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提着灯笼,时不时摸摸吃得圆的小肚,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你叫小虎?”跟在后沈重樾突然,“你可知那小娘的夫君如今在何?”
“小娘?”小虎转过,“公说的是姝娘吗?”
沈重樾,“那位小娘的夫君你可曾见过?莫非是门行商了?”
小虎犹豫了一,一看见这位沈公,他就觉得这人生得又又大,跟座小山似的,冷冰冰不好接近,可方才这人还主动帮自己摘菜来着,应当是个好人,他答:“我没见过姝娘的夫君,他们都说姝娘是寡妇。”
寡妇!
沈重樾心一沉,莫非连他那位弟弟都已不在人世了。
“那位小娘的夫君是因何故没的,也是病故吗?”
“那倒不是。”小虎想了想,“我记得我跟我说过,姝娘那夫君,好像是小时候走丢了,已经好些年了,但刘叔刘婶一直觉得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沈重樾薄微抿,越听越发觉得不对劲,他倏然止住步,沉声:“那刘猎夫妇究竟有几个儿?”
小虎眨眨,抬看着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只有一个啊,就是姝娘那夫君,叫什么……阿淮。”
第11章 祭拜 不像是来祭拜素不相识之人……
沈重樾一夜未眠,听见屋外破晓的叫,起在院里打了拳,在缸里舀了两勺凉喝后,沿着昨晚的路去了刘家。
天将亮未亮,晨光破开雾,在山峦间了个。
未至刘家院,隔着围篱,沈重樾远远见姝娘拿着个小碗站着窝旁,一边撒着谷,一边嘴上发“咕咕咕”的声响,让围拢过来。
她穿着一件陈旧却净的布衣裳,着蓝巾,未施粉黛,可一张脸仍是光洁白皙,俏好看得。
沈重樾剑眉微蹙,驻足看了她半晌。
乍一听说姝娘是刘家的媳妇时,他意识以为刘猎夫妇在他之后又得了一,却不想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唐。
前的女并非他的弟媳,而是刘猎夫妇在四年前给刘淮娶的媳妇!
在沈重樾的记忆里,刘猎夫妇再仁厚不过,他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为一个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将姝娘娶门,白白耽误她的大好年华。
姝娘喂完饲料,躬从舍里摸两个,放回灶房里后,又抱一堆草,走院门。
虽说是来喂的,可姝娘看着这匹大,实则有些怵得慌。
那位沈公带来的格健壮,浑黑亮,它昂着看过来,一副威风凛凛样,一看就不是普通品。
她犹豫着上前,那忽得一个响鼻,些许气来,姝娘吓得步一滞,僵着,一时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远观望的沈重樾见此形,眉宇不自觉舒展开来,缓步上前。
姝娘听见动静,转看清来人,柔声唤:“沈公,起得这般早。”
沈重樾轻轻,行至她侧,“要去山上祭拜,定是要起早的。”
见他垂眸看向自己手的草,姝娘讪讪一笑,“家见公这,从昨日到现在不曾,只怕是饿了,就拿了些草来,也不知它吃不吃。”
她与那隔着几步远,抱着草的手臂绷得的,努力不惧意,抬手撩了撩碎发,耳一红痣来。
沈重樾不经意瞥过,眸微动,旋即暗沉了几分,“这颇有些认生,我来喂就好。”
他接过草,同姝娘了声谢。
姝娘不由得松了气,“公还未吃早饭吧,我给公煮碗面。”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问:“公吃辣吗?”
沈重樾答:“会吃一些。”
姝娘这才放心地灶房忙活起来,她掀开灶台上一个倒覆的碗,取昨日剩的胗肝切片。
这乡野地方,能吃到十分难得,所以往往杀只,里的心胗肝什么的都舍不得丢,得好了,也是一。
不消两盏茶的工夫,她便端一碗气腾腾的杂面来。
还未坐,沈重樾就闻到了郁的香味,带着些许辛辣,瞬间将胃吊了起来。凑近一看,堆着杂的面上浮着一层红油,还有翠绿的葱缀在上,泽诱人。
他提起筷嗦了一,面条,汤麻辣鲜香,刺激着味。他突然明白姝娘为何要特地问他吃不吃辣,这面虽说不上特别辣,可若是平素完全不吃辣的只怕是受不了。
但这辣又是面的髓,带着丝丝的麻,在尖缠绕盘旋,回味无穷,若是清汤,多少少了几分滋味。沈重樾原也不吃辣,可在边时,军大厨是西南人,常辣,久而久之,也就能吃辣了。
捞完面,沈重樾鼻间渗些许汗珠,可他还是忍不住,端起碗喝光了汤。
看着空空的碗底,沈重樾反应过来,垂眸低咳了一声,姝娘装作没看到他的尴尬,浅笑着默默收了碗筷。
饭后,两人往东面的山上去。
姝娘背着竹篓,走在前,步稍稍有些快,和沈重樾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人的距离。
沈重樾似察觉到她的心思,也刻意放缓了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说话。
正是耕农忙之际,乡里人起得都早,经过田垅时,地里活的几人远远瞧见跟在姝娘背后的陌生男人,不免停动作,暗暗换着神。
姝娘照常打招呼,见他们不问什么,也不主动说,只大大方方径直走过去,反惹得村人面面相觑。
刘猎夫妇的坟修在半山腰上,山路陡峭难行,姝娘本担心沈重樾一次爬这山费力,放慢步,时时留心着,没曾想沈重樾爬得丝毫不费劲,甚至连都没一,反倒是姝娘因着脚上的伤还未好全,爬到一半便有些脱力。
她扶着一旁的树,想着缓一缓,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的前,掌心宽厚糙,指腹上有不少陈年老茧。
她顺着手掌往上看,沈重樾不知何时到了她前。
姝娘抹了抹额上的薄汗,没伸手,只笑着摇了摇,撑着继续向上爬。
谁知刚踏去,倏然脚一,姝娘来不及稳住,就被拉住手腕往前一扯,待意识过来,半个人都跌了男人怀里。
抵住膛的手清晰地受到实的,姝娘像被着一般,吓得猛退几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忙四眺望,确认无人才松了气。
“多,多谢公。”
沈重樾望着姝娘小心谨慎的模样,神颇有些复杂,“小娘还是走前吧。”
姝娘,瞥了沈重樾健壮的,面上得厉害。
一炷香后,两人才爬上半山腰。
半山腰上还算空旷,只刘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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