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裕容揽过他晃了晃,向约翰逊:“确实谢谢你。你放心,我们并没有加革命党,只是与他们药生意。正如你在蕙城,必须与范济白将军和他的属建立友好关系一样。徐兄携带的药品,正是如今革命党军队所急需。我与幼卿准备和他们的主事者试着联系一,也许看在两箱安多芬的份上,他们会愿意通通。”
送走约翰逊,安、颜二人抓时间,安排家与店铺各项事宜,好收不到徐文约音讯的最坏打算。据孔文致探听来的消息,四海大药房赵经理仍在想尽办法搜罗外伤用西药,自岭南收购来的用于外伤的各成药,正成捆成包往河发送。即墨蓬莱港属萨克森租界,通虽因战争阻断,电报却一直是通的。若明日还没能收到徐文约电报,便只能通过赵经理,找一找河军魏总司令了。毕竟药品再值钱,终究抵不过人命要。
次日二人不曾门,专心候在家。临近午,忽然接到孔文致打来的电话。为联络方便,安裕容不惜资,特意赶在秋节前,给家里通了电话。
铃声响起时,颜幼卿动作快,一个箭步便接起话筒。听得几句,满面疑惑:“徐夫人来了?哪位徐夫人?”
“便是杜府的外孙小,那位徐先生的夫人哪。”孔文致也糊涂了,望望门外站立的主仆二人,心难不成杜家还来了个女骗不成?
颜幼卿这才反应过来,是黎映秋到了。他一直习惯称呼对方黎小,安裕容背地里玩笑时,偶尔称一声“小嫂”,竟没想起来人家是正儿八经徐夫人。
忙回复:“我明白了,她打从江宁来?这会儿人在哪里?”
安裕容在他疑惑“徐夫人”时便凑到近前,此刻听得明白,问:“今日不是杜府搬家?她到新宅了?”
那孔文致又往门外瞅瞅,回答:“是说打江宁来。不过,现正在咱们铺门呢。应当是先去了新宅,杜府一个人陪着送过来的,说是那搬家糟糟的,没个脚,正好外孙小也着急要见二位老板,问徐先生消息,咱们铺相隔不过几步路,便拐过来了。”
安裕容从颜幼卿手里接过话筒:“阿文,你请徐夫人铺里坐,奉上好茶。就说我们很快便到。”
待他放话筒,颜幼卿已递了礼帽、外衫过来。安裕容:“走罢,过去看看。说起来之前我就觉着有几分蹊跷,杜老太爷到了江宁,竟丝毫未在亲家府上停留,径直转申城找儿。黎小本该在黎府老宅陪伴外祖母,怎的突然也来了申城?听阿文意思,像是自个儿来的。或者是她忧心文约兄,难以安住,又或者……是黎家了什么变故。”
二人先与郑芳芷待了缘由,前女佣已然叫了两辆人力车到门。郑芳芷将二人送至门外,言又止,最后只:“大宅里人事复杂,你两个大老爷们,黎小那边,若有什么不好办的、用得上嫂的地方,尽传话回来。”
两人应了,匆匆赶往十字街。阿文得了大老板指令,不敢怠慢,恭请徐夫人歇息喝茶。黎映秋原本瞧见仄破旧,恍若杂货摊一般的铺面,心直打鼓。待见了货架上挤挤挨挨的西药样品,又见伙计端的上好瓷杯里浮起白尖,气氤氲,清香沁人心脾,提起的心不由落几分。近日委屈忧虑,一脑儿涌上心,圈霎地红了。不愿叫外人看笑话,只低啜饮,压心酸涩,安静等候。
忽听见阿文惊喜唤:“二位老板,来得好快!徐夫人正在这儿等着呐。”
黎映秋抬起,前两人说熟悉不算太熟悉,说陌生却也不陌生,无论如何,都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满腹忐忑惶恐平息来。待看见一儒雅、风度翩翩的安裕容摘礼帽,向着自己正儿八经欠,称“见过嫂”。后颜幼卿跟来,模样文秀,同样摘帽向自己行礼,一声:“嫂安好。”泪“刷”地来。许多话堵在,难以,最终只哽咽着问:“文约……文约他……为什么没有来?”
店铺里不是好说话之,安裕容待孔文致一番,将杜府人留在此,转到近旁茶馆,要个僻静的茶室,慢慢细聊。
大略谈片刻,茶馆伙计送来一个篮,向安裕容:“江滨大上杏楼送来的,说是贵铺阿文替两位老板和客人定的午饭。”
颜幼卿接过,给了几角小费,将饭一样样端摆上桌面。安裕容将汤盅推到黎映秋面前:“嫂连夜自江宁赶至申城,奔波不息,想来也没吃上一顿安稳饭。先吃儿东西,不怎样,要。文约兄那里,我们明日便动,设法在路上接应他与令表兄。”
黎映秋一介女,无意从外祖母边近仆嘴里听得丈夫与大表兄途失散消息,其,便是匆匆忙忙赶到申城,见了外祖父与三表兄的面,也未能得知详细。阖府上忙着搬迁,更无人问她饥渴。此刻见了一桌致饭菜,心又是一阵酸涩。
安裕容不她无端忧虑,上来便告知,徐文约早与兄弟二人约定意外形的转换路线,如今虽无音讯,亦可前去接应。至于战火四起,路途险阻,且不表。
黎映秋先前不觉得,这时安稳来,顿觉饥辘辘,过谢,低一心用饭。
安裕容把颜幼卿拉过来坐,陪同一吃饭。吃得差不多时,:“令外祖瞒消息,不叫人惊动嫂,想来正是怕嫂着急。况且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嫂来得正巧,我与幼卿原本便定了明日动,前去接应徐兄。一旦有确切消息,必定即刻传回令外祖,好叫嫂放心。不知嫂接来,是暂返江宁,还是留在申城?”
黎映秋垂咽一,半晌,方徐徐:“我不想再回江宁……”抬起,眶再次泛红,泪珠而:“不瞒你们两个,我父亲与兄……要我随同他们一起去蕙城,两三日就要走。我不愿意……蕙城地僻路远,山迢迢,若真是去了,几时能回来?几时才能……见到文约?我……”
“令尊与令兄,决意举家去往蕙城?”
见黎映秋泪,安裕容又问:“是随同革命党政府南撤?”
黎映秋:“我父亲说,蕙城北伐军征,已行至南腹地。江宁距离前线太近,万一有个闪失,炮火无,后果堪忧。革命党政务机要门悉数迁往后方,前方只留军务机构。他居要职,才能携带眷属。我虽是了嫁的闺女,但夫婿不在边,外祖家今非昔比,没必要寄人篱,非叫我同行不可……他这番话,是私里与我说的,我慌无主,去寻外祖母问文约的消息,才听说文约与大表兄路上失散了。心里实在着急,又怕家里人阻拦,顾不得其他,连夜门,赶到这里来……来见你们……”
她没说的是,外祖母并不关心她的夫婿落如何,只顾埋怨对方拖累了自己。又沙影将黎府上讽刺个遍,骂他们自己在城里过好日,将亲家扔在乡废弃的破宅里不闻不问。事实上,杜府那么些人,黎家便是再大的地方,城里也住不。老宅原本就是黎老太爷老夫人在世时,颐养天年之所,属典型江南园林,景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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