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叫住了她:“嫂夫人且留步,颢有一事相求。”
她回一笑:“殿可是想要我不向家人提及遭曹家劫持之事?”
他没料到她居然猜到此事,问:“嫂夫人已经看劫匪份?”
她称是,说:“那些劫匪行动有条理,听指挥,一看即知受过严格训练,像是大富人家的家丁。而殿认得他们的首领,那名叫曹明的公。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公大概是曹太皇太后的从侄曹绰的儿吧?此前又听说曹绰隐瞒了太皇太后河北真定娘家的许多应缴赋税的田地,我公公实施方田均税法后悉数查了来,还查他用沙田换别人的田。特使曾布去真定理此事,不仅实了土地上报,令他们以后照此税,并归还农民土地,还打了曹绰十几大板。想是曹绰或曹明心不服,把怨气撒到我公公上,打听到我与雯儿从杭州返京,便拦路劫持,伺机报复。”
赵颢:“嫂夫人果然聪慧,猜得一不错。我只是担心,若王相公或元泽兄得知……”
庞荻见他迟疑,便替他续:“以他们的个对此事必不会善罢甘休,与太皇太后娘家再起争执。太皇太后本来对我公公就有所误会,如此一来必会加怨气,难以和解,对双方都不好。”
赵颢颔首,:“我回京后必向太皇太后禀明此事经过,请她严惩曹明。请嫂夫人放心。”
庞荻微笑说:“殿多虑了,此厉害我岂会不知?息事宁人是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想起她那夫君,外表倒总是潇洒倜傥笑语对人,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火药桶,若是知自己妻妹受此委屈岂会忍气吞声,定会立即炸翻了天。但对方是有背景的大家族,如此碰难免会受损,她不想丈夫因此受到任何不利的影响。何况,她们尚欠岐王很大的人,他亲相求,又怎能不允。
赵颢见她答应也就放心来。两人互晚安,遂分别回房休息。
为尽快赶回汴梁,经众人商议后决定先从杭州去江宁,再由江宁乘船由路前往汴梁,这样要比走陆路快一两天。
江宁离杭州不远,没多少时间即到。因开往汴梁的船要次日才有,三人便选了间净客栈榻。搁置好行李后天尚早,雯儿便建议去逛街。庞荻略有顾虑,赵颢见雯儿兴致颇,不忍怫了她的意,便主动提随行守护,庞荻也就答应了。
她们甚少门,何况江南城镇风又与京城大不相同,所以游得很是开心。
行至码附近,忽然看见前面围了一圈人,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人们指指,好似愤愤不平的样。
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坐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张纸,说是自卖自,作价一千缗钱。
她容貌倒是端正秀丽,只是睛哭得红,哭到现在泪仍没有,频频举袖拭泪。
庞荻等三人细看她面前的纸,上面写了很简单的缘由:她的丈夫在漕运司当差,上月从江宁押送一船米粮去汴京,不想半路遇上狂风暴雨浪,致使货船沉没。她丈夫虽侥幸逃生,却被漕运司扣押问罪,要他赔偿罚金八千缗。她家原本家境小康,但遭此大祸只得变卖所有家产,却还差一千缗,所以决定卖赎夫。
赵颢皱眉:“什么米粮这么值钱,竟要八千缗?若沉船条律论,也不该罚这么多。”
那女落泪:“漕运司一听船沉了也没细问原因,立即开索要五千缗罚金。我把家能卖的东西全卖了,加上积蓄勉凑够了上去,漕运司的大人们又说经研究五千还不够,需加两千。我无奈,只好再把房卖了,待送过去时,他们又说得晚了,应补一千缗延迟罚金。如今我实在再无外可卖,只得把自己作价一千缗卖。”
围观之人纷纷议论,先是大骂漕运司趁火打劫惟利是图勒索百姓,后来忽有人话锋一转,把矛对准了王安石:“这都是那王相公的均输法害的。均输官营,利归官府,让漕运司与商贾争利,把他们变得利字当贪婪成,自然只知勒索百姓了。”
另一人闻声应:“岂止是均输法,那青苗法方田均税法哪一条不是利字当,哪一条不是旨在搜刮百姓增加官府赋税利钱收?”
周围附和者众。雯儿大怒,张嘴就骂:“你们这些刁……”庞荻立即捂住她的嘴,赵颢也拉她去,摇示意要她不要作声。雯儿无奈,生生地把个“民”字咽肚去,转就气冲冲地朝客栈跑去。
庞荻也随之怏怏不乐地回到客栈。心想此事其实不是公公的错,她对均输法细则不是很清楚,但也知此法虽确是旨在增加官府收,但绝没有借事故索要额罚金勒索百姓的理。此事应算是漕运司的官员贪赃枉法,而一般百姓对新法的认识还很不清楚,早以习惯了看到不平事就把责任推到新法上,却不会去究个谁是谁非,让公公无故承担了恶名。
坐在客栈左思右想,觉得如果不那女毕竟不妥,任由她继续卖反复哭诉不知还要为公公和新法惹来多少非议,而那女的确也很可怜,若是不慎沦俗人恶夫之手或烟之地,一生就此断送掉了。不如直接接济她需要的一千缗钱,就当是为公公积福罢。
但上哪有这么多钱。想来全上也只有上的金钗还值这些钱,她叹叹气,伸手摘,凝视了半天。
这是她的嫁妆之一,母亲给她的传家之,雕细刻,镶有十几粒珠宝,少说也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
罢了罢了,毕竟是外,与一人的生命比起来始终是微不足的。
于是她悄然门,到客栈附近的当铺把金钗当了一千缗钱。金钗实际价值她也不清楚,只要价一千,那老板细观金钗后也不多话,立即便取钱来,想必金钗所值绝非这么钱罢。
再去找到那女,把钱递给她,说:“你可以去赎回你丈夫了。”然后转便走。
那女人愣了半晌,突然跑到她面前一跪,说:“既然夫人将我买,那我以后就跟在夫人左右服侍夫人了。”
庞荻摇说不必。那女却不肯走,只跟她后,亦步亦趋。
她笑了,问:“你跟着我又如何去赎你丈夫?”
那女想想说:“夫人请告诉我贵府地址,待我去汴梁寻夫回来后必登门为一生侍奉夫人。”
她要去汴梁。也罢,就让她跟着,带她回家,说不定公公还可以帮她,最起码也可以让她与丈夫团聚。
于是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垂首回答:“我叫秋娘。”
“好,”庞荻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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