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 - 分卷阅读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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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愿略尽绵薄之力,资助前线饱受饥寒的战士。

    他说,国破山河在,人却不能坐以待毙,甘愿为为婢。

    他说……

    宁明志的泪在一首温柔舒缓的钢琴曲里,骤然失控。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沈聆说:“我们遗音雅社为了传承《汉乐府》而相聚,但说到底,我们研究的是华的音乐,弹奏是华的乐。”

    “华不存,拿这乐曲何用?”

    “若是我们安于一隅,不去一些我们能的事,活来了、研究曲谱了,又奏给谁听?”

    宁明志像被了浑的力气,在一次又一次的狡辩之后,回到了最初的原

    遗音雅社确实是为汉乐府成立,也确实是为了登台歌重振古曲而相聚。

    但是那一场首演、那场场演,都为了前线惨烈的战事,筹措抗战资。

    宁明志当时看得清清楚楚。

    日军饱腹衣将,拿整个国不费灰之力。

    穷苦孱弱的国,再怎么抵抗也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读过史书,学过列传。

    古往今来,都是国吞并弱国,再来一统文化,重塑国界。

    对他而言,国破有什么要,家不亡人不散,才是最要的事

    然而,沈聆不是这样想,楚书铭不是这样想,冯元庆不是这样想。

    连郑婉清一个女人,连带着才十岁的楚芝雅,都不这样想。

    只有他像一个异类,想的是战争之后安立命,想的是传承文化保全资料,想的是地方没了、统治者没了,历史一样会向前。

    大不了多一个“古国”罢了!

    为什么要以卵击石!

    宁明志愤愤不平,泪不断淌,在徒弟们的小心伺候,缓缓去。

    钢琴曲了渐渐远去的尾声。

    那番太平盛世的祭祀祈愿,随着厉劲秋最后一个悠音符,慢慢淡去了影

    “《景星》。”

    宁明志说了乐曲的名字,声音尽是疲惫和讽刺笑意。

    “静笃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曲,替代我们的谊!”

    “他说过,我会弹琴,我能击筑,我就远胜过只会砍柴的樵夫钟期千百万倍!我们不需要去羡慕什么,我们自己就是猗兰芳树。”

    宁明志声音亢,“他哪怕恨我,他都不可能选这首曲!”

    他发狂一般的狡辩,远胜过他之前每次反驳钟应的语气。

    钟应看他的视线平静,声说

    “因为沈先生不恨你,他本没空恨你。那时战火纷飞,友人散尽,他一病痛,独自支撑着继续研究《汉乐府》的曲谱,即使没了十弦雅韵,没有十三弦筑,没了木兰琵琶,没了二胡编钟,他也一直在前行。”

    可他临终慨,依然没有恨,只有遗憾。

    遗憾山河破碎风飘絮,遗憾寻觅数年无知音。

    钟应的笑意浅淡,眉目舒展。

    他说:“沈先生临终前的日记,只惦记着十弦琴、惦记着遗音雅社失的乐、乐谱,对于你,他只觉得你们不是同人,无需再提而已。”

    “所以,这张筑琴的乐曲早已改作了《景星》,它也早已改名叫景星。”

    “你骗我!”

    宁明志瞪大睛,“他肯定恨我!”

    即使他一遍一遍的辩解,沈聆不会恨他不会怪他。

    到了绝路之上,他宁愿沈聆怀着对他的恨意去世,他宁愿沈聆临终的乐曲控诉他的罪行。

    这样,沈聆才会生生世世记住他,就像他记住沈聆一样。

    钟应却笑声来。

    “宁明志,如果你将我的手机还我,上就能见到沈先生日记的照片。”

    他的手机里,存满了研究资料、乐谱日记,“你可以亲见到他的笔迹,也能见到他亲自写着——”

    “‘筑琴所托非人,可气可叹,若有机会,我愿从未期许猗兰灼灼,只愿景星重现,天太平’!”

    宁明志脸苍白,呼微弱,手掌抓椅扶手,似乎要和钟应拼命。

    可惜,钟应全然不怕这个该死的老

    他说:“沈先生心里,再没有你。”

    更没有他一声声亲昵唤过的知音。

    第80章

    厅堂宽敞安静, 却能听到呼呼作响的刺耳声。

    宁明志直视钟应,脸苍白,嘴颤抖, 气得几乎窒息。

    他抓住椅扶手,整个人前倾, 只能无力的钉死在椅上,没有办法过去抓住钟应,要钟应住

    “你骗我、你骗我……”

    宁明志的声音微弱, 如同将死一般, 执着的重复, 执着地安着可悲的自己。

    耳畔有着徒弟低声劝告,他还能听到有人跑去的脚步声。

    可宁明志的睛,一眨一眨, 盯着钟应。

    年轻人穿着蓝运动服,像极了黛蓝衫的沈聆。

    宁明志忘记了再多事, 也能记得沈聆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哪怕沈聆被什么国仇家恨蒙蔽了双, 也是他记忆专注于传统音乐和文化, 始终没有动摇过的沈聆。

    当初恩断义绝之后,宁明志再听到沈聆去世的消息,着实失魂落魄许久。

    他不再祈求日本军官给予优待,连于酒馆茶屋剧院,沉迷歌舞伎、能剧、新兴的舞踏, 纵

    忽然有天,他喝得酊酩大醉, 听着舞台上那些哀怨小气的弦乐, 顿时悲痛郁结, 疯了一样爬上了舞台。

    演奏者一脸错愕,观众们发惊呼。

    唯独醉酒的宁明志,瞪大睛,凶神恶煞的用日语怒斥她。

    “你本不会这琴,你本不懂乐曲!”

    他夺过对方的乐,径直摆放在前,勾挑抹着十三琴弦。

    本不这是日本的筝,而不是遗音雅社的琴。

    宁明志神凝重,奏响哀伤心境。

    曾经沈聆为了他的不足而忧伤苦恼,此时他却在浑浑噩噩的酒后,受到了痛彻心扉的凄苦别离。

    寄于弦,音替他泣。

    本就哀婉的筝弦,响彻了不成模样的《猗兰》,依然震撼了狭窄暗的剧院。

    宁明志记不得自己到底弹奏了多久。

    他只记得自己一双手指循着沈聆的悉心教导,终于圆满宣了《猗兰》该有的哀怨凄苦。

    却没能等到沈聆的一声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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