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倒也罢了,还拖后帮倒忙!”
“我哪里拖你后帮你倒忙了?”方思慎奇。
“就说今天午,你不但不帮我照看学生,还爬到边石上。小孩有样学样,本来没想起的,也被你带坏了。别说摔伤了磕破了后患无穷,就是相机手机掉泥里,也会得很不愉快。从明天开始,你给我牢牢记住,你可是替我打工!再这么光顾着自己玩儿,这两千块钱补贴你可休想!”
妹妹凶的,方思慎想想这几天的表现,确实是自己理亏,郑重表示反省。
又聊了几句,胡以心要走,方思慎:“还早呢,再待会儿。”
胡以心瞪:“你一个孤男我一个寡女,待时间了,让学生看见成什么样?他们又不知你是我哥!”
方思慎知自己又说错了:“对不起,是我欠考虑。”看妹妹走到门,这些天不断遭逢的郁闷真相让他忍不住发了句牢:“以心,我好像总是最愚蠢的那个。”作笑容,“应该不是我越来越笨吧?实在是你们都越来越聪明了,对不对?”
“哥……”胡以心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方思慎在脸上抹一把,笑:“没什么,就像你说的,文科男偶尔多愁善的症状。”
胡以心也笑,那是她曾经的一句禅。
“你明知,那不叫聪明,那叫世故。再说了,你有那么聪明的爸爸,还有这么聪明的妹妹,你还要聪明什么?你已经这么帅气有才,再跟我们一般聪明,那还得了?”心想,幸亏同行的是格单纯的哥哥,否则这次活动被洪家如此一搅和,换个别有用心的搭档,不定多麻烦。
邪笑:“方大博士,您就别寒碜小妹我了。世故这个东西,只要想学,谁学不会?您老自许清,不屑于此,装什么可怜?因为选择,所以承担,受着吧。”
方思慎哭笑不得。
胡以心过来拍拍他肩膀,柔声:“哥,我们都很喜这样的你。”拉开门走了。
此时此刻,方思慎再一次羞愧地认为,胡以心应该。
第二天,洪鑫垚跟着司机老包重回集怀抱,兴致却不。说回家吃香的喝辣的,见着了分别半年多的亲人,应该非常兴才对。
同学们关切问候,洪大少推脱起得早,没睡够,其实是因为老提前回来了。
年尾年,是各类公关活动最关键的时期,洪要革通常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回家吃个年夜饭,剩的时间都不知在哪儿应酬。但今年况特殊,一是京求学的幺儿回家团聚,二是竟然还领回了京城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洪要革自命忠良之后,又曾亲上战场保家卫国,有烈的时代观念和家国意识,一听到共和、央、元首、京城,包括国一的“国立”这类词汇就激动。因而也顾不上计较儿先斩后奏,特地回家了解况。
问到后来,免不了问起学业。洪鑫垚早有预谋,书包行李都扔在宾馆,空回家,单凭一张嘴模棱两可地应付。幸亏在父亲想起来要看成绩单之前,母亲忍无可忍,轰走老伴儿,拉着儿嘘寒问,再没放手。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父亲对于洪鑫垚,那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别说看见人,听到一声咳嗽都要打哆嗦。自从偶遇二,洪大少就开足力动脑,暗盘算怎么渡过此劫。思来想去,须外夹击,双齐,才有可能平安化解危机。
首先,在其他老师同学回京之前,老肯定不会发难。老决意为师生饯行,那么饯行宴上,如何让两位老师和同学们替自己说足好话,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同学这边好说,只要没有仇大恨,谁也不会在家面前告状,此乃国际惯例、学生的行规。至于二位老师……最大的有利条件是他俩并非自己班导,没有考试成绩的信息。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还有一天半工夫,要抓住一切机会拍。
其次,决不能让老亲见到成绩单。知成绩不好,跟真正看见一大片刺的红数字,其差别洪鑫垚本人有会。比方期末考试,他知自己考得不好,除了空白就是瞎蒙胡诌。但领到成绩单时,那整页血淋淋的红笔迹如同一串串炸雷劈到上,考前的忐忑简直就像天堂。第二天才真正看清,除了个位数,就是1或者2打的两位数。连自以为背得不错的历史,也只有48分。
照洪大少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很豪气地“哧啦哧啦”,直接把成绩单撕成碎片,化作过浮云。但是国一的成绩单不是一张纸,而是一本16开的大册。教改以来,重学校实行过程评价,一本册里除了考试成绩,还有各评语,活动记录,甚至质健康报告。着这本庄重气派的基教司学政署统一印制的,洪鑫垚了气,没敢手。
除非……制造一个事故,让它意外牺牲。
心计议已定,洪大少决心见机行事。
为免来回奔波,司机老包建议在韩城当地宾馆住一晚,一个电话过去,万事妥当。胡以心客随主便,不再无谓争执。韩城最重要的容,是参观太史祠,瞻仰太史公陵墓。汽车穿过市区往南,直奔城郊韩奕坡。
到了地方才发现,说是“坡”,实际是座陡峭悬崖;说是祠堂和陵墓,实际是个错落有致的庞大古建筑群。山门、牌坊、祠院、寝、享堂、殿、陵墓,一级级依崖就势,层递而上。石砖古蜿蜒屈曲,雉堞古墙回环围拱,自山仰望,天立地,雄浑肃穆。
学生们赞叹不已。一个男生:“啧啧,这才得起太史公千古之名啊!”
之前从市区过来,到是仿古街铺面,即使将近年关,游人依旧熙熙攘攘。此地人数也不见少,五龙纹彩旗从市一路过来,沿着山直到峰碑林,平添许多喜气。
洪鑫垚帮着老师给大家分饮料,又主动替胡以心扛东西,越来越有主人的样。方思慎记得妹妹的教训,时不时提醒自己关照学生状况,也过来积极帮忙,摆老师的样。
预备登山,胡以心扛着国一的旗领,主任和她一起带路。洪鑫垚走在学生队伍最末,方思慎则跟在他后边压阵。司机老包开车辛苦,躲在车里补觉。
从山脚到祠堂,不算太陡,路也以坡为主。石砖坑坑洼洼,那是常年踩踏碾压留的痕迹。一个学生回问:“方老师,您看这石多少年了?”
方思慎笑:“这可不知,就是专用仪也不见得能测量准确。石的磨损跟很多因素有关,比如度,走多少人多少车,什么重量和频率等等。”
“这不成理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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