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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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终究没能完全治好,留了跛足的后遗症。

    说来讽刺,他那双残废的亲大哥仍在战场上驰骋,傅涯这个健全的人最后却成了跛

    傅涯瘸了,又没有嗣,始终定不心来,更兼来到金陵这么个繁的醉生梦死之地,从此连青楼楚馆,天酒地,挥霍无度。而傅廷义是个一只脚快要踏仙门的世外清净人,不愿心思束他,令他就这么一直蹉跎到了如今。

    他在江南馆里染上了“秋夜白”,回京后仍需药维持,自己的月钱不够,渐渐开始偷家里东西去当卖。

    “白散”在京城是被官府明令禁止的禁品,只能在黑市里易,而且价格奇贵。傅涯不但卖自己的东西,连他娘的嫁妆也偷着卖,被秦氏发现之后一通大哭大骂,闹的家宅不宁,飞狗。颖国公傅廷义忍受不了家吵闹,脆收拾包袱住了城外观,从此不见心不烦。

    傅涯被他母亲教训了一顿,不敢再朝她房伸手,手实在的,便趁夜摸了傅汀义的屋,一通翻箱倒柜,最后找了几张银票,还发现了一个上锁的小盒

    他满心以为盒里是什么贵重玩意,便一并顺了来,带去找了个锁匠撬开锁一看,才发现竟是一沓与西南往来的信件。

    傅涯再蠢笨,也知这些东西的利害,他一面震惊于傅廷义的藏不漏,一面又清晰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天赐良机。

    他握着的这些东西,足以让整个傅家顷刻崩塌,亦足以将傅从神坛上拉来,一辈再也翻不了

    铺天盖地的快意和毁灭里涌动的同时,傅涯竟然还能分一半心神冷静思考。他不能直接拿着这证据去告官,因为傅边还有个老猾的严宵寒,自己送上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势单力薄,必须找到一个能与严傅二人相抗衡的人,借他的手来完成这件事。

    经过再三斟酌打探,他带着自己的“投名状”,来到了薛升的家门前。

    “盛难却。”薛升摇摇,半是慨半是嘲地自语,“靖国公,天意如此,就别怪本官送你一程了。”

    次日。

    薛升面圣,将颖国公傅廷义与西南私往来的书信呈给治帝。

    “好……好!”治帝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肌仿佛控制不住走向,显得形容异常狰狞。他举着那些信纸哆嗦了半天,陡然起,挥袖扫落满桌笔砚茶盏,咬牙切齿地厉声喝:“逆臣贼!欺瞒的朕好苦!”

    门外太监听见声音,战战兢兢地将殿门推开一条,正巧被治帝瞥见,回手抄起一个羊脂玉笔洗砸向门,暴怒:“去!”

    一声响后满室静寂,薛升施施然地站在一地狼藉里,不痛不地劝:“陛息怒。”

    僵立片刻,治帝直直地跌坐在椅上。

    他面容紫涨,剧烈起伏,不住喃喃:“一门双国公……呵呵,官厚禄,竟养了这么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薛升见他气的狠了,这才上前,恭敬:“陛,臣有一言启禀。”

    治帝从恍惚神思,:“讲。”

    薛升一撩衣袍,跪倒在大殿央:“颖国公傅廷义勾结西南逆臣段归鸿,谋害太上皇,危害社稷,靖国公傅不报,反而为其包庇隐瞒,更与段归鸿匪浅。此三者谋逆之心昭昭,若不除,日后必反。”

    “事已至此,臣斗胆请陛为后世孙计,当断则断,彻底清理傅氏一系逆党,以绝后患。”

    治帝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疲惫:“你说,朕当如何决断?”

    “陛容禀:傅人在西南,又与北疆驻军遥相呼应,倘若由都察院参奏、三法司会审,势必要引发议论,遭受重重阻挠。万一将他急了,傅联合段归鸿就地谋反,朝廷就彻底拿他没办法了。”薛升,“臣以为,为今之计,唯有暗手,先诛贼首,再行清理余孽。如此一来,既可杜绝后患,又不致引发北疆动。”

    治帝心顿时“咯噔”一。他虽在气上,可也知置傅这等重臣,总该给个自辩的机会,没想到薛升上来就要死手,不由:“他……傅毕竟于国有功,怎么能用这手段?”

    “陛怀宽广,可逆臣贼却不能谅您的苦心,”薛升轻声,“陛,您忘了昔年兵围京城,傅是如何迫您的了吗?”

    “傅在朝声望甚,党羽众多,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欺君罔上,”他伏地叩首,:“此贼不除,江山社稷危矣。请陛三思!”

    治帝沉默了。

    薛升不慌不忙地等着他细细思量,有成竹,因为他知昔日在皇上心的刺,在铁板钉钉的证据面前,最终会生发芽,变成有毒的藤蔓,攫住他的心神和理智。

    傅必死无疑。

    不他平时如何忠义,哪怕他为治帝重新打了北方江山,可那些信任都是靠不住的,人未必能记得另一个人所有的好,但他一定记得所有的冒犯和伤害。

    白璧上只要有了一个小缺,它就离玉碎不远了。

    果然,漫的寂静之后,治帝艰涩地开了,嗓音甚至有些沙哑颤抖:“卿……有何良策?”

    薛升数着自己的呼,等到耳边震耳聋的心慢慢消退去,才面不改地再拜:“微臣驽钝,愿为陛分忧,效犬之劳。”

    养心殿外,守门的太监只能透过隙断断续续听见里传来的对话,几个词句就足以令他心惊,藏在袖的手汗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朱红殿门方才“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薛升自殿,在阶前驻足,迎着铺天盖地的日光眯起睛。那太监偷瞧了他一,莫名觉得薛尚书虽然面无表,可分明有笑意从角眉梢极缓地溢

    那是有成竹,胜券在握,藏着刀与毒的冷笑。

    “元振。”

    治帝在殿叫了一声,那名叫元振的太监忙收回视线,迈着小碎步颠了去,细声:“婢在。”

    “叫人将殿里收拾了,”治帝,“你去给朕泡杯茶来。”

    元振低领命而去。

    当晚,带着圣旨的军吏从京城发,快加鞭,奔向西南。

    也是在同一晚,魏虚舟接到元振报信,立刻派心腹夜赴金陵,将消息通传给严宵寒。

    留守京的禁军已经尽可能快地将消息送,然而终究比不过早有预谋的薛升,等严宵寒接到京传信、动赶赴西南时,到底是晚了一步。

    治四年,七月初五,靖国公傅在与西南叛将段归鸿会面时遭遇暗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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