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夜曲 - 第56章

    这是令无数天文好者心驰神往的白矮星合并，银河系星无数，但这样的事件依然低概率到不超过六次。“就是……为什么要问我读文科好不好，我的意见很重要吗？你想知吗？如果我说不好你就不读吗？”陆谨的视线停留在白矮星相撞的夺目一刻，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问裴灯，相较于平淡的语气，他握着手机的手已经用力到青绷起，显然心张。通信电波传达不了这些小动作，裴灯对陆谨面前相撞的白矮星一无所知，他甚至一也不觉得陆谨的问话奇怪，而是随意地翻了个，想也不想地回答：“当然重要啊，不重要我为什么要专门打电话问你。”裴灯的床靠窗放着，此刻他刚好仰躺在窗边，光透过薄薄的纱帘落在他的脸上，裴灯眯起睛，伸手漫无目的地捕获着空细小的尘埃。“如果你说不好的话我当然要慎重考虑了，我就是觉得你的意见很重要才专门问你的呀。但是我读文科不好吗？我觉得自己文科上更有优势，以后课业加重分数也更有把握一些……”陆谨无声地笑了，他自己都说不清此刻心底的喜悦是为了什么，只听裴灯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选择文科的理由，虽然父母都不在意他的成绩，但裴灯自己是很在乎的，拿到分科意向表以后还专程去找班主任冯群请教，冯群听完裴灯的想法后，拿着成绩单给裴灯了比对，表示自己也更建议他读文科。“以后二三，艺术生还要参加艺考集训，掉的课程没那么容易补上，政治历史之类的小三门，我靠自学都没问题的，但是理科学习任务更重，我怕我跟不上度，到时候反而拖后……”“有我在，你还怕跟不上？”裴灯“哎呀”了一声，“可是我也不能一直麻烦你……”“不是麻烦。”陆谨打断他，很认真地调，“你在我这里，任何事都不是麻烦。”裴灯顿了一，没忍住叹，“哇，霄霄，你真的很会说甜言语。”陆谨此刻也觉得自己那句话似乎有些唐突了，他清了清嗓，正想说什么，裴灯却完全没在意，又继续念叨了去，“我当然知了，但是我的确是更喜文科小三门，你快说支持我读文科，快说快说。”陆谨好像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呼呼的小孩，趴在他边悄声说“快说你也喜看动画片，这样我俩可以一起看，谨谨你快说快说”。陆谨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于是裴灯在陆谨的支持里呼起来，说着自己周回去就表去读文科。陆谨听着电话那传来少年微微失真的笑声，起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路边蝉鸣声声，刺的光把窗外碧的树叶烤得微微蜷曲。盛夏即将来临。-------------------- 全新开始=========================收假前半个月，大家上了分科意向表，老师给了三天的时间让大家再认真思考一，裴灯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早就把意向表了上去。叫裴灯没想到的是陈俊也选了文科，陈俊的成绩一直居上游，让裴灯疼的理化学他也信手拈来，他还以为对方会读理科。“我爸想让我选理科来着，”小胖一边大大地咬，一边激四地演讲，“但我绝不屈服于他的权，我！是要为文学奉献一生的人！”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天，提前返校的学生们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分班以后寝室也会重新调整，有人期待不已希望赶调换寝室，有人则不舍现在的室友希望还能分到一起。来他们寝室串门的同学觉得陈俊能够早早就定未来的目标，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虽然很多人一读就觉得自己“成熟”了，但若是此刻问起学生们对未来的期待或是对自己的定位，很多人都只模模糊糊地有一个“能读好大学找好工作”的概念，至于到底学什么专业、从事什么工作，似乎还是有些遥远的话题。一群少年七嘴八地说着自己的苦恼，有的人说自己选文科纯粹是因为理成绩太差，有的人说自己选理科是因为一看政治书就要打瞌睡……裴灯在一旁听着，便想起了陆谨。他想起昨天两人去市天文台观星，陆谨给他讲天上的星星，讲国天文事业发展，讲航空航天技术变革……若悬河讲了小半天，陆谨忽然停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鼻尖，说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啰嗦了很多。裴灯却很用力地摇，像是怕自己摇轻了就是在否认陆谨的话似的。“你懂得好多！好厉害！”末了裴灯又慨，“所以霄霄，你想好了以后要读天文相关专业了啊，南大好远……”他一早便知陆谨心属的是南大天文系，还曾听老师惋惜过，说以陆谨的实力本可以保送1的最学府。但裴灯并不觉得这是件令人遗憾的事，相反，他觉得若是陆谨能够读自己喜的专业，以后从事自己的工作，那才是人生幸事。陆谨早早就定了自己的目标，也遇到过亲友师劝说他应该去读更门更赚钱的行业，但他都只是听过便作罢，对于自己的梦想十分持，此刻听裴灯这么说，却不知怎么有些张起来，追问：“为什么说南大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