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尤玉早又趁着尤家大姑娘敬茶的时候吩咐贴丫取来两早已准备好的白玉面。工致,模样小巧,一看便是特特给小孩准备的。他便将这两幅面当着众人的面儿与了大儿并二儿,两个儿先是看了陈氏的脸,方才笑着收。又照着尤家大姑娘的举止敬茶叩,称了“老爷”。
便有小丫上来收蒲团。二儿未等旁人开,先已说:“还没给老祖宗叩呢!”
众人闻言,先是惊异,旋即向尤老安人笑赞:“好个伶俐的丫,将来也必定是个知孝顺的。您老人家有福了。”
尤老安人不拘心如何作想,面上仍旧是笑的合不拢嘴,待两个儿叩敬茶后,便叫大丫鬟吉祥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表礼。大儿并二儿接过表礼,仍旧了谢,二儿故作天真烂漫,无遮拦的笑眯眯说:“妈还给老祖宗准备了衣裳,是蜀锦呢,可好看了。”
尤老安人不妨二儿这么说,登时扭看向陈氏,陈氏心暗赞,面上却故作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孩,真是嘴快藏不住事儿……我原还想着明儿早上给您请安的时候再说呢。”
尤老安人见陈氏这么说,面上笑容更胜。她先见陈氏给孙女预备了东西,知这是陈氏在意儿,想要借着讨好大姑娘来讨儿心的意思。陈氏如此作为,尤老安人看在,心里自然是熨帖的。
只是心也少不得犯嘀咕,生怕这个儿媳妇仗着娘家撑腰,儿又正是一盆儿火的待她,就瞧不上自己这个婆婆的。准备先糊住了儿,再来辖制她。方才又见陈氏算计尤家亲戚们算计的那么彻底,可见是个心有数的。况且待孙女儿都那般周全,却全然不提自己,心早已凉了半截儿。正暗自思索该如何应对时,陡然又听了二儿那一番话,陈氏又是那样的应对,不觉将心底的担忧丢开手,只顾着笑:“哎哟呦,我听说蜀锦那东西可是金贵得很,我都这么老天地的了,哪里还好穿那么名贵的料。还是你自己留着穿罢。”
陈氏闻言,心暗笑尤老安人词穷话少,翻来覆去只会那么两句,可见敷衍至极。面上却丝毫不绪的奉承了一车的好话儿,直哄得尤老安人眉开笑,看着陈氏愈发顺。就连方才看不过陈氏拽着两个女儿饶尤家亲友们的东西,这会也变成了陈氏打细算,会过日的好事儿。
陈氏见着尤见着尤老安人被她一番甜言语笼络住了,心也是喜。只觉这个婆婆倒是比当年那位赵老太太好糊多了。当然,这也是陈家如今比尤家风光的缘故。
不过不拘怎么说,当务之急仍是笼住尤玉这个正主儿才是正经。
是夜家宴自是尽而散,且不必说房烛是如何的缱绻风。
只说二儿被尤家的丫鬟引着回了卧房,梳洗已毕,也不觉困乏,正拉着尤家服侍她的两个丫一一短的问话。一问年纪姓名,答曰一个名叫荳儿,一个名叫芍药,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二问是家生还是外买来的,都说是家生儿;再问她们两个当了几年的差事,父母都在哪个行当上,尤家一共有多少个人,老爷一共有几个姨娘,几个姨娘都是什么品,哪几个姨娘生了庶小,哪几个姨娘在老爷老太太跟前儿说的上话,如今尤家且是谁在家……
一问话,一使儿与蓁儿,蓁儿明白,登时开了箱笼,将早在家里便包好的糖果心拿来,摆了几个小碟,放在桌上与她们吃。
那两个小丫见有糖有心吃,喜得无可不可。蓁儿又搬了两个小杌在二儿塌,那两个小丫便坐在小杌上一吃糖果一桩桩件件的都回明白了。又说:“如今老太太年岁大了,力不济,除外际送礼的事外,府里都是兰姨娘当家。兰姨娘是老爷当年在外带回来的,听说原是甚么官家小,后来家里吃了官司败落了,不知怎么便给老爷当了姨娘。我们府上的两个庶小,一个是方姨娘生的,一个便是兰姨娘生的。方姨娘生的二姑娘一年前冬里得了风寒,吃了好些汤药只可惜……”
底的话那小丫荳儿没敢说,只因今儿是主家大喜的好日,她们且不敢说败兴的话,叫主家知了,恐怕打板。
那芍药便接着荳儿的话说:“如今府上只有大姑娘和三姑娘在。三姑娘今年还不到五岁,是兰姨娘生的,也是读书识字,模样儿也好,就跟姑娘似的,说话也伶俐,很得老太太和老爷的喜……”
正说话时,大儿捧着枕推门而,只说一时换了地方恐睡不着,来寻二儿说话。二儿见问的都差不多了,便推说上乏了,明儿还得早起,打发两个小丫去了。
这里大儿待人散尽,方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拉着二儿的手说想家了。
二儿知,大儿向来心思细腻,温柔腼腆,安分随时。既这么说,恐怕是担忧自己个儿名不正言不顺,在尤家住的不舒坦,比不得住在舅家好。便拉着大儿的手笑:“今后这便是咱们家。有妈在,你还怕别人给脸瞧怎么着?”
大儿见二儿将自己的心思一语破,不觉面上一红。沉默半日,低了说:“咱们总归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如今这么住着,只怕她们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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