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 - 第27

    “你们俩黑白无常，也亲一个呗。”酒鬼手没轻重，关雪息猝不及防险些跌椅，陈迹反应快捞了他一把。他整个人趴在陈迹怀里，竟也没生气——主要是一瓶酒肚，意识不那么清明，反应有迟钝了。周围全是起哄声，直男们嘻嘻哈哈地说：“好兄弟就是要亲嘴，快亲一个！不亲不是真男人！”女生们也很兴奋，不知是谁悄悄说了句：“他俩好般啊。”关雪息没听见，陈迹听见了。怀里的人躯，灼烧般得陈迹肌发颤，意识了双臂。关雪息顿时被抱得更，受趴伏的姿势影响，他只能仰脸看陈迹，抵在对方前。四目相对，要接吻须得陈迹低，关雪息够不着。关雪息觉不到自己喝醉了，很是游刃有余地开玩笑：“你低一，我亲不到呀。”“……”陈迹那万年冰山一般的面孔，简直要崩塌。见他不动，关雪息调整姿势，坐了些，主动靠近，贴到陈迹的边。不知为何，关雪息上似乎有一茉莉香。可能是洗发或沐浴的香气，幽幽袅袅，很不合理地穿透满室的气和酒气，飘陈迹的鼻息间，让他恍了神。刹那间，周遭一切远去。只余一缕茉莉芬芳。再回神时，关雪息已经离开了。陈迹愣了，好像突然被人走了两秒记忆，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以傅洋为首的看客们发大噪声，陈迹用力清空脑杂念，才终于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哎哟关雪息，你骗鬼呢？没亲到啊！”“这还能借位？”“重新来重新来！”“不准糊！”关雪息气定神闲地坐回原位：“你们这群王八，差不多得了。”节目行到这，确实也差不多了。但傅洋他们放过关雪息，有人不想放过。大家吃饱喝足，一个节目是聚会必不可少的真心话大冒险。众所周知，玩这个游戏不是因为它好玩，而是因为可以夹带私货，问一些平时不方便问的话，整一些平时整不了的人。桌上空盘都被撤走，只留甜和酒。李冰嫣打开一副扑克牌，讲了一玩法规则。很简单，每人分一张牌，谁的数最大，谁拥有惩罚人的资格。相反，谁的数最小，谁就是被惩罚的对象，要从“真心话”和“大冒险”里选一个完成，不合的人罚酒三杯。受酒影响，关雪息的脑越发不清醒，连运气都变差了。——也可能不是他运气变差，是李冰嫣冲着他来，故意作弊。第一他就招了。关雪息看了一自己手里的黑桃三，而李冰嫣扬了扬她手里那张红桃k。傅洋在桌面轻轻踢了踢女朋友的脚，暗示她别为难人，叫他也难堪。李冰嫣不为所动，问关雪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关雪息：“真心话吧。”李冰嫣上来就大招：“如果你和段绵在大学相识，不涉及影响考的问题，你会和她在一起吗？”“……”这个问题问得很有平，关雪息怀疑是段绵本人授意的。但以段绵的格，应该不会让她故意这么。关雪息心里有答案，他觉得会。他对段绵很有好，如果在正确的时间相识，和她往有何不可呢？但他不能当众这么回答。他和段绵的事才刚告一段落，不宜再藕断丝连。关雪息选择不答罚酒，倒满三杯，利落地喝去，继续第二。李冰嫣虽然作弊，但演戏演全，第二和第三的结果都比较随机。但到了第四，她又忍不住了。

    关雪息再次招，取前车之鉴，这次他选了大冒险。但大冒险也没好果吃，李冰嫣今晚打定主意要为闺，叫他在好友列表里选一个最有好的女生打电话。关雪息谁都没选，又被了三杯酒。他边的陈迹一言不发，脸越发冷来。但关雪息已经喝得目眩，注意不到别人了。他嘴这么，一东西都挖不来，李冰嫣不甘心，一一地继续安排剧本，傅洋拦都拦不住。到关雪息 地吻陈迹带关雪息离开的时候，傅洋追了来。这时他们已经上车了，隔窗一望，傅洋被远远地甩在车后，眨间没影了。租车上应国庆节的景，播放着喜气洋洋的《好运来》，醉意熏然的关雪息嫌难听，指挥司机：“叔叔，换一首。”司机大叔是个自来熟，见状乐了：“你小，成年了没？喝这么多酒不怕你爸揍你。”关雪息：“我爸死了。”司机被他唬得一愣，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人家伤心。关雪息却得意一笑：“骗你的。”陈迹：“……”或许这是个笑话，但陈迹和司机都没笑来，只有关雪息陶醉于自己那惊人的幽默，笑了半分钟。陈迹怎么也没想到，喝醉的关雪息竟然是这副模样。怎么说呢？活泼过。不过不奇怪，哪有醉酒者还能保持和平时一样的端庄自矜，他这样已经算酒品很好了。车载音乐换成一首网红行歌，关雪息跟着哼了两句，再次指江山：“叔叔，你品味不行，这首都烂大街了。”司机嫌他难伺候，但应声切了歌。这次换成了一首粤语歌，是关雪息没听过的。他本听不懂歌手在唱什么，却cao着一蹩脚的粤语全程跟唱，发音不准，还跑调，偏偏唱了在红馆开万人演唱会的星风范。司机五投地，笑得差闯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