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失笑,裴灯真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在哄了,“好。”裴灯这才走了,眨又跑了回来,把那一摞试卷放得远远的,“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不准题。”陆谨没说那一摞试卷他已经完了,只是认真,“好,不,等着你的小米粥。”“哎!”裴灯这才弯起睛笑开,扭走了。确认裴灯这一次是真的走了,陆谨立刻摸枕面的手机,用没挂针的那只手飞快地单手打字——【不用给我带晚饭了。】在校外吃饭的周鹤收到陆谨的消息,简直十分动,大佬难是看他太累,觉得心疼了?这是什么天动地的友?当就拍了一张菜单回复——【没事儿大佬!我一定给你带饭!你看看这些你想吃啥,要不我给你端个羊锅吧。】陆谨了眉心,再次调,【不用给我带晚饭了,裴灯在。】“大佬这是揪了小朋友去当苦力吗。”周鹤明白过来,笑着吐槽了一句,把手机收了回去。在裴灯跑去买饭的时候,夏时又来看了陆谨一次,问他要不要吃些什么。陆谨摇了摇,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些难以掩藏的自得,“裴灯帮我带。”夏时上打量他一,“你不会装虚弱在这儿哄人家小孩吧。”陆谨抬了抬自己挂着针的左手,“哥你别瞎说,我这是真虚弱。”夏时毫无波动地“哦”了一声,“可能以前那个吊着还能研究什么宇宙模型的是个假陆谨。”裴灯恰在此刻急匆匆地跑回来,怕打包的饭菜冷了,他一路都是带小跑的,此刻还有些,夏时帮着裴灯把饭菜拿来,瞧着那摆了一小桌的东西,倒都是陆谨吃的味。“我怕霄霄不够吃,买的有多,陆医生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吃?”裴灯问。陆谨立刻看向夏时,满脸都写着“快拒绝”。夏时轻笑一声,故意拉了声音,“我——”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夏时看了来电显示,有些意外,“爸,有什么事儿吗?”“回去?”他低看了一腕表上的时间,“我还有十分钟和人班……你来接我?”“……奇怪。”挂了电话以后,夏时奇怪地耸了耸肩,“你们两个小朋友自己吃吧,我得赶去把值班记录写了。”他又隔空了陆谨,“生病了就安分,假条我给你开好了,老老实实挂完回去休息。”
裴灯在一旁跟着如捣蒜,“就是,要安分。”陆谨失笑,在裴灯上呼噜了一把,裴灯怕他动作太大扯到针,不仅半不挣扎,还自己把脑袋送到陆谨手去。他这么乖,陆谨倒是不好意思手了,最后不放心地叮嘱他:“不要这么好欺负。”裴灯声气地反驳,像是怕吓着这个病人似的,“你以为谁都能摸我脑袋吗?”-------------------- 夏天到=======================夏时这一回家,就再没有去过学校。校医室里一连几天都是另一位女校医值守,陆谨联系不上夏时,心隐隐有了些不太好的预,周末时匆匆回家,听父母说起了他的事,最后在外祖母那里见到了嘴角还挂着乌青的夏时。对方倒是一如既往地底笑,虽然脸上挂了彩,但还是温和的模样。文华轻轻叹了气,抬手戳了戳孙儿的脑门,“你说说,你跟你爸置什么气?他那个人比驴还犟的。”“哎,您这么说话可不公平,你得让您儿别跟我置气才对,儿是亲的孙就不是吗?”夏时正忙着给手里的樱桃一个个去,他今天打算黑森林樱桃糕,即将吃到甜品的喜悦丝毫没被嘴角的伤影响。文华被他气笑了,“你也就跟我这老太太跟前闹吧。”说罢索扭过不去看他,转而把夏时去好的樱桃往陆谨面前一推,“吃,今天早上刚从树上摘来的,可甜了。”“这都是我剥好的,”夏时斜看他,“你要是敢吃……”一句话没说完又被文华弹了个脑瓜崩,这回偃旗息鼓,“吃吃吃,这一颗颗的都是你哥哥对你大海一样真挚的兄弟。”陆谨走到他边的沙发上坐,看了一夏时放在一旁的专业书籍,“哥,你要考试?”夏时耸了耸肩,“没办法,我爸给我的要求,要不然就回去接班,他说我就是当校医太闲了,所以才……”话没说完,夏时便自己打住了,了颗樱桃在嘴里,这颗有些酸,令他睛眉皱成一团。夏时父亲当年家境窘迫,早早便放弃学业白手起家,虽然打了家业,但没能读上大学一直是他心最大的遗憾,后来有了夏时,这个遗憾便转化成了对孩的期待,夏时甚至觉得,自己柜和读书比起来,恐怕还是读书在父亲心分量更重。陆谨看着外祖母起去外间逗猫,这才低声问:“因为启哥?”夏时正戳着樱桃的手一顿,面上笑意微敛,“你知?”陆谨了,“在育馆……看到了。”夏时这个柜得不算惊天动地,却也在家掀起了一番波澜。夏家父母开明,倒是谈不上歧视同恋,何况这些年夏时旁敲侧击地给父母一些暗示,辈心多少也猜到了些什么,本不会如此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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