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在说什么,而不是他在如何说。他激地了声谢,小山一样的躯一踉一跄,拖着脚了船舱。
海因斯不在意他的手们如何看他。他只需要他们遵从他的命令就行了;如果群众对领袖的惧怕能比他们对领袖的更好地确保令行禁止,那他丝毫不介意个属里的暴君。整艘船上的命都在他手里——他是个实事儿、讲效率的人,而且也必须继续如此。他没那么多心思关注手们的心如何、有多喜他。
他在女孩儿前找好位置,开始摁压她的膛,算准了时间,每三十秒向她呼两气。
再专注于手儿工作的人也不得不注意到,女孩儿的肤苍白薄得几乎透明,非但像溺了受了冻,还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整个人比她上透的白纱裙还柔单薄,雪白雪白得扎。
分明是死亡的模样,在她那张小脸儿上,偏偏晶、玻璃所制的蝴蝶翼、天鹅颈般,那晶莹剔透、玲珑纤巧的易碎。
有个声音窜脑海。海因斯手上的力不由自主轻了几分。即便知在心外压的时候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见效,即便知力大到压断肋骨也属于正常现象,他手上的劲力仍旧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一瞬。
———别打碎她,别坏她,别损毁她。
———你手上的老茧,别剐破那么柔的肌肤。
他摇摇,把那个可笑的声音甩脑海。三十多年来,也就只有他在修理他的船时,产生过“轻一儿”、“小心一儿”的念。心外压本就是个必须用蛮劲儿才能见效的活儿。人命关天,现在不是用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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