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认识时正是乐队风
盛的时候，顾杞24岁。
脆脆被朋友带
圈
，看了两场演
就成了银山乐队的乐迷。也不知被
了什么迷魂药，她对其他男人没兴趣，一心一意追在顾杞
后跑。
告白不知告了多少次，顾杞都没答应。
倒不是他抗拒一棵树上吊死，面对脆脆，顾杞始终太自卑。
脆脆是大学生，而他要学历没学历，家
条件也不算太好，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不般
，脆脆父母也不同意的。虽然脆脆明确表示只谈恋
、当果儿都行，但顾杞
决不肯，被笑话不像个爷们儿也没松过
。
他本来的想法是，没过多久脆脆就会放弃。他可以等脆脆找个门当
对的男朋友，等脆脆结婚，那他这段
就算有好结果。
但乐队圈有些不
人的，抓着他俩当笑话看。
说他什么都行，不三不四的闲言碎语波及到脆脆时，顾杞终于忍不住和人打了架。
脆脆大半夜跑学校去派所领他，然后骑着自己的浅绿
小电驴送顾杞回租的房。顾杞住地
室，门有条一到雨就发味儿的臭
沟。
好在那天晚上没有雨，月亮很圆，照得他们的影格外分明。
他说你别跟着我了，我没钱让你过好日。
“你是不是傻
！”脆脆哭得稀里哗啦，一边骂一边推他，“你没钱我就不能喜
你？！你能挣几个钱？我就是看上你看不见别人了，不行吗？！”
顾杞一冲动，把她揽怀里。
同居之后，他把脆脆
上了天。
草莓给啃最甜的尖尖，想吃啥顾杞第二天立刻啥，不用厨也不用收拾房间，逢年过节买衣服买礼
，虽然工资不多但一有假期就带她全国各地
着玩。她喜的电视剧顾杞陪着看，最近迷哪个偶像，顾杞就托邱声帮忙搞签名海报。
几年时光宛如一朝一夕，顾杞现在回忆那个月夜，觉得当年自己的想法有
幼稚。他数着卡里的存款，心想，再等半年。
他给脆脆一个真正的家。
那次打架时邱声在场，很仗义地帮忙还手了，结果两人一起派所。邱声没把自己当回事，蹲着等人来领的时候只顾着大大咧咧地教育过他保护好脆脆。
因为这件事，顾杞觉得邱声是个值得
的朋友。后来乐队解散，他们一度断了联系，但柳望予重新找到顾杞，让他帮邱声的时候，顾杞毫不犹豫地答应，并给邱声当业余保姆到现在也没怨言。
他和邱声早已脱离了“乐队队友”的份，他为邱声，可以两肋
刀。
所以邱声如果找他借钱的话，顾杞可能还是会……想办法。
饭后，脆脆牵着他们那只串串小黄狗门，顾杞收拾厨房。他一整顿饭吃得七上八，唯恐邱声搞突然袭击。
结果邱声一直没说什么格的话，顾杞更心慌了。
后脚步声轻轻的，顾杞转看见邱声靠在门边，有
“可算来了”的释然。他
呼一气，抖了抖手上的：“说吧，什么事。”
“我要把乐队重新起来。”
果然是这个。
而且不是“想”，是“要”。
三年前，乐队在闻又夏离开的形又勉力支撑了一年，然后因为事故，邱声再没法登台，乐队也随之彻底哑火。邱声对银山那时被迫“活动全面休止”至今耿耿于怀，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他力不从心。
不过邱声最近好很多了，不
是
还是心。
年初给桑雪的那张专辑
很多东西和乐队当时的风格有相似之
，从那时起，顾杞就有了邱声迟早会提起重组乐队的预。
所以当这件事真切发生时，顾杞一都不惊讶。
“哦。”顾杞，
最后几个盘放碗柜，示意邱声去客厅说话。
“我知
你有那小
孩联系方式。”邱声跟着他走了几步，语速很快，像打了很久的腹稿，“把他
回来，我不想换鼓手。”
顾杞“哦”了声，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不容反驳地发号施令，邱声完全没考虑过顾杞不会答应的况，这让顾杞突然有久违的畅快。他暗想着“我不会也有受
倾向吧”，又为邱声的状态半喜半忧。
但不一样的是以前搞乐队，大家都是为了开心。现在他有家要养，不能再跟着邱声有上顿没顿。
顾杞思虑片刻，先敲警钟：“我不可能辞工作。”
“先练着，以后辞不辞随便你。”邱声说。
他试探问：“签约吗？”
签约意味至少有收
，邱声笑了：“是啊。”
“还是签在太果？”
“不然？”邱声玩着茶几上一个
就响的小青蛙玩
，“还欠着黄安维那么多钱。”
黄安维就是太果的老板。
顾杞稍微放了心，一想也是，柳望予和邱声保持期合作关系，而她又与黄安维是老朋友了。就算黄安维觉得他们不靠谱，有望
从工作，他们夭折的专辑和巡演说不定很快就会迎来转机。
吉他、鼓手，邱声都想要原装，那么唯一的变数就成了不能提起的某个名字。
“还有一个问题。”顾杞不看邱声，说，“我们的歌……低音有段时间是你编的嘛，那以前那些……那个，贝斯，现在是外聘吗？”
“不用啊。”他听见邱声波澜不惊地说，“我跟闻夏商量好了。”
“……”
顾杞脑里霎时嗡嗡作响，机械地重复：“闻夏？”
“嗯，闻夏。”
这名字让顾杞想起自己肋骨挨的结结实实的那一脚。
他捂住腰侧，心理作用，那里隐约开始痛。
其实是理之，顾杞一时后悔把那个视频给邱声看。可就算他不给，邱声又不是不上网，迟早也会看见。
而现在他从邱声嘴里听到对方已经瞒着他和闻又夏联系好了，除了震惊，也有不是滋味，和闻又夏联系上的事邱声一直没告诉他，好像自始至终邱声在乎的只有闻又夏的想法——而闻又夏相关的问题，邱声一如既往，不信任所有人。
顾杞有想问“我和闻夏里选一个那你选谁”，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自取其辱。
“……好吧。”顾杞艰难地说，苦笑着，“我他妈就知。”
他知邱声是乐队的灵魂，是创作者，是把控着银山每一丝起伏的指挥家。
但邱声离不开闻又夏。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9章 “他们说贝斯手脾气不好。”
黄金周假期前最后一天，所有打工人都无比懒散且疲倦。邱声选在这天找柳望予，已经好了三句话谈不拢被她轰办公室的准备。
太果的办公楼位于海滨新区，录音棚在十二层，邱声拎着东西先去见了在录专辑的桑雪，上次人家帮他争取保留原编曲版本，就事论事，邱声该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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