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大药房赵经理,或者您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亦可,我回了申城,自然不与赵经理提这事儿。”
魏同钧听安裕容这般说,脸缓来,眯似笑非笑:“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们了。”
“原本也是因为有司令照应,我二人才发心起这西药生意。如今司令家大业大,我们这小小提篮摊贩难免供应不上,岂不是误了司令大事?司令另选贤能,本是应有之义。”
见颜幼卿抬去看安裕容,魏同钧忽转脸问:“生意是你们兄弟两个的,小玉老板怎么说?”
颜幼卿闻言,正对着他,语气略生:“生意本是兄弟三个的,还有徐兄一份。阿哥说了,钱财是外,徐兄平安最重要。司令不必单问我,我都听阿哥的。”
“哈哈……”魏同钧大笑起来,半晌后,神一派和煦,赞叹:“贤昆仲虽为商贾,却是一片赤胆真心,淡泊洒脱,磊落义气,难得,难得。”
安裕容陪他笑几声,以茶代酒,互相碰了碰,方:“司令谬赞。司令是有大能耐、大怀之人,不过为大业计,不得己沾手俗务、经营利禄罢了。司令手掌雄兵,纵横沙场,披肝沥胆,造福天。日日宵衣旰,军务繁忙,却仍然亲自与我等小小商贾对话,可见革命之艰辛,领袖之辛劳。今日筚路蓝缕,明日伟业必成。敬司令!”
魏同钧被他一席话说得孔俱开,畅快无比,只觉对面这位实在是识趣。尽这两人始终不肯彻底投效,但能如此识时务,倒也不必过分计较了。颜幼卿却叫安裕容这番激起满疙瘩,装作瞌睡走神,没来得及动作,故意错过了举杯互敬的戏码。
安裕容喝一茶,推心置腹:“天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虽为商贾,支持革命,支持北伐,本当不遗余力。只是司令您也理解,生意人终究还得混饭吃。家里铺里,还有好几张嘴等着。西药这块儿之后肯定是要削减的了,手里别的小生意,仍需仰赖司令照拂。否则我们那几块板铺面的玉颜商贸公司,就得关门大吉了。”
魏同钧:“这是自然。贵公司与四海大药房的良好合作关系,自当继续保持。”
除去常用西药外,玉颜公司还顺带西洋化妆品与补品生意。自来百货商店与各大药房是销售此类商品主要场所,有些药房甚至自行生产制造、香粉、雪膏之类。安裕容这意思,将正经西药供货途径让与魏同钧,想要扩大其他品类生意,还要继续借助四海大药房柜台帮忙售卖。
颜幼卿心一动。唯有真正行人才知,化妆品与补品之利,远远于药品。况且此前与河军西药生意,原本价钱就压低至接近成本。将西药生意让去,扩大化妆品与补品生意,既去除了魏司令的忌惮,又增加了利收,竟是桩一举两得的好事。四海大药房亦可增加此方面收,魏同钧自然无有不允。北伐战事如火如荼,魏同钧必然将关系将士生死的西药供应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上回招揽,峻轩兄与自己推脱不从,敷衍到如今,对方是断然不肯让步的了。峻轩兄看似壮士断腕,实则断尾求生,表面上一步向魏同钧效忠,实际上关系纠葛反而更浅了。
又想“玉颜商贸公司”,这名字果然没取错。将来专什么青不老、养颜生肌、琼雪肤霜生意,倒也名副其实。心不由得哂然。
又听安裕容与魏同钧继续商议细节,你来我往,互打机锋,最终约定西药供货渠在救徐文约、杜召棠二人后一月接给四海大药房赵经理,而四海大药房此后柜台销售西洋化妆品、补品则由玉颜商贸公司专供。海津仁医院份归属,待救徐、杜二人后再议。如两箱安多芬完好无损,河军将以市价之七折全买。如安多芬丢失,则玉颜商贸公司捐赠军资一万银元给河军,以作补偿。若未能顺利营救徐、杜二人,一切另当别论。
谈妥细则,已是凌晨时分。勤务兵领安裕容、颜幼卿去歇息。得楼门,军营一片寂静,唯有岗哨位置灯光闪烁,若距离一盏,排列十分有规律,倒似夜幕悬起数串明珠般,别一神秘幽旷之。回首望去,魏同钧所在小楼二层灯火通明,看这架势,明显军务要忙至通宵达旦。
两人早从报纸刊登的战事动态推测,河军以副司令魏同钧为首,名义上的正牌司令陈泰实为副手。黑暗细看岗哨排布,竟瞧不司令行营所在,莫非陈泰领兵在别安营扎寨?二人默默跟随勤务兵前行,并不说话。军营重地,看似平静,实则警戒,并不是好说话之。不多时抵达一栋附楼,勤务兵将二人领到楼上一间空房,指了洗漱之,简单叮嘱几句,转离去。房居然拉得有电线电灯,即使灯光黯淡,也比油灯蜡烛百倍。地并列四张窄窄的单人木板床,靠窗有一张老旧的写字台,还有两把椅。
颜幼卿小声:“一楼住满了,二楼三个房间里有人,其余都是空房。”说罢比划一位置。
安裕容应:“看这设施,应是军官宿舍,普通士兵营房可不会拉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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