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豪放地一笑,对苏轼说:“好香的酒。看来我今日是来对了。”
苏轼起相迎,笑:“难得难得!季常今日竟敢独自门,不怕你家那位河东狮了么?”
那人一挥手,朗声:“她能我么?如今我可是想怎样就怎样了!”
苏轼为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陈慥陈季常,原凤翔府太守陈公希亮的儿。”
礼毕座后,苏轼又问:“季常今日来我这里,尊夫人知么?”
原来陈慥素来惧。他本来自幼仰慕古代侠士,好学刀剑,研兵书,嫉恶如仇,格也极其豪。但婚后却被娘柳氏收拾得服服贴贴,对夫人百依百顺,从不敢逆夫人之意。某年季苏轼曾邀陈慥游,柳氏担心有歌姬作陪,便不准他去。后来陈慥发誓说如有歌姬陪同甘愿受罚,柳氏才勉答应。不想苏轼生潇洒不羁,走哪里都会寻个歌姬唱曲,这次也不例外。后来柳氏打听到他们真邀有歌姬,待陈慥归来后伸手便打。陈慥苦苦哀求半晌,夫人才同意改为在池边罚跪。苏轼其实也担心他夫人得知后生事,便随后赶到,正好看见陈慥可怜兮兮地跪在家门。苏轼大怒,认为柳氏泼悍无礼,两人遂争吵起来。柳氏正在怨恨苏轼唆使其夫携游,现今又来涉自己家务事,起扫帚就把他痛打而。此后苏轼也惧她三分,因柳氏是河东人,便笑称她为“河东狮”。他知柳氏最不喜陈慥来找他聊天游乐,故此见他单独过来便忙问他夫人是否知。
陈慥听苏轼询问,“哼”了一声:“实不相瞒,我今天是把她教训了一通才来找你的。这女人以前实在太过分,仗着我给她面相让便得寸尺,凶悍得不成样,那次还惊扰了瞻兄,我很是过意不去。不过我决定以后要好好整治整治她,若再有不敬之举就手教,决不手。今日我告诉她要来找你饮酒,她又不乐意,我二话没说挥手就是一掌,把她打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也懒得她,只拂拂衣袖飘然而去。”
苏轼惊得双目大睁,竖起拇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陈慥笑:“若她能像嫂这样贤惠不也就不会遭这顿打了么?老虎不发威她还是病猫,现在她可知我的厉害了。”
雯儿刚才一直静静在一旁坐着听他们说话,此刻忽然嘴问到:“陈先生,你打尊夫人时尊夫人是不是有所反抗?”
陈慥一愣,答:“没有。我那一掌快若星扑面而来,她哪有反抗的机会?”
雯儿再问:“那陈先生脖上怎么会有几新鲜抓痕呢?”
陈慥愕然伸手一摸,尴尬地笑着吞吞吐吐地说:“想是适才在路上被……被树枝刮伤的……对,刮伤的。”
雯儿了然一笑,也不再开。
陈慥继续与苏轼大谈驭妻心得,说自己而今对她如何态度,她如何低声气、心惊胆战,把妻形容成一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般。但庞荻听雯儿那么一问,已知事未必如他所说的那样,多半是他在家受了妻的气,才跑来找苏轼发牢,又不好意思说实,却一味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如何驭妻有成。他一边滔滔不绝地讲,二女一边暗暗互递,隐隐偷笑。
苏轼也不多话,只一直笑着听他说话,陪他喝酒。
直到有一个女从外悄然走。
她材小,容貌很俏丽,打扮得净利落,只是冷着张脸,犹如覆着一层寒霜。陈慥背对着门坐着,并没看到她。她步履轻盈地走过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陈慥后。接着有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也提着一篮东西走来,同样悄无声息地停在陈慥后。
苏轼一见她,笑容立即凝固,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说。
陈慥丝毫没觉到有什么异样,还在笑着对苏轼说:“说起来我真要谢瞻兄呀!若不是你反复修书劝我振作起来重振夫纲,我也不会这么快决心收拾这个悍妇……”
他后的女祭一丝冷笑,利刃般的神便飘到了苏轼上。
苏轼不寒而栗,连连摆手说:“季常想是记错了,我何时修书让你重振什么夫纲。我一直劝你与尊夫人好好相,家和万事兴……”
陈慥诧异:“瞻何必这么谦虚?居功而不自傲,真是难得!”
苏轼又摆手又作揖,只求他立即噤声。
陈慥不解,:“怎么数月不见瞻变得如此客气,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呀,一会儿还有求于你呢,你上次说可用休妻来吓她……”
苏轼大惊失,几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这时那女才冷笑声,转到陈慥旁,开柔声:“怎么相公门拜访苏瞻也不等等妾?”
陈慥顿时呆若木,半晌才知转去看那女,嘿然而笑。
此时庞荻等人也看个八九分了——这女就是陈慥的妻柳氏,苏轼的“河东狮”。
实际并非是陈慥今日打了妻,而是被妻打得不堪忍受才鼓足勇气冲去策飞奔过来找苏轼的。就算这样也惹得柳氏大为不快,心想平时他都是左脸挨了打还会主动换右脸过来受罚,怎的今日倒是反了,才打了一半他就跑去,真是岂有此理。于是立即略作收拾,叫上贴小丫鬟便门追夫。知他不敢去别,只会找苏轼,所以直奔苏府而来。
“夫……夫人请坐。”陈慥回过神来,好容易憋这么一句。
柳氏却不理他,径直朝苏轼走了过去,和和气气地说:“今日苏大人这里果真好闹,怪不得季常总想着过来。正巧我刚了一菜,顺便带来请诸位品尝。”便命小丫鬟把篮盒取打开,只见其有一碟烧得油红闪亮的方块状,酱稠,烧得定是很味,香气扑鼻而来。
柳氏连声劝大家品尝。苏轼见她言笑晏晏,恐是笑里藏刀,战战兢兢地勉吃了一,不想一尝之立即发现此腻,味甘腴,竟是难得的味。
一喜之苏轼也忘了本来对她怀有的惧怕,再三称赞此之后又向柳氏询问这菜的法。
柳氏款款来:“须选有有瘦的五……”说到这里上打量苏轼,再:“瘦程度请参考苏瞻。然后切成一寸见方的小块,先用烧开的浸一,去掉血盒腥味,再把全都倒掉,再加酱油、酒,随即盖严锅盖用小火煨烧。待熟透后,加少许冰糖,等烧稠,变红亮后就可以锅了。”
说完顿了顿,盯着苏轼,又一字字地补充一句:“关键在于要用火慢慢炖,慢慢烧,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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