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姝娘油盐不,跟块顽石一样,李婆使劲浑解数都劝不动。赵木匠见久久无果,前几日上门没好气地说,若李婆再说服不了姝娘,就要把那一两银收回去。
“姝娘,婆婆也是为了你好,你怎就不谅婆婆这颗心呢。”念着那一两银,李婆收起面上的不悦,一副语重心的模样,“我听说你爹娘那儿也在为你打听婚事,但他们你也不是不晓得,为你寻着的人大抵不合你心意,但赵木匠就不一样了,都是同个村的,知知底,虽说年岁大了那么一些,可人敦厚老实,也还是婚,这般好的条件可再难找了。只要你肯答应,凭婆婆这张嘴,还怕说服不了你爹娘嘛。”
李婆不知,她说得再多也无用,姝娘不是傻,早就看她和秦佃夫妇是一丘之貉,本就是想利用她谋财。
她摇了摇,作势要走,“我心已决,李婆婆不必再说了。”
见死活劝不住姝娘,李婆心一急,嘴快:“你这丫怎死脑呢,那刘淮早就死了,难不成你还指望他在外发迹后,回来娶你嘛!”
姝娘步一滞,蹙眉看向李婆,她说话向来轻声细语,再柔不过,可此时一双潋滟的眸里敛着几分锐利,让李婆咽了咽,不自觉垂,平白生几分心虚来。
“我老婆也不是这个意思。”李婆婆顿了顿,“姝娘啊,也别嫌我老婆的话难听,老婆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我就是关心你,怕你年岁大了后悔。边没个倚仗的男人,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将来无人送终,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炕多可怜啊。”
这话打着关心的名,可着实不怎么好听。
“李婆婆是不是为了姝娘好,姝娘心里清楚,可我也不想害了您啊。”姝娘角微扬,不急不怒,“我不是同您说过,我婆婆临走前是叫我发过毒誓的,若此生改嫁,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可这事我其实只同您说了一半,我婆婆还说了,若是有人着我改嫁,那人定也会儿孙死尽,不得善终。”
周氏自然不可能让姝娘发这样的誓,这不过是姝娘撒的一个谎罢了。从前念着和李婆婆是同个村的,抬不见低见,不必闹得太难堪,可如今都教人欺负成这样了,姝娘也不是个任人拿的柿。
在刘家呆的这些年,无论是刘猎夫妇还是贺严都曾告诉过她,莫要太过弱,不然只会教欺负你的人变本加厉。碍着孝二字,她拿自己的亲爹亲娘没法,可这个一心只想从她上捞钱的李婆她没理一忍再忍。
“你......”
李婆哪儿听不姝娘这话里的意思,两片皱的嘴颤啊颤,气得半天没说话来。
恰在此时,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急急的呼唤,只见孙二家的媳妇月兰端着个肚,气吁吁地快步走来。
“姝娘,姝娘......可算寻着你了。”
“这是怎么了?”姝娘扶住月兰,“你这六个月的肚,可禁不住这么走。”
“我,我婆婆......”月兰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我婆婆从树上摔来,伤着了,你快去帮忙瞧瞧吧。”
“你别急,莫要动了胎气,我这便跟你去。”姝娘回看了一李婆,见李婆冷着脸,淡淡,“那李婆婆,姝娘先走了。”
方才姝娘那一番话,二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赵木匠的事儿也定是没戏了,李婆望着姝娘离开的背影,想起方才的话,气得上起伏。
“装什么贞洁烈妇,还不是因为年轻不知事儿,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要是尝过了,怕不是整日腆着脸去要。”
李婆想起那一两银就痛,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尖酸刻薄,带了些愤的鄙夷,说了一句还不解气,她继续碎碎骂:“现在挑三拣四的,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再过些年熬成了黄脸婆,看谁还愿意娶你!”
她冷哼一声,将脚边的石踢得老远。
那厢,姝娘随月兰去了赵二家,二他娘正躺在炕上,左脚脚踝得老,见月兰回来,急切:“你这孩,大惊小怪,我就是扭伤了脚,你跑那么快什么,小心孩。”
“娘我没事儿,您快让姝娘看看吧。”
姝娘将月兰扶坐来,转去看二他娘伤势,她抓着红的右脚微微动了动,二他娘便痛得嘶了一声,姝娘不禁笑问:“大娘这是什么去了,怎还从树上摔来了?”
“可别说了。”二他娘还未开,月兰先,“我娘她不听劝,偏要去院那棵香椿树上摘椿芽,这不脚一,就从上摔来了。”
姝娘顺着敞开的窗往外望,果然看见院里有一棵大的香椿树,枝桠的端稀稀疏疏的红芽来。
“今年这天儿得早,椿芽也得比往年早些,我这不是想摘来尝尝鲜嘛。”二他娘说得起劲,一时都忘了脚上的疼,“这香椿不是炒,还是凉拌,都好吃得,我方才摘了不少,姝娘你回去时记得带些回去啊。”
“好好好,您这嘴馋,可差大事儿。”姝娘哭笑不得,“幸好没伤着骨,只是扭着了,我回去捣些药,大娘敷上几日便好,不过这几日大娘可得好生在屋里养着,莫要到跑了。”
一听好几日不能去,二他娘顿时激动:“这可不成!我若在屋养着,谁给月兰和二饭呢,地里的活不是也得耽搁了。”
月兰忙:“地里的活有二呢,这饭还有我不是,您啊就是太担心我了些,什么都不让我,村里多少人临盆前都还在地里活,我哪有这般气。”
“你不懂。”二他娘反驳,“你这是胎,且底也不好,哪能跟那些打小地的农妇们比。”
这事倒也不怪二他娘当心过度,月兰嫁赵家都快五年了,先前总也不怀,虽说二他娘和月兰的婆媳还算洽,可因着这事儿,二他娘到底心有芥,后来还是姝娘帮忙调理了后,月兰的肚才有了动静。何况赵家一脉单传,月兰肚里的可是二他娘的宝贝金孙啊,可不得仔细着。
正说话间,月兰忽然捂着肚“哎呦”了一声,二他娘吓得一个激灵,不顾伤差从炕上爬起来。
“怎了,怎了?”
姝娘也吓得不轻,正要去探月兰的脉,却见月兰轻抚着肚,眸光温柔:“没事儿,就是孩调,踢我了。”
妇到了一定月份会胎动的事儿,姝娘在书上见过,却没亲瞧过,一时好奇不已。月兰见姝娘目光灼灼地盯着,笑着同她招招手,“姝娘,可要摸摸看?”
姝娘愣一愣,重重了,月兰拉着姝娘的手,放在凸起的小腹上。一刻,姝娘只觉有什么透过肚与她的掌心碰撞了一,顿时惊得收回了手。
从前只觉得有趣,可亲手碰后,姝娘心忽得泛起一丝奇妙的滋味。
“如今这月份还小,还算听话,想我怀二的时候,到了八九个月,可劲闹嘞,晚上都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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