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她疑心重,只是遇过了秦佃那事,她难免不多留个心。
院外的男人听罢微微抿,旋即面不改:“十余年前,家父被困山,幸得刘猎相救,才得以脱困。这份恩,家父一直铭记于心,只可惜始终没有机会报答。家父逝世前,特意将此事托付于我,嘱我定要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嫁刘家这几年,姝娘可不曾听刘猎说起过这桩往事,但见这位沈公说得有鼻有,煞有其事的模样,实在不像说谎。
说来也是,刘猎心善是了名的,乡里乡亲谁有个难,他都会尽力去帮,兴许这位沈公说的这桩陈年旧事对刘猎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并未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提起。
姝娘垂眸思索了半晌,看此人并不像是什么可疑之人,来者是客,也不能让人一直站在院外,她打开院门,指了指院那简陋的石桌石凳,“公先坐吧。”
沈重樾微微颔首,将系在外的树上,缓步了院。
他环顾四,院大致还是那个模样,却又与记忆不尽相同。东面添了一间新屋,两间向北的老砖房墙面变得发黄斑驳,院那棵槐树也大葱郁许多,连角落里开辟的菜地也是原先没有的。
姝娘将竹篓放,沏了碗茶,再端来时,便见沈重樾负手站在那棵大槐树,不知在看什么。
“沈公,喝些茶。”
沈重樾回过神,折在石凳上坐,甫一坐定,便听姝娘娓娓:“沈公来得不巧,家的公爹早在两年前便去世了,婆母也在一年前因病跟着走了,只怕如今刘家已无沈公需要报恩的人。”
沈重樾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滞。
打看见姝娘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他心底便隐隐生了几分不好的预,可真正听见他的亲爹亲娘皆已逝世的消息时,仍如炸了个惊雷。
没想到他在思原县寻了那么久,到来是人非,两隔,终究是一场空。
“原是如此……”沈重樾看似语气淡淡,垂在袖的手却止不住握拳,少顷,他才问,“不知他们二老葬在何,在想代家父凭吊一番。”
姝娘见沈重樾神凝重,言语间似乎真的对刘猎夫妇的死到惋惜难过,对他的戒心也稍稍放了些。
她指了指东面的群山,“家的公婆葬在离这几里远的山上,不过今日天快黑了,沈公若真想去,家明日再领公去。”
公婆?
方才没有注意,再听到这个称呼,沈重樾倏然抬眸。
看前这女的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六岁上,既是公婆,那这个女当是刘家的媳妇。难不成,刘猎夫妇在他失踪后不久又生了一个儿。
若真是如此,那他岂非还有一个胞弟。
思量间,只听女又:“今日不早,公可要用过晚饭再走?”
沈重樾本没有那个打算,但一想到或许还能见着其他亲人,:“那便麻烦小娘了。”
姝娘愣了愣,她不过例客一句,不曾想前这位公竟答应来。这可好,说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理,她当真是自讨苦吃。
她一个寡居的妇人,若让人瞧见和一个男人单独呆在一块儿,指不定传什么风言风语来,姝娘咬了咬,顿时有些犯难。
“不麻烦。”她勉笑,“家姓秦,沈公唤家姝娘便是,公稍等片刻。”
姝娘快步了院,转敲了隔孙大娘家的门,寻了个由将桃喊来后,又去找了住在另一的小虎。
小虎是庄婆婆的孙,今年八岁,他阿娘生他时难产没了,他爹狠心把小虎丢给他,村后再没回来,小虎是庄婆婆好容易用羊一喂大的。
姝娘平日里常将自己的吃分给他,一听说有吃,小虎同庄婆婆打了声招呼,二话不说也颠颠便跟来了。
三人回了刘家,桃一看见院里的人,惊得双目圆睁,她贴近姝娘,悄声:“姝娘,这是谁啊?”
“一位姓沈的公,说是他父亲曾受过我公公的恩,此番是来报恩的。”姝娘解释,“毕竟是客,我想留他用饭,但又不敢和他单独待着,就喊了你和小虎来。”
桃不由得舒了气,乍一看到这人,她还以为是刘叔刘婶那个走失十多年的儿回来了,看年岁似乎也差不多。她转瞄了姝娘,见姝娘压没往这想,顿时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也是,村里人都说姝娘那位名义上的夫君早就没了,除非见了鬼,不然又怎会突然现呢。
姝娘走到沈重樾跟前:“这两位是家的邻居,家先前便叫了他们一同吃饭,公不会介意吧?”
不他心里介不介意,姝娘想着人都叫来了,他也不至于让她撵了人走。
沈重樾摇摇,他越过桃和小虎往外望了一,“小娘的夫君还未回来吗?”
姝娘朱微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的事着实有些复杂,何况前只是个外人,似乎也不必详尽说予他听,她沉片刻,只:“家的夫君不在这儿……”
这话说得糊,若是不在这儿,是在哪儿,何时会回来。
沈重樾剑眉微蹙,虽有万般疑惑,可到底不好再开问。
姝娘从缸里打净了手,扯晾在廊竹竿上的一块布系在腰间,将本就纤细的腰肢勾勒得盈盈一握。
沈重樾望着姝娘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才没怎么瞧仔细,如今再看,就越发觉得姝娘和他在庙遇到的姑娘生得像。
无论是那双灵的睛还是婀娜的段。
可姝娘是妇人,似乎已嫁刘家好几年了,但那位他在庙遇到的姑娘却像是未嫁的。
他缓缓收回视线,眸光晦暗不明。
许是错认了吧,毕竟这人可是他的弟媳......
第10章 得知 叫什么……阿淮
姝娘烧柴煮了,吩咐桃从窝里抓只杀了。
这事儿对从小帮着孙大娘打手的桃来说倒不难,只是她替姝娘有些可惜,姝娘养的都是用来的,等攒的多了,就去和左邻右舍换些需要的什或者拿到镇上卖,不到逢年过节都舍不得吃。
桃左挑右挑,才在一众养得羽油亮的母里挑了只相对瘦的,拎了桶,到角落里放血。
小虎也不闲着,蹲在灶房门帮着姝娘择菜洗菜,洗完了,还跑到灶前昂着问:“姝娘,还有什么活要的?”
姝娘了两块昨日剩的桂糕给他,指了指门的杌,“不用了,洗了菜就行,你到一旁吃心去。”
小虎盯着香的桂糕咽了咽,生生忍住了,他摇了摇,“我说这世上没有白吃的东西,我要多帮活,才能吃这。”
姝娘听罢,颇有些唏嘘,小虎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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