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 - 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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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块烧得烂熟!”

    苏轼被她盯得颇不自在,听她这法总觉怪怪的,思量半天后问她:“不知此菜叫什么?”

    柳氏冷笑:“我给它取名叫。”

    苏轼顿时骨悚然,想起她刚才的话:“瘦程度请参考苏瞻……关键在于要用火慢慢炖,慢慢烧,直到那块烧得烂熟……”

    雯儿已低俯在桌上笑得不行,又不好声,于是只见她两肩不时颤动,连带着桌上旁边杯也不断轻摇。庞荻也是忍俊不禁,以袖掩而笑。

    “苏大人,”又听柳氏对苏轼悠悠而说:“次如果我再听见季常说些从你这里学来的胡话,我再时只怕就不会选用猪了。”

    苏轼赔笑:“是,是。想必选用也一样好!”

    柳氏不语,只缓缓启步在厅走来走去,四看看。

    苏轼问她:“陈夫人不坐喝杯酒么?”

    柳氏摇摇。忽然似乎对旁边茶几上摆的一个果品很兴趣,快步走过去看。

    那个果大如西瓜,外壳十分,有一粒粒的尖状突起。

    她问:“这是什么?”

    赵颢向她解释说:“这是三佛齐国贡的果,名叫榴莲。外壳扎手,里面的果却很柔,味很好,只是有些异味,初吃可能会不习惯。”

    柳氏,问:“可以送我几个么?”

    苏轼:“这是岐王殿从京城带来的,陈夫人若是喜拿去便是。只是这榴莲外壳太厚实沉重,不如一会儿我让人剖开,把果给夫人带回去。”

    柳氏微笑:“剖是可以剖,但我要的正是这扎手的外壳,而不是里面的果。”

    众人都觉奇怪。赵颢便问:“难是这外壳有什么特殊的药用价值么?我四弟最医学,经常研究植果实,我却从未听他说过这榴莲壳可以药。”

    柳氏摇:“不是药……我家洗衣板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陈慥一听立面如土,看着那榴莲壳上的一粒粒尖状突起,只觉膝盖已经提前隐隐作痛。

    雯儿双目一亮,对柳氏:“这位,我知你想怎么用了!”

    柳氏一笑,招手:“你知?那你过来,我们聊聊。”

    雯儿立即蹦了过去。两人在一旁低声说笑,别人听不真切,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柳氏金言“洗衣板有好几用法”等等,想是在向雯儿传授驭夫秘诀。

    她们聊了许久柳氏才拎着榴莲赶着陈慥满意而归。赵颢看着他们背影笑问:“陈慥壮,他夫人小玲珑,怎么他却惧怕她至此?”

    苏轼叹:“殿有所不知。有次季常向她撒谎并不服她教,她哭着决地说:‘若还违拗些儿,天呐!我不刎便吊!’季常知刚烈,说到便会到,所以再也不敢逆她心意,久而久之就怕成这样了。”

    庞荻心想,说到底还是他她太,正像当日与公主谈起的那样,是因生惧了。

    注:柳氏“”的法在苏轼改居东坡后终于传了去,百姓纷纷效仿,并把此菜重新命名为“东坡”。

    月舞

    夜晚宿于苏府客房。换了陌生的衾枕,庞荻很难习惯,辗转反复终未成眠。不必侧看雯儿,只听她均匀平静的呼便知早已梦。毕竟年轻,又有开朗活泼的格,这样的女孩总是有能力适应任何生存环境的。

    终于决定披衣起。一时不知该如何消磨如此不眠夜,忽听风来疏竹,筛落一片沙沙碎声,竹枝烙在窗上的影便婆娑起来。于是庞荻兴起,开门走至院,抬首承接月光清风,再微微回看散开的发随着竹影一起舞。

    那一弯月到底还是引了她的目光。

    今夜月牙异常莹洁明亮,瘦瘦削削地宛如玉钩,月光和风都有清凉的温度。

    庞荻想,上次认真赏月时那月还是圆的,也是这般莹洁明亮地挂在夜空之上,她立在月光旁站着的是王雱。

    不知他此刻在什么,是否也会半夜起赏月思人呢?

    想到这月亮在沐着她的同时也可能照着她的人,便觉得它越发变得亲切。

    月牙弯弯,像上扬的角。于是她也角上扬,微笑起来。

    悠然赏月,懒顾时间逝。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回去看自己的影时才发现有一人立在不远默默看着她。

    她有意外,倒不惊慌,只转盈盈施礼:“岐王殿。”

    赵颢一直在苏轼书房与他秉烛聊。对于时事现状,他们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者说,他们本缺乏一酬壮志所需要的空气与空间。所以这次聊天末了只余几声叹息和同病相怜地怆然一笑。最后他们相对一拜,各自回房。

    颢路过客房边的小院时看见了一幅似曾相识的景象:月竹影婆娑,边上立着一个发飘飘的女。那月洒落一清辉,却似把地上的影飘了起来,无论是竹影、发影都莫名地多了一层幽浮玄幻的味

    此景有如魂魄梦。他默默看着,不想惊动她,或者,是不想让她转过,他怕看见的不是菀姬的脸。

    然而她还是转过来。他看见了一张有异于菀姬凄婉神的,散发着幸福泽的丽的脸。

    他心轻轻叹息。躬还礼:“嫂夫人。”

    她静静地抬视他一,便礼貌地垂目而立。

    他在想她赏月的形,忽然问:“月亮之于女,是不是总有特殊的意义?”

    她颔首:“可解语,月可寄。”

    可解语,月可寄。他细细思量,觉得自己终不过是个凡俗之人,以前连这短短几字包的意义也想不明白,就算如今忽然领悟,毕竟还是晚了。

    “那么,你们可从月看到什么?”他又问。

    她微笑:“心里想着什么便能看到什么。”

    他知她刚才一定是想着王雱,才不禁如此幸福愉快的神韵。其实,造化并不总是人,这世间到底还是有许多如他们一样的佳偶眷的。

    沉默片刻,他又问:“如果一个女离开她的丈夫独自去赏月,又是何意?”

    她讶然:“她何不邀她夫君同去?”

    看来幸福的小女人也很难明白失意者的心思罢。他想。他也想知她何不邀她夫君同去。

    其实何苦再问再想。答案他并非不知,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她再欠:“明日须早起启程,我回房了,殿也早些歇息罢。”

    他

    她转回房。他却突然想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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