住戳了一陈迹的胳膊，挖苦他：“没想到，你也会夜网抑云啊？”“……”陈迹脸上看不尴尬，但右手一抖，写了一个错别字。关雪息调侃一句就算了，没多说什么，甚至给他的分享了个赞。五分钟后，陈迹终于“作业”了。“写完了。”他把草稿本推到关雪息面前。关雪息放手机，拿起来看。陈迹写得条理分明，列了一二三四条。【一，住址：华新区顺天街明诚路星河苑47栋3单元402。】【二，经历：单亲家，自幼丧父，和我妈一起生活。条件不好，比较拮据（是减分项吧）。小学五年级之前在县里读的，六年级我妈改嫁，迁到沣德市，定居了。初一初二在明诚学读的，初三在少所读的，一年半来，一在八待过一阵，然后转校到十六。后面你都知了。】【三，省联考：我晋级决赛，但弃权了。因为在决赛开始的前一夜，我持刀伤人险些致死，知自己会被送少所，比赛不用参加了，也没心备考。】【四，第一次见到你：在省联考的海选那天。我和同学考完对答案，你路过的时候听见，告诉我最后一大题错了。后来我在第二比赛又见到你，和你聊了会天（你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写）。决赛那天，我去颁奖现场围观了一，你果然是第一名。没了。】关雪息：“？”没了？“陈迹。”关雪息不满，“你语文多少分？我怎么觉得你写了一堆，又好像什么都没写呢？你是抓不到重，还是故意敷衍我？”陈迹很无辜：“该写的我都写了，相亲都不要这么详细吧？”关雪息：“……”他说得没错，但似乎哪里不对。陈迹这份“待”上，把他为什么持刀伤人、伤了谁，都给略过了。诚然，关雪息不是警察，要了解他，不是审讯他，这些被略过的事实不是重，不知也没关系。关雪息只是很好奇，以他目前对陈迹的了解，他觉得陈迹不是那么凶恶的人——况且当时才十三四岁吧？一个十三四岁的初生，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动刀？其应该另有隐。既然有隐，陈迹为什么不对他诉苦？平铺直叙、轻描淡写地讲经历，自己的心却一句都不讲。连宋明利写作文都比他会煽。宋明利还曾夜给关雪息打电话求安，哭诉自己“悲惨的命运”，自称“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钱也是我爸妈不是我的，他们不给我自由”“别人都笑我是无脑富二代，但你知富二代的神压力有多大吗”，最后以一句“我抑郁了”结尾，哽咽着挂断了电话。宋明利当然没抑郁，他只是戏多。但作为朋友，关雪息知，这些的确是宋明利的烦恼，虽然这烦恼充满了在福不知福的味。而关雪息想知的，正是这些。陈迹有什么烦恼和心事？只有亲听他把这些东西讲来，关雪息才能有切实的、了解他的觉。关雪息后知后觉地醒悟了自己的目的，瞟陈迹一，半天没声。——他只是好奇而已，不想问得太直接，表现得很像关心陈迹似的。可能十分的好奇之，也有二三分关心吧。谁叫他生善良，是个好人呢？“好人”隶主关雪息故技重施，威利诱：“陈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有心事就快对我讲。回你主动向我倾诉，我都懒得听，更不可能安你，知吗？”没想到，陈迹反问了一句：“你怎么安我？”关雪息被问得愣了。还能怎么安？“安”不就是字面意思么，言语安抚，劝说，开导，鼓励之类的……陈迹看着他，神平静带着了然。关雪息和他对视一，忽然明白了。陈迹不想听，不在乎。他早就习惯了，没那么脆弱。关雪息一时无言，又有不兴：“那你说我们两个聊什么？”“聊聊你吧。”陈迹忽然，“我想听你的事。”“我没什么事啊。除了我爸妈离婚对我影响较大之外，其他都很顺利。我的烦恼……”关雪息想了想：“可能是学习太累吧，虽然我看起来很轻松，但每天都从早学到晚，偶尔也会想偷懒一，或者跟我妈诉诉苦。但我不能说，我不想把我辛苦的那一面给她看，她比我更辛苦。”“……”“其实我家也很拮据。”关雪息突然说，“不用不好意思，陈迹。孤儿寡母过日，不都这样吗？”陈迹低：“嗯。”

    关雪息说：“这几年我妈省吃俭用，也从来不去玩，能省的地方都省了。今年国庆真是太打西边来，她竟然去旅游了。”关雪息笑了声：“可能是想开了吧。对了，她刚才叫我帮她取快递，我差忘了。”“你在家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关雪息站起，看陈迹一。陈迹也站了起来：“一起吧，我帮你拿东西。”不错，很有乖乖隶的自觉。关雪息莞尔一笑，扬起来，带陈迹楼。门时陈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刚才在洗衣机里洗净又烘了一遍，这会儿已经了。正值午饭时间，楼里充满饭菜香，不知谁家炖猪蹄，香得人魂儿都没了。关雪息了鼻，命令陈迹：“待会回来，你也给我炖猪蹄。”“要炖很久。”陈迹说，“到时候还没熟，你就饿扁了。”“那怎么办？”“买一吧。”陈迹问：“附近有熟店吗？”“有。”但关雪息忽然改，“算了，我又不想吃了。我想吃面，早上那，你再煮一锅吧。”“好。”这无疑是对陈迹厨艺的变相夸奖。另一个重是，关雪息竟然留他吃饭。那什么时候才赶他走呢？无聊的国庆假期忽然变得让人快乐起来。今天的气温持续回升，足足升到二十八度，关雪息一边往快递驿站走，一边喊，叫陈迹徒手给他扇风。毫无疑问，这又是他刁难人的手段。陈迹修的五指并拢，用手掌在他脸侧上扇了几，风力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关雪息：“使劲啊，你没吃饭吗？”陈迹嘴角一：“没吃。”“……”“算了，算了。”虽然刁难陈迹是故意的，但是真的。关雪息的脸都被太晒红了，走到驿站，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取快递，而是买了一冰。——这家驿站也是小型便利店，卖些冷饮和小品。回程路上，关雪息把搬快递的任务给陈迹，自己握着冰，一会儿贴贴左脸，一会儿贴贴右脸，贴够了才撕开包装袋，“嘎嘣”咬了一。他真的是一个万恶的隶主，自己吃得，都不帮陈迹也买一。两人慢悠悠地爬到楼上，关雪息打开家门，指了指门：“放这吧。”其实这件快递不重，只是箱积较大，要双手抱着才行。陈迹应声放到地上，回手带上门。他比关雪息更，后背已经汗了。关雪息在玄关换鞋，往客厅里走，但一步都没迈去，就被陈迹拽住手臂拉了回来。这一用力很大，陈迹把他整个人拽向自己，关雪息毫无防备，没站稳，脚打了个，栽栽歪歪地跌了对方怀里。“……”关雪息简直气不打一来：“你有狂犬病就去治行吗？别总冲我犯。”“我只是想拉你一。”陈迹解释，“是你自己站不稳扑过来，如果我躲开，你不就摔倒了吗？”“那我谢谢你。”关雪息无语：“放手。”陈迹不放，还顺势把他压到了墙上。不等关雪息发作，陈迹就低靠了过来。是一个接吻般的姿势，陈迹的脸逐渐放大，嘴贴到他边，的温传到脸肤，关雪息愣住了。一秒，陈迹的微微一偏，叼住了他手里举着的冰。“？”橘味儿的，关雪息只吃了一半，它也受不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