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想法更为妥帖。
其后陈氏在挑人接手事买办之事上仍旧不敢自专,也并不理会那些个到她跟前儿讨好卖乖求找门路的人。成日里抱着名册同尤老安人并尤玉商议,一应人选皆听这两位的示。最终选来的人也大都是尤老安人与尤玉的心腹。
乍看上去,陈氏这一番折腾来,除了提彭显掌府秋两季地租之外,再无受益。何况彭显接此事,也并非是陈氏的运作,而是尤老安人的意思。为的无非是陈氏家的面。
因而在有些人,陈氏好似白忙活了一场。然从这一场风波切切实实地会到陈氏厉害手段的那起才人,却再也不敢欺负陈氏初来乍到,便误认她是个心慈手没算计的,于人前背后也不敢轻忽怠慢了。
陈氏依着三儿的谏言,不费灰之力便打破了尤府固有的势力局面,又在没有很得罪老太太和老爷的况,明公正最大限度的收拢了宅外院儿之权,更是替公添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银。
这样不见一丝烟火的手段算计看在有心人的,只觉不寒而栗——比起当年自门后便被尤老安人压得不敢大声儿气的先太太,以及得了势便上蹿不断在各安自己心腹以期掌控宅的兰姨娘,现如今的陈氏才叫一个“吃人不吐骨”。
更何况陈氏除了有雷霆手段,在人往来上也毫不逊。这才尤家几个月的时间,不但笼络住了老太太和老爷,就连非她所生的大姑娘也同她带来的两个拖油瓶相熟起来。更别提在她刚门时还敢龇牙蹦跶的兰姨娘,如今也只能守着佛堂吃斋茹素,几个月也未曾留住老爷在她屋里睡上一夜,再难说翻争之事。
还有那位先时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儿异常受的四姑娘,如今的吃穿用度虽未曾苛待,也被陈氏以“嫡庶有别”为由,同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的待遇区别开来。
又有先儿三位姑娘时常回陈家经受嬷嬷的教导,时日一,越发显言谈举止有别于众人。今日吃穿琐事已然如此,来日谈婚论嫁,指不定陈氏还有什么手段去敲打兰姨娘。
后宅几位尤玉的侍妾见了,方才得知陈氏的手段心。不免黯淡了心的想儿,愈发老实起来。
转便到了年。朝廷封笔,百官沐休。安城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路边的摊上也开始摆起大红灯笼、年画门神、对联桃符、炮竹火以及各过年所用的年货。红红绿绿的映衬着白雪青砖,越发显几分年味儿来。
商铺摊上寻常两三日都卖不完的猪羊鸭等牲畜家禽如今每日开了张都没剩,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是穿着大衣裳置办年货的人。哪怕是平日里最舍不得见荤腥的人家,到了这个档儿,略有些富裕的也都咬咬牙提上几斤,买些灶糖心瓜果炒货,以图红红火火地过个丰年,来年更好。
更别提那些个原就不在乎吃穿的官绅富。不但要心准备年货吃,更得预备好戏酒玩意儿,以求亲朋旧友们走动拜访时,既不失了面,也不失了里。因此刚了腊月初,安城略有些名气的杂耍班名角儿小戏儿打十番的,都叫人早早便定了去。陈氏因着早年家旧事,生恐临期疏漏,也早早定了一班小戏儿家来。虽当并无名角儿名伶,其段儿唱腔亦有可取之。因又吩咐家仆小于尤老安人所住院儿搭建戏台,以备亲友来时赏玩。且不必说。
如今且说陈珪向太谏言在施行“复式记账法”以及朝筹备“养廉银”以激励百官清查吏治诸事,太并六殿以为然。随后大明请安时,太便将诸般谏言当面告诉。
圣人乃英明仁厚之主,最是察世,怜恤百官,闻听太如此谏言,初时只觉惊艳,再思更觉鞭辟里,以为然。遂于大明勤政殿召见诸位阁老商议其事,诸位阁老一致称赞,皆以为此乃圣人不世之恩典。而后责令太掌、吏共拟详细条陈,待政令完备后,择于年前明旨宣颂,昭告天。
此旨一,满朝文武皆踊跃,以谢天恩。太为储君,经此一事更得民心无数。东一时风无两,最重要的是太因此得到了圣人的称赞青,将一众兄弟尽皆比衬的似有如无。
看着三皇每日沉着脸面却又不得不颜笑以作恭喜的模样儿,太心愈发喜。因想着立功之人,至年时便亲赐了一班戏酒与陈珪,一则为表恩赏,二来也是知陈珪家不丰,有意替他作脸儿的意思。
陈珪千恩万谢的拜过,又明言自家每年息少,太殿赏赐的御酒也还罢了,陈珪着实养不起这样一般小戏儿,因而只得带回去显摆几日,待过完年后便将诸人送还东。还请太宽恕其羞涩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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