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儿,也是一样的打扮。一个眉目清秀,柳眉杏,尖尖地,未说话时圈儿先红,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另一个容貌平常,一双睛却骨碌碌的转,一看便透着明相。
又听着那两个丫看似解释实则呛声的讨饶,二儿心微哂,越发肯定了那位兰姨娘的良苦用心。倒不着急去找尤家大姑娘了,只立在当地,问那两个丫:“昨儿两位歇息的早,一时间倒忘了问了,两位叫什么名字?”
那两个丫听着二儿夹枪带刺的话,也不在意,忙开答应着。原来柳眉杏的叫书香,生的明的叫墨香。
二儿便笑赞:“好文雅的名字。”
墨香闻言,抢先说:“是兰姨娘给起的。”
二儿闻言,又是一笑。也不叫起,向芍药吩咐:“不是说大姑娘还等着我们呢么。且别叫大姑娘久等了,这就过去罢。”
芍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那墨香和书香却急了,忙开说:“姑娘们要去找大姑娘,婢们给姑娘引路。”
一句话未尽,便要起,二儿便笑:“很不必劳两位。叫芍药引着我们过去就是了。”
那墨香脸上焦急之更甚,还未说什么,书香已经楚楚可怜的哭诉:“姑娘们可是恼了婢们。婢们昨儿实在是为了姑娘们好,并不是有意——”
话还没说完,二儿已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笑言:“倒是不为别的。只是觉着这大喜的日,两位一大早起便哭哭啼啼地,着实不吉利。外人瞧着不像,还以为两位不喜老爷娶了太太,看不得我母亲门似的。为避免给老爷太太和老太太添堵,也是怕两位满脸泪痕的过去上房请安反倒霉,所以才不叫两位跟着罢了。两位怎么不懂得我的好意?”
一句话说完,也不待墨香书香两个回话,携着大儿的手边扬而去。
两人后,书香墨香早就愣住了。着实没想到二儿小小年纪,说话行事竟然如此尖酸刻薄。倒不像是寻常七八岁的小姑娘了,一并连院里洒扫的丫鬟婆们都忍不住暗暗咋。只说新太太瞧着不好相与,果然带来的两个儿也是这么难缠。可见是龙生龙,凤生凤。这一回兰姨娘倒是遇上好对手了。
说话间,大儿并二儿早已到了大姑娘的闺房。只见大姑娘今儿穿着一簇新的大红衣裳,袄面儿与留仙裙摆皆用彩绣绣大朵牡丹团,一乌黑如墨的青丝挽成髻,的面正是昨儿家宴时陈氏送的那一。尤家大姑娘的容貌原本只是清秀,因着三年守孝,也习惯了打扮的清冷寡淡。今日这一番妆金饰,叫人不觉明艳,反倒有些艳俗的意思。
想必尤家大姑娘自己也看来了,对镜自照时,便不觉喜。瞧见两个儿过来,只见两个儿上也穿着红袄红裙,上梳着双环髻,着尤玉昨儿送的白玉面。一个温柔俏,一个粉雕玉琢,倒是愈发显自己的不合时宜来。
尤家大姑娘意识用手摸了摸腮,起将两个儿迎房,又吩咐贴丫鬟银碟儿对三碗油茶面来,这才笑向大儿并二儿:“厨房炒的好茶面,咱们先吃一碗,再去给老太太请安不迟。”
大儿并二儿并二儿笑着谢过。二儿仔细瞧了瞧尤家大姑娘的装扮,有心示好,也有心给她母亲陈氏撑面,便笑言:“大容雅致,气质端庄,倒是不适合梳髻,堕髻或者百合髻都合适大。况且这妆画的也不大好,有些了,倒是遮掩了的清雅庄重。大若不嫌弃,我来给大梳妆如何?”
尤家大姑娘听了这话便是一怔。大儿打量着尤家大姑娘的神,因笑说:“大别看我妹小,倒是很会梳妆打扮的。我们家铺上的胭脂粉,泰半都是我妹闲来无事,淘澄来的。平日里妈和舅母,甚至外祖母穿衣梳,也都问了妹的。妹又心灵手巧,专喜在这些事上费心。大若不信,一试便知。”
这世间哪有儿不俏,尤家大姑娘自然也是如此。听了大儿的话,倒是颇为心动。只是看了看外的天时辰,因又说:“一会还得去上房给祖母和老爷太太请安,又要赶着时辰开祠堂祭祖,倒是来不及了。以后再说罢。”
二儿看着尤家大姑娘的神,颇有些言不由衷,便笑着问了去上房请安并开祠堂祭祖的时辰。待得了尤家大姑娘的回应,知至少还有两顿饭的工夫,便笑:“安心,我给人梳化妆,手快着呢。何况还有蓁儿蔚儿帮我。不会耽误时辰的。”
说话间,也不等吃油茶面,起拉着尤家大姑娘的手至妆台前。尤家大姑娘虽在宅,因着父亲尤玉的关系,却也知陈氏嫁妆铺的名声儿的。也就半推半就的跟了过去。
因着上的衣裳是特地了留着今日穿的,并不能换,二儿便将尤家大姑娘的髻拆了,又叫她洗了脸,吩咐蓁儿回房取几盒二儿自制的胭脂膏并香粉来,替尤家大姑娘画了个淡淡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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