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吐血昏厥。混战,傅被西南叛军掳走,生死未卜,落不明。
第76章 针锋┃为你放屠刀,为你拿起屠刀
七月初六, 严宵寒昼夜兼程, 挟着一风霜,悍然闯了西南军驻地。
他是被人用刀架在脖上送来的。段归鸿正焦烂额, 听说这朝廷走狗夜闯大营, 简直气不打一来, 暴如雷:“你还有脸来!”
“敬渊在你这儿,是不是?”严宵寒就像没觉到脖上的刀, 大步朝段归鸿走去:“他人呢?”
亲兵怕他伤着段归鸿, 忙持刀喝:“站住!”
锋利的刀锋破了脖颈,鲜血蜿蜒直, 瞬间将领染红一片。严宵寒红着, 将上的佩刀匕首全摘来扔到地上, 他心急如焚,说来的话已近乎恳求:“要杀要剐听凭置,王爷,让我看看他。”
段归鸿一愣, 心说严宵寒急成这样, 不应该啊?他们两个不是面和心不合吗, 难赐婚还赐真来了?
他皱眉问:“谁派你来的?皇帝?”
“薛升向皇上言,要暗除掉敬渊,我不在京城,是收到线的消息后从金陵赶过来的。”
满脸的风霜疲骗不了人,自东至西,相去千里, 严宵寒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一路没合过。如果这都不能算作一分真心,那他只有当场死给段归鸿看了。
“王爷,当年万寿宴刺杀案由飞龙卫主查,我知纯是你的人,也知白散是从西南来的,敬渊从没对我隐瞒过你们之间的。”严宵寒尽量平心静气地,“否则我也不会直接找到这里。你不可能害他,是他边有皇上埋的钉。”
“是狗皇帝指使的?”段归鸿起先只是隐约怀疑,现在被严宵寒确证,顿时怒火涨,直冲臆:“好啊,老害完他,儿又来害他。傅上辈是灭了他孙家满门,这辈活该被他们这么磋磨?!”
赫赫战功,满伤痕,竟还不如臣在皇上面前的三言两语。傅给大周打了一辈仗,最后就落得这么个场。
伤其类,这么一想,他的二十年又算什么呢?
忠肝义胆是拿来践踏的,恩厚谊是用来辜负的。
段归鸿咆哮完,火气散了,无边的寒凉和惨然随即卷上心。他在原地怔立片刻,像一终于意识到自己老了的雄狮,再开时,调门已经低来:“你回去吧,不用见了,就当他死了。”
“以后……别再拿这江山拖累他了。”
严宵寒上那肝胆俱摧的疼还没散去,他其实不那么清醒,整个人的气神全靠这一疼撑着,对段归鸿已是尽量客气、尽量委婉了。可当他最后一句话说来,严宵寒实在是忍不去了。
“到底是谁把他拖累成这样,王爷心里一数都没有吗?”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委屈?”他冷冷地盯着段归鸿,说来的话比刀更锋利人:“他为什么到西南前线来,皇上为什么对他起了杀心……不都是因为你么?西平郡王。”
“若非你三番两次皇帝的面,怎么会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若非为了保全你,敬渊何必一拖就是三个月、迟迟不肯开战,以致皇帝疑心?!”他脸上少见地带了厉,咄咄问:“王爷这么心疼敬渊,就没有想过,好好的,皇上为什么突然想要他的命?”
段归鸿被他接二连三的问题砸的一阵茫然,他以前只在京城远远见过严宵寒一面,当时只觉得是个绣枕,却万万没想到气势全开时居然分毫不输他们这些从战场上来的人,被那结了霜似的目光一扫,连他都有想往后退的冲动。
严宵寒:“你与颖国公私勾结,借他的手将秋夜白倒运到京城,自以为的天衣无、神不知鬼不觉,如今东窗事发,连累敬渊给你们背黑锅,当年他宁可接受赐婚也不愿意谋反,如今就因为你和颖国公的一勾当,他半辈的心血全毁了。你还有脸替他叫屈?王爷,恕我直言,你要是真想让他多活几年,就好自己的手,别不该的事,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严宵寒也是气疯了,一面不留,话的质问之意几乎到了西平郡王脸上,可段归鸿却无暇去在意他的冒犯,喃喃:“……是因为我?”
“你造的孽,被雷劈的却是他,”严宵寒说,“王爷,该我求你,你放过敬渊,别再拖累他了,行不行?”
这一刀稳准狠,扎的段归鸿彻底说不话了。
“行了,别吵了,”间忙于施救的杜冷终于听不去,声,“严大人,来搭把手!”
这回没人拦他,严宵寒径直走了去。
只用了一,他就觉得自己被空了魂魄,痛彻肺腑里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后怕,飘飘,像个游魂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病床前。
傅闭目仰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嘴发青,半都满了金针,如果不是还有微弱起伏,几乎与一尸无异。
杜冷忙的满大汗,他是段归鸿的人,又是随军军医,傅事后自己偷跑到这边来投敌,为了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一天一夜没过合。他嗓已经哑了,因此说话格外简短冷:“将军挣扎起来我不住,你帮个忙。”
严宵寒却仍未回神,伫立在床前,从指尖到发丝都是僵直的。
杜冷啧了一声,反手金针挟在指间,寒芒闪动,对准严宵寒后背位就是一针。那人浑搐似地抖了一,接着忽然别过去,蓦地呛一血来。
“急火攻心,气血逆行,”杜冷冷漠地,“别发愣,我要针,你帮我住他,只要能熬过今晚,醒过来就没事了。坐。”
严宵寒呛咳了两声,多亏杜冷那一针,他从走火的混沌神思醒了过来,自己默默洗去掌血迹,坐在床边,伸手住傅肩膀。
他上也凉的像死人一样,那温度令严宵寒心里狠狠一哆嗦,突然升起一不祥的念,不着边际地想,万一傅真死了,他该怎么办?
随着杜冷取针的动作,傅的逐渐回,手脚开始有了细微震颤。等到只剩腹间大埋的几针时,他于昏迷皱起眉,右手微抬,在半空抓了一。
严宵寒忙伸手过去,被傅一攥住了手腕。
“小心,”杜冷朝这边瞥了一,警告:“住了。”
一刻,他手快的几乎现了残影,飞速掉仅剩的几金针,傅的躯先是剧烈地痉挛了一,随后疯了一样挣扎起来,严宵寒差被他一肘杵床,右手手腕炸开一阵剧痛:“敬渊!”
“别松手!”
急之,严宵寒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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